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
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
六集特別節目《家國春秋》通過六個家庭的故事,講述功勳和傳奇背後的家國情懷。今天要講的,是河南蘭考原縣委書記焦裕祿一家的故事。
任何時候都不搞特殊化 從自我開刀制定黨員幹部「十不準」
1962年12月6日,焦裕祿接受組織調動來到蘭考,當時36萬人的蘭考,約近五分之一的人都逃荒到了外省。
初到蘭考,焦裕祿一家人住在縣委大院裡。一次,焦裕祿和妻子開完會回家,大兒子焦國慶告訴他自己去看戲了。焦裕祿問他誰買的票?焦國慶說通信員叔叔帶他進去的,沒有買票。焦裕祿從自己兜中掏出了兩角錢交給焦國慶,讓他第二天把票錢補上。
後來,焦裕祿把這件事當作一次教育在縣委會上提出來,並以此為契機,制定了幹部「十不準」。
「十不準」中,規定黨員幹部不準用國家或集體的糧款或其他物資大吃大喝、請客送禮;
不準參加或帶頭搞封建迷信活動;
不準賭博;
不準用糧食做酒做糖、揮霍浪費;
不準拿生產隊現有的糧款或向社員派糧派款;
唱戲、演電影,辦集體和其他娛樂活動,誰看戲誰拿錢,誰吃喝誰拿糧,一律不準向社會攤派;
一律不準送戲票,十排以前戲票不能光賣給機關,要按先後順序賣票;
一律不準到商業部門要特殊照顧;
不準借春節之機大辦喜事、做壽吃喜、大放鞭炮、揮霍浪費等等。
這些「不準」即使放到今天也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拒絕找上門的「好工作」 把女兒送到醬菜廠當工人
1963年夏天,焦裕祿的大女兒焦守鳳初中畢業後沒考上高中,加上弟妹多,她打算參加工作。商業局、衛生局、教育局很多單位主動找到焦守鳳,要為其安排工作。縣委辦公室知道這事後,找到焦裕祿說正好缺一名打字員,要安排焦守鳳去。對於這些工作,焦裕祿一概拒絕。
焦裕祿二女兒 焦守云:我父親說她剛出校門,缺乏勞動這一課,不能直接進機關。後來我父親給她推薦了三個工作:一是到縣委打掃衛生打掃廁所;二是去學理髮;三是去醬菜廠當工人。
焦守鳳來到醬菜廠工作,最初她對父親很有意見,甚至哭鬧絕食。直到有一天,焦裕祿親自帶著她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醬油,教她怎麼挑擔子不磨肩,怎麼吆喝能把醬油鹹菜賣出去。
焦裕祿二女兒 焦守云:後來我姐姐就想,我什麼都不是,我爸爸作為縣委書記還跟著我一起賣醬油,她就想通了,從那以後老老實實地賣醬油、賣鹹菜。
央視記者:這件事情您在今天能夠設身處地去想嗎?
焦裕祿二女兒 焦守云:我自己也是個母親,也希望孩子有個合適的工作,但是我現在可以理解父親對我姐姐的那份苦心,就是不能不勞而獲,要艱苦樸素,領導幹部的孩子不能搞特殊化。
因肝部疼痛將辦公室藤椅頂出窟窿 臨終前唯一要求是葬於蘭考沙丘
來到蘭考前,焦裕祿已經患上肝病。來到蘭考後,焦裕祿總是加班加點。辦公室的一把藤椅記錄了疾病帶給焦裕祿的痛苦。為了減輕疼痛,焦裕祿工作的時候往往會用一根棍子或是茶杯頂住自己的肝部,導致這把藤椅被頂出了一個窟窿。
1964年1月,焦裕祿在地委開會匯報了蘭考關於治理鹼沙水行動情況的報告。就在匯報時焦裕祿肝病發作,疼得滿頭是汗。1964年3月23日,焦裕祿已經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在妻子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蘭考火車站,前去鄭州醫治。1964年5月14日,焦裕祿因肝癌晚期醫治無效在鄭州逝世,年僅42歲。
焦裕祿二女兒 焦守云:我記得那時候把我父親埋葬了以後,我母親回來的時候哭得驚天動地。她看見我一下子把我抱到懷裡了,她說守雲你沒有爸了。我當時還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但是我看著媽媽哭得那個樣子就知道家裡頭發生了大事。我姐姐看我扎了一個紅頭繩,一把就把紅頭繩拿下來了,後來她給我找了一個白的布條,我突然感覺到真的是沒有爸爸了。
在彌留之際,焦裕祿向黨組織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我死了以後把我運回蘭考埋在沙丘上,活著我沒有治好沙丘,死了我也要看到把沙丘治好。遵照焦裕祿的遺願,1966年,組織上將焦裕祿的靈柩從鄭州烈士陵園遷葬於蘭考。
曾經父親的「嚴律」 如今是焦家不變的家風
焦裕祿沒有來得及和家人留下一張完整的全家福。他去世時,妻子徐俊雅33歲,6個兒女中最小的才3歲。儘管生活艱難,但徐俊雅告誡子女們可以不給焦裕祿這個名字爭光,但絕不能抹黑。
焦裕祿去世以後,幾任國家領導人和省市各級領導幾乎都去過焦家,問他們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但直到今天,焦家人個個過的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他們中沒有高官厚祿的、沒有經商發財的,但是有下崗失業的,也有提前退休的。不能不勞而獲、要艱苦樸素、不搞特殊化,當年焦裕祿對他們的要求,已經形成了焦家不變的家風。
(編輯 尹惠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