我88年的,最近五年從事的工作與高科技接觸都比較多。從影視公司的VR技術,ai技術代替演員表演剪輯、公司去醫院拍攝的機器人操作手術到科技公司的清潔機器人,酒店智能前臺。我為這新技術改革感到驚嘆,也覺得十分有意思。
因為工作便利,也因為網際網路智慧型手機的高度發達,我自認為還是對這些新技術、新革命接受度挺高的。雖然距離網絡新聞說的機器人情侶比較遠,但目前應用的場景,以及我為這些新產品推廣寫的文案,都十分炫酷。
科技時代,必然是未來趨勢。今天還有一個新聞,北京已經開始無人車租賃試駕預約了。
直到今天自己到北京天壇醫院就診,才真實的體會到機器在實際應用中的冰冷。
聖經上說人類本性裡有七宗罪,是人性的劣根性。而機器就可以拋開情感而規避錯誤。但是,這是否是另一個極端?
前些天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人類大腦中植入一個程序晶片,面對兩個男子的求愛,系統會計算他們相處過程的微笑次數、生氣次數、吃飯次數等等數據,得出最適合結婚的數據分析。事實上女孩更喜歡那個讓她情緒變化更多更快的人,但系統會讓她選那個數據匹配更高的人。
扯遠了,說回今天去醫院。
手機預約掛號已經是應用很六的事情了。然後按照預約時間去了北京天壇醫院。醫院非常大,沒有指示牌標註去哪個位置,手機導航也只能導航到某一個大門口。
正常生活經驗來說,就是問門口保安,進入醫院之後,諮詢各個入口的導醫。再不然,對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又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的人來說,我還可以看各個科室的指示牌。
接下來吐槽正式開始。這純粹是一個普通人,有情緒的人的感受。此刻已經說不出什麼大數據和高端大氣的感受了。對於一個零下20度天氣還不敢請假的打工人來說,無法凡爾賽。
打車到了醫院,導航失誤。問了門口保安,走了大約四百米到了門診入口。此處充分可見天壇醫院新院區很大,並且造型別致,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從外觀看,如果不掛醫院的標誌,很可能認為是一個藝術中心。
圖片
因為疫情期間,從進入醫院入口到進入醫院大廳,掃碼三次,測溫兩次。
門診樓分為門診一部和門診二部,但中間並沒有明顯標誌。醫院人多是常態,進入大廳有一個諮詢中心,兩個機器人導醫,三個人類。人類跟前圍滿了諮詢的人,機器人無人問津。
因為我用的114掛號,取號時告訴我大廳的取號機器只能取京醫通掛號的。看了一圈,全是人。曾經在醫院穿著小紅杉或者小黃衫的導醫小姐姐人丁稀落,大廳非常大,轉了一圈,到處都是岔口和過道,問了保安、路過護士、醫院、清潔阿姨四個人,才找到我可以取號的機器。然後發現我的醫保卡出了問題。這是另外一個事,改天再說。
取完號發現我找不到我要去的科室。此處我真的特別不理解,你一個醫院,搞得曲徑通幽什麼的,真的好嗎?有意義嗎?指示牌又小又不清晰。
好吧,我繼續問人。終於來到就醫等候區,掃碼報告。萬幸此處有一個小姐姐,業務挺熟練,給了我指導。
我就等等等等等,終於叫到我的號了。進去之後,大夫頭也沒抬,問我什麼症狀。我說了之後,她直接對著一個話筒語音輸入。此處說明我還是掛的專家號。沒有詳細詢問,難受的具體症狀,持續時間等。語音輸入,然後開檢查單,告訴我一句,先去繳費,然後去對面自己列印出條形碼。
於是,機器繳費,機器掃碼。掃碼時我看完了機器上的文字,也沒有寫明到底怎麼操作。列印條形碼旁邊本來應該有兩個人值班,卻沒有人。可能是快下班了去換衣服了,也可能覺得現在誰還不會用機器呀!萬幸旁邊收拾衛生的大姐幫我取了碼。
因為醫院快下班了,我十分著急。
交完錢打完單子,大夫讓我去一樓檢查化驗。誰知道一樓幾乎沒人。因為藝術性的格局,很多小區間都是隔著的,甚至可能是轉角。
說到他們的化驗,取的名字不叫化驗區,檢查區,叫醫技部。卻並不寫明都做哪些檢查。
大廳的燈已經關了一半,大廳裡只有幾個機器人和保安。問保安化驗室怎麼走,保安也不知道,他指的幾個方向過去之後都已經關閉了窗口。沒人了。
我在大廳看到了和我一個科室排隊的兩個姑娘,已經急哭了。
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問誰,幽幽暗暗的燈光有點像地獄之光。
現在想想我都有點想哭,那一刻,特別無助。
最後終於敲開了一個小窗口,裡面探出一個人,一臉不耐煩的。可是那一刻,那點不耐煩我都無暇顧及了,總算是出來一個人類。
檢查結果當天出不了了,可是我已經不想要那個結果了。也再也不想去醫院了。
2020年的時候去了幾次醫院,兩次省會醫院帶母親檢查,一次縣城醫院複查。可能是還沒有北京這樣的一線大城市科技發達,接觸的都是人。
有溫暖熱情的笑容,也有大夫殷切的囑咐,還有大夫疲累時的不耐。
此刻想起來,都覺得親切溫暖。
美國醫生特魯多有一句名言: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
此刻,讓我想到老家小鎮醫院那個周老大夫,總是笑眯眯的,鄉親們鬧哄哄的,擁擠的,他也從沒有不耐煩,帶著小孩子哭鬧的,他總是能很快安撫,遇到老人說不清楚的,也總是耐心十足。
那些不知道健康碼的老人,那些不會手機掛號的父母們,他們真的已經很努力去適應這個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