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是北京電影製片廠著名導演李文化《往事流影》一書的編輯。2010年秋季,為了編輯好李老的這本自傳,我和我愛人多次去李老的家採訪。非常巧,我愛人曾經在人民畫報社工作,而李老的夫人侯剛阿姨也是從人民畫報退休的,所以我們兩家就成了「自然熟」,之後有頻繁的交往。
李老這一生都是圍繞著電影事業,先後從事了新聞片攝影、故事片攝影、故事片導演等重要工作。在一次聊天中,李老談到了由他拍攝的《南海長城》。
1964年,為了拍出一部「革命樣板電影」,江青特調李文化到八一電影製片廠,與嚴寄洲導演合作,任《南海長城》的攝影師。
先引述一段資料:
據史料記載:1964年6月19日,毛澤東和江青觀看了熱門話劇《南海長城》,並予以充分肯定。同年8月,八一電影製片廠決定將這臺話劇搬上銀幕,特選派本廠實力派導演嚴寄洲執導,同時,還聘請江青為藝術顧問。此後,江青多次召見導演商討創作事宜,明確指示嚴寄洲要把影片拍成「樣板電影」。由於創作思想存在著較多的分歧,在影片籌拍和外景攝製階段,嚴寄洲常常與江青發生激烈的爭論,致使影片創作進程遲緩。1966年2月,江青在上海受林彪委託主持「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期間,觀看了《南海長城》外景樣片,極度不滿,斥之為「小橋流水」而缺乏「大江東去」的氣魄,打回重拍。不久,文化大革命運動爆發,江青趁機打擊嚴寄洲,誣諂他是「反革命」,而《南海長城》也被打入冷宮。(原載《大眾電影》2000年第9期 作者:應觀)
網上通常的說法是:《南海長城》只拍了個外景,就讓江青折騰黃了。而李老卻以十足把握的口吻對我說:「這部片子已經拍出來了,膠片就保存在八一廠裡。」所以,李導演的自傳《往事流影》中這一節的標題叫做「未公映之《南海長城》」。
李導演說:「《南海長城》這部電影的命運足夠坎坷,在江青的過問下,本來很快就可以殺青的電影,人為地夭折了。12年後公映時,此《南海長城》已經不是彼《南海長城》了。」
難道真有這樣一部《南海長城》的膠片存世嗎?我們將信將疑心。
為了證實此事屬實,李老給我一個八一電影製片廠廠史館負責人的電話。隨後,我和我愛人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去了趟八一廠「尋寶」。
八一廠的S(人名隱去)接待了我們,就連他也不清楚這部影片當初的拍攝過程。可是,在他查閱了廠史館的檔案後,恍然大悟地說,當年的檔案中確實記錄了有這部《南海長城》的首版。
S說:「影片的膠片應該還保存著,不會銷毀。」但他又說:「我們廠內沒有。」據這位負責同志透露,八一廠還有一個備用的影像資料庫,那裡封存著一些目前不能公開的絕密資料,這部首版《南海長城》的膠片極有可能保存在那兒!
這算不算一個驚天秘密呢?呼籲有關方面能在合適的時間公布這部影片的一些影像資料,作為對中國電影史的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