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2年,越南新王阮福映派遣鄭懷德、黎光定出使清朝請封。阮福映取「安南的「南」字、「越裳」的「越」字,請求清朝賜國號「南越」。嘉慶皇帝和軍機大臣們明白阮福映是什麼意思,在西漢初期,曾經有一個南越政權,包括現在的廣東、廣西和越南北部。阮福映請求冊封新國號為「南越,」很有可能意圖兩廣。與越南交往熟悉的廣西巡撫孫玉庭建議對國號進行變通,將南越顛倒過來為越南,這樣兩全其美。於是,越南成為了新國號,並且沿用到了今天。可見越南跟中國淵源頗深。
?圖:阮朝開國之君阮福映
但在越南歷史博物館和歷史書上卻不是這麼友好,越南政府出版社推出的《越南古代史》說:「越南歷史就是一部中國侵略史」。博物館展出的主題也全是反抗「中國侵略者」的英雄事跡。
中越之間自古以來的前世今生究竟有怎樣的恩怨衝突?以致越南對中國的記憶全都是仇恨呢?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派任囂、趙佗平定嶺南百越,設桂林、南海、象三郡,其中桂林和南海分別在今天的廣西、廣東,象郡包括今天的廣西東南部和越南北部、中部。但按照越南方面的說法,這就是中國大軍侵略越南的開端。
?圖:任囂、趙佗平百越
實際上當時這裡只有一些原始部落,沒有獨立政權,也沒形成國家概念。秦軍佔領百越是秦始皇統一中國的步驟之一,南下的五十萬大軍後來全留在當地,與越人雜處,促進社會全面發展。
?秦滅亡後,時任南海郡龍川令趙佗乘機自立為王,建「南越國」,管轄兩廣和越南。公元前111年,漢武帝重啟統一事業,攻滅「南越國」,將其地劃為九郡。由此至五代後期大約一千年間,這一地區一直屬於中國古代各王朝的一部分。東漢時,劉秀曾派名將馬援(越南稱其為侵略軍總指揮)鎮壓越南人民的「反侵略「起義。
?圖:徵氏姐妹抵抗馬援的漢軍
?為反抗中國,越南歷朝歷代爆發了不少起義:三國時期的趙夫人起義,南北朝時期李賁起義,隋朝李佛子起義,唐朝的兩次平民起義和兩次將領叛亂等等,在越南的歷史教育中,這些起義被寫成是越南人民在英雄帶領下爭取民族解放的鬥爭,即使在和平時期,越南人民也從未停止抵制北方漢族王朝的「同化陰謀和狡猾統治手段」。
?在東晉時期,越南繼續成為中國屬地。到陳建立前,越南百姓起義,梁派大將陳霸先率軍鎮壓,初戰不利,後陳為奪皇位而撤軍,越南此時實際上開始獨立。
?隋朝建立以後,又「派出侵略軍」進攻越南,「越南失敗」。隋亡後,唐帝國又繼續佔領越南,並設交趾等郡並大量移民,強迫越南人使用漢字,強迫他們崇拜孔子。
?五代十國,越南臣服於各小國,包括南漢之類,也對朱溫稱臣。
公元939年,南漢政權與靜海地區(今越南北部)軍閥吳權之間在白藤江激戰,吳權擊敗南漢軍,正式拓土稱王,脫離中國。968年,交趾地區的丁部領稱帝,取國號為「大瞿越」,越南這才正式建立了獨立政權,成為國家。公元960年,趙匡胤建立北宋。972 年,丁部領遣使宋朝,稱「志慕華風,常思內附」,請求冊封。
廣源州(今越南高平省廣淵)原為北宋的羈縻州,當地土酋儂智高(此人是壯族的祖先,也是越南儂族、岱依族的祖先,越南總書記儂德孟也自稱是此人的子孫)不滿安南的侵奪而叛亂,並請求宋朝幫助;宋朝不允,儂智高復叛宋,後被宋朝派狄青率軍平定。同樣被越南史書寫成了狄青侵略廣源州。
?1009年,李公蘊開創越南歷史上最強盛的李朝,統治者雄心勃勃,迫使佔城、柬埔寨、寮國納貢稱臣,並於 1014 年、1022 年、1028 年、1036 年、1058、1059 年和 1060 年多次「深入宋境,焚其倉而還」,「伐宋欽州,耀兵而還。」北宋疲於應付遼和西夏,無暇顧及西南,李朝的入侵強度一次次增加。
?公元1069年,王安石推行變法,在國內引起強烈爭議和政治動蕩,李朝十萬大軍乘機攻宋,侵佔欽、廉、邕三州,「盡屠五萬八千餘人,並欽、廉二州,死亡者幾十萬人」,邕州知州蘇緘寡不敵眾,自焚而死。這些反而被寫成了「抵抗宋朝侵略軍」。
?元朝建立初期,忽必烈曾三次發動大軍攻越南。僅第一次攻越取得勝利,後兩次都被越南陳朝皇族將領陳國峻率兵擊敗,陳國峻受封興道王,故又稱陳興道。蒙古鐵騎踏遍歐亞大陸,卻因水土不服,未能徵服小小越南,此後還常被越軍襲擾西南邊境,這令越南引以為豪,陳興道也因而成為頭號民族英雄,越南一些大城市至今仍遍布陳興道的雕像。
明朝時,明成祖利用越南胡朝篡奪陳朝王位,百姓不滿的時機,又派軍隊「侵略」越南,最終統治越南。
?清乾隆時也對越南進攻,無功而還,但越南阮氏王朝投降。
明朝永樂年間和清朝乾隆年間,中國都曾出兵越南,出兵的原因基本都是越南發生內部叛亂,或受到鄰國侵略,岌岌可危的王朝請求宗主國保護。在當時宗藩關係的禮法體制下,中國確有出兵的義務,但這跟侵略沾不上關係。
?圖:越南人穿漢服演出擊敗清軍的勝利
19世紀80年代,中國最後一次履行宗主國的義務,幫助越南抗擊法國軍隊,最終,中國不敗而敗,法國不勝而勝,在清王朝的妥協下,1885年,法國佔領越南,中越宗藩關係結束。
?圖:法軍佔領越南
可笑的是,有一位越南歷史學家說,中華民國是中國歷史上唯一沒有侵略和佔領過越南的朝代,真是無語。
對越南來說,抗擊北方侵略幾乎就是越南民族自我塑造的全部,歷朝歷代對抗北方中國的英雄構成了越南的輝煌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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