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多事之秋,NBA經歷了停擺、社會運動和複賽等一系列事件,飄搖不定。而在這期間,身為球員工會主席的保羅多次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SLAM》記者Adam Figman對保羅進行了專訪,撰寫了一篇名為《State of the Union》的文章。
在3月中旬將所有人都送回家之後,NBA和球員工會立刻進入下一個議題「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保羅早已做好了準備。他曾形容這個過程,就是一系列的視頻會議和電話,起初只是在小圈子裡,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逐漸達成共識,複賽也變得越來越現實了。保羅相信,在這個過程中,良好的溝通是必不可少的。
「我甚至都有些溝通過度了,」保羅說,「溝通在我看來,是我們可以越來越擅長的一種東西。得確保大傢伙至少知道發生了什麼,確保始終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團隊來運作這一切。這也是我必須要去學習的,還有一件事我也越來越習慣,那就是學會放權。」
「最具挑戰性的莫過於處理日常生活中的事務,」保羅接著說,「畢竟有一大批人正操心著多個問題,『比賽還能恢復嗎?』『還能繼續打球嗎?』但所有的球員,我們所有的交談,都是關於現實生活的,關於正在發生的社會活動,以及讓我們的家人遠離疫情危險。我認為這才是最難的。沒錯,大家都想打球,但大家也都將身心健康和家人擺在首位。」
複賽就這樣緊鑼密鼓地開啟了,儘管據報導由於太多人突然齊聚奧蘭多,還是造成了一些感染病例,但在強制隔離後,最終在整個剩餘賽季,再也沒有一名球員檢測呈陽性。隨後比賽重啟,儘管球館內不再有球迷的喧囂,但比賽仍是觀賞性十足。不管是由於減少了舟車勞頓獲得了充足的休息,還是在場外有規律的生活提升了球員的投籃命中率,或者是停擺激發了球員們的競爭意識,總之球員們各個生龍活虎,比賽自然也打出了很高的水平。
一切都來得如此迅速。在複賽期間,賽程被安排得緊緊的,幾乎每支球隊每2天就要打一場比賽,但諸多讓球員們將複賽擺在首位的那些理由,卻並未能在接下來讓一切按照人們預期的那樣進行。
「大傢伙每天都在比拼著,」保羅說,「同時外界的現實生活中也在發生各種各樣的事。因此,當雅各布-布雷克事件爆發後,大傢伙並沒有機會去親身體驗這個過程。因此我們想要停下來,當時大家都在想,『所有人先停下來,我們來關注這件事,討論討論吧。』」
在雄鹿率先決定他們不會走出更衣室,去出戰在8月26日進行的比賽後,其他球隊也紛紛效法。保羅被迫再次想明白下一步怎麼走。他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NBA執行副總裁Kelly Flatow。「Kelly,我們需要一間會議室,」保羅對Flatow說,「我們可以把椅子按社交距離間隔擺開,怎麼做都行,但我們需要開個會。」
那次會議如今已被報導過無數次了,但毫無疑問會議上的討論是熱烈的。起初教練們也列席了會議,但很快就離開了,只剩下球員們,包括所有參加複賽的球員們。「那間會議室裡匯聚的球星們可真不少啊,」保羅說,「起初會議是決定由教練們和球員們一同參加的,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從來都不是這麼回事。」
會議在第二天繼續進行,如今我們也都知道結果如何,球員們還是留了下來,決定出臺一項呼籲種族公平的計劃(在喬治-弗洛伊德的案件中他們也予以了支持),同時從NBA球隊老闆那裡獲取更多權益,比如將NBA球館作為選民登記和投票中心。「這是有必要的,」保羅說,「如果沒召開那些會議,我不認為複賽還能繼續進行。我們有了一個機會可以停下來,大家都在想,『你的情緒還好嗎?』『你現在感覺如何?』我們真正得到了這麼做的機會,摁下了重啟鍵,並和一些政府官員進行交流,告訴他們,我們認為他們到底該如何來支持我們,以及我們的目標和任務等。」
複賽最終成功結束了。球員們以各種方式發布了他們對於社會公平的重要觀點,不管是通過商業廣告,還是通過在球衣背後印上特色標語,或者是球場邊的標語牌。這也意味著球員們可以為他們的家人和所愛的人爭取權益。而保羅也證明了35歲的自己仍可一戰,他率領在賽季開始前被認為無緣季後賽的雷霆挺進季後賽,並在首輪和火箭鏖戰7場,他系列賽場均可得21.3分7.4個籃板5.3次助攻。
我問保羅,他認為複賽到底留下了些什麼。「我認為,將來有一天(我不想限定是哪個時期),當球員們回首往事時,他們會意識到,球員們正是在複賽期間明白了自己有多麼大的話語權,以及交流的重要性,」保羅說,「我們在球場上視對方為敵人激烈競爭,不意味著我們在場外也得如此。志趣相投的傢伙還是有不少的。只要我們齊心協議,勁往一處使,我們就能改變一代人。」(仰臥撐/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