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自己讀《論語》與勸人讀《論語》乃中國讀書人兩大責任

2020-12-05 澎湃新聞

錢穆曾在《朱子新學案》開篇說:「在中國歷史上,前古有孔子,近古有朱子,此兩人,皆在中國學術思想史及中國文化史上發出莫大聲光,留下莫大影響。曠觀全史,恐無第三人堪與倫比。」足見錢穆對孔子、朱熹的景仰與敬慕。我們翻看《錢賓四先生全集》目錄,即可知孔子、朱子研究在錢氏的學術生涯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倘若只推舉一人作為中國文化的代表,錢穆的答案無疑會是兩千五百年前的孔子。而記載孔子生平和思想最真切具體、最活潑有味的,莫過於《論語》。因此,要學習、認識孔子的思想,最佳途徑毋庸是細讀《論語》。如果說對《論語》的研讀貫穿了錢穆的一生,絕不為過。錢穆晚年不遺餘力地宣揚孔子思想,給人的感覺是恨不得「把孔子的旗幟插遍全世界」(李零語),為此他十分賣力地勸讀《論語》:「我認為,今天的中國讀書人,應負兩大責任。一是自己讀《論語》,一是勸人讀《論語》。」

(《孔子誕辰勸人讀論語並及論語之讀法》,《孔子與論語》)

研治寶典

《論語》與《大學》《中庸》《孟子》被朱子並為「四書」之後,成為傳統中國士人的一部必讀書,而《論語》尤為核心。錢穆十歲時,舉業已廢,但四書五經等典籍仍受重視,加之江南蘇常地區學兼新舊,積累深厚,耳濡目染之下影響殊深。當其時,新文化運動風起雲湧,江南小鎮也掀起陣陣漣漪,錢穆晚年回憶,「餘幼孤失學,弱冠即依鄉鎮小學教讀為生。然於當時新文化運動,一字、一句、一言、一辭,亦曾悉心以求。乃反而尋之古籍,始知主張新文化運動者,實於自己舊文化認識不真」

(《從中國歷史來看中國民族性及中國文化·序二》)

,由此堅持不為時代潮流裹挾而去,矢志於國學研究,盡心竭力「為故國招魂」。

錢穆高足嚴耕望曾指出,「先生為學善師法,善變化,喜新知,勇創見,而能悉心追求,每從細小事故中徹悟大道理」

(嚴耕望《錢穆賓四先生行誼述略》,《治史三書》)

。比如,錢穆在無錫蕩口鎮私立鴻模學校和梅村縣立四小任教,講授《論語》課時,精讀《馬氏文通》,仿其體例,積年寫成《論語文解》一書。該書以《論語》文句為例,分「明體」「達用」上下兩編,闡解文章的「起承轉合」之理,於1918年11月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印行。乃錢穆生平第一部正式出版之著作。

錢穆

1923年,錢穆轉入無錫省立第三師範擔任國文教席,隨班提升,在二年級主講《論語》,自編講義,成《論語要略》一書,1925年12月被列入「國學小叢書」由商務印書館出版。此書後與同一時期成書的《孟子要略》、應「教育部長」張曉峰(其昀)之約而撰成的《大學中庸釋義》,合為《四書釋義》,於1953年在臺灣再版。《論語要略》《孟子要略》兩書,「提綱挈領,別出機杼,分類相次,自成系統,使讀者由是而進窺全書,易於得冰解融釋之樂」。

在錢穆前期學術研究中,《先秦諸子系年》體大思精,備受稱譽,為他在民初學界立穩腳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系年》第一卷充分利用了《論語》中的材料,於孔子生平歷年行事多所考訂,展示了著者精湛絕倫的考證工夫。後來錢穆又撰成《孔子傳》,對舊著復有訂補。此外,錢穆尚有其他關於孔子和《論語》的論作,彙輯為《孔子與論語》一書。

抗戰期間,錢穆頻頻為《思想與時代》雜誌撰稿,藉以回應時代關切和文化危機。後來他在《紀念張曉峰吾友》一文中這樣剖白自己的學術轉向:「自《國史大綱》以前所為,乃屬歷史性論文。僅為古人伸冤,作不平鳴,如是而已。以後造論著述,多屬文化性,提倡復興中國文化,或作中西文化比較,其開始轉機,則當自為《思想與時代》撰文始。是餘生平學問思想,先後轉折一大要點所在。」「《論語》一書,乃孔門遺訓所萃,此為中國最古最有價值之寶典」,自然格外受到錢穆的推重。

1949年錢穆南走香港,「希望在南國傳播中國文化之一脈」,與同仁協力創辦新亞書院,在「手空空,無一物」的艱難處境下,以「千斤重擔兩肩挑」之豪情,培養出一批英才。最初在桂林街「苦撐苦熬」的時候,錢穆曾給學生開《論語》一課,逐章逐句講解。看到英譯本《論語》錯誤甚多,他決定用白話文重新詮解《論語》,終因「校務紛煩,其事遂寢」。直到十年之後,1960年春,錢穆應邀赴美國耶魯大學講學,在授課之餘,以平易之文言改撰,才完成《論語新解》之初稿。此後又陸續修訂,1963年12月由香港新亞研究所發行。錢穆雙目失明後,1987年曾囑夫人胡美琦女士讀此注,對原版文字略有修改。翌年交臺北東大圖書公司再版。兩年後,一代碩儒駕鶴西去。

讀書法門

日本思想史家子安宣邦指出:「《論語》是經過漫長的編撰時間才作為書面文本被確立的。而在其成立的那一刻,孔子及其眾弟子們的語詞在其發言之初具有的含義,已經消融在書面文本的完整性中,反而成為『不可讀』的文本。這也就是為什麼《論語》作為書面文本成型的時刻,幾乎就是注釋工作開始的時刻。」

(《孔子的學問:日本人怎麼讀<論語>·中文版序》)

因此,就不難理解讀經典為什麼一定要參閱注釋。久而久之,這就形成了中國的解釋學傳統。李澤厚在《論語今讀》中發揮道:「君不見,中國傳統正是通過不斷的注、疏、解、說而一再更新麼?董仲舒、朱熹、王陽明以及其他許多大儒小儒,不都是這樣做的麼?他們不必另張旗號,別作他說,『不破不立』;而完全可以說拭舊如新、推陳出新,這也就是『轉化性的創造』;至今仍可視作中國式的某種前進道路。」職是之故,像《論語》這樣的典籍,不參讀註解,是不可想像的。

歷史上為《論語》作注的書可謂汗牛充棟,異說紛繁,到底該如何別擇去取呢?錢穆是很講究讀書方法的。他的《學籥》收有《朱子讀書法》和《近百年來諸儒論讀書》兩文,旨在金針度人,示後學以軌轍。錢穆早年撰《論語要略》,序說就專列一小節談「論語之讀法」。他在書中舉出讀《論語》的四條原則:其一,當注意於書中之人物、時代、行事,使書本有活氣。其二,當注意於書中之分類、組織、系統,使書本有條理。其三,當注意於本書與同時及前後各時有關係之書籍,使書本有聯絡。其四,當注意於本書與當代切身切世有關係之事項,使書本有應用。一言以蔽之,大體即是蒙文通所說的「自前後左右之書比較研讀」。錢穆晚年更是經常談及這個題目,北京商務印書館出過一冊《勸讀論語和論語讀法》,匯集了錢氏研讀《論語》的心得(不過本文主要參考的是聯經版《孔子與論語》)。

《論語》各家註解中,最重要者當屬魏何晏《論語集解》、宋朱熹《論語集注》和清劉寶楠《論語正義》。錢穆在《論語新解》序言中開門見山:「《論語》自西漢以來,為中國識字人一部人人必讀書。讀《論語》必兼讀注。歷代諸儒注釋不絕,最著者有三書。一、何晏《集解》,網羅漢儒舊義。又有皇侃《義疏》,廣輯自魏迄梁諸家。兩書相配,可謂《論語》古注之淵藪。二、朱熹《集注》,宋儒理學家言,大體具是。三、劉寶楠《論語正義》,為清代考據家言一結集。」

對初學者而言,這三部註解也並不容易讀。錢穆開示的法門是:「普通讀《論語》,都讀朱子注。若要深讀精讀,讀了朱注,最好能讀何晏所集的古注,然後再讀劉寶楠編撰的清儒注。不讀何、劉兩家注,不知朱注錯誤處,亦將不知朱注之精善處。最先應分開讀,先讀朱注,再讀何、劉兩家。其次應合讀,每一章同時兼讀何、朱、劉三書,分別比較,自然精義顯露。」

(《孔子誕辰勸人讀論語並及論語之讀法》,《孔子與論語》)

錢穆尤其強調朱注的優長,推崇備至。其實單單讀朱熹《集注》,也需下一番功夫。倘要真正領會《集注》的內蘊,必須參考朱子《精義》,在相互比讀時「校量各家短長」,思慮朱子如何折衷審定。錢穆在臺北孔孟學會的一次講座中還殷切提出:「更望進一步有人能用《語類》和《集注》比讀,試將《語類》中有關材料分條系屬於《集注》之下,撰作《論語集註疏》一書,那更有益於後來讀者之研尋。」

(《談朱子的論語集注》,《孔子與論語》)

「學無止境」,此之謂也。

歷來《論語》的種種註解自應悉心體會,但錢穆強調對《論語》一書本身當沉潛反覆,涵泳再三。亦即「讀書貴當先就本文直解之,再徐求其深義。不貴牽他說,逞曲解」。針對「後之儒者,每好以《孟子》說《論語》」的現象,他在《論語新解》中循循善誘,「《孟子》之書,誠為有功聖學,然學者仍當潛心《論語》,確乎有得,然後治《孟子》之書,乃可以無病。此義亦不可不知。」又說,「孔孟立言各有當,宜分別觀之,不當本《孟子》疑《論語》。」其旨趣大約即是焦循在《論語通釋》中所主張的「以孔子之言參孔子之言」。《論語新解》再版時,錢穆鄭重指出,「後世以孔、孟並稱,而每引孟子語以堯舜自勉。則其為學趨向,有時與孔子有相異。」三復斯言,尤值玩味。

對於朱注,錢穆讚賞有加。然而朱注並非盡善盡美,否則錢穆也不會在晚年推出《論語新解》。錢穆期望在朱注的基礎上,撰成「人人可讀之《論語》註解」——「朱子《集注》成書,距今已過七百年,有些我們應該用現時代的語言和觀念來為《論語》作新解,好使人讀了親切有味,易於體會,此其一。清代漢學興盛,校勘、訓詁、考據各方面,超越前代甚遠,朱注誤處經改正的也不少,我們不應仍墨守朱注,此其二。各家改定朱注,亦復異說紛歧,我們應折衷調和以歸一是,此其三。」

(《漫談論語新解》,《孔子與論語》)

當然,所謂「新解」,「非謂能自創新義,掩蓋前儒」,而是備採眾說,定其取捨,是切切實實的「溫故而知新」。於此或可管窺錢穆治學的要旨:一方面,對於諸多異說,應儘可能參看審思,「多見一異說,即多觸發自己一番義理見解,切不當暖暖姝姝於一先生之言」;「在此許多異解中,我們不當批評其孰是孰非,孰好孰不好,而只當看其孰者與《論語》原文本義相合」;「闡論孔學,不得不兼及《四書》,不當專據《論語》一書而止」。另一方面,錢穆也強調「為學貴於擇善而從,不貴乎門戶主奴之見」。

(引自《孔子與論語》不同篇章)

亦即平常所說的務求廣博、善於裁斷,只不過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呀。

錢注品鑑

錢穆第一部書是關於《論語》文法的,晚年盲目後還修訂《論語新解》。錢氏一生,傾力於《論語》和孔學研究,不可不謂精勤篤實。錢穆之《論語》詮解,自有獨到之處,限於篇幅,僅就閱讀過程中感覺較有興味者稍作摘引,以見一斑。

《論語要略》共分六章(序說、孔子之事跡、孔子之日常生活、孔子之人格概觀、孔子之學說、孔子之弟子),其中第五章第二節論「直」,於此馮友蘭曾對錢穆說:「從來講孔子思想絕少提及其『直』字,君所著《論語要略》特提此字,極新鮮又有理。我為《哲學史》,已特加採錄。」

(《八十憶雙親·師友雜憶》)

在錢穆晚年的《論語》研究中,《論語新解》《孔子與論語》二書平分秋色,各有所長。要之,均體現了著者對孔子其人其學通體融貫的把握、細膩深邃的體悟。《孔子與論語》頗有幾篇別具隻眼的大文章,完全是錢穆特色的大家手筆。毋庸諱言,錢氏暮年理想主義的味道過濃,有些地方宣傳的成色稍重,不過置於大陸「批林批孔」、蔣氏「文化復興」的時代潮流,遙想錢氏一生的思想脈絡和文化追求,後人必能予以「了解之同情」。

《論語新解》意味雋永,首先得歸功於錢氏平易的文言寫作。錢穆自言,初撰稿時「力求通俗,專用白話。成稿未及四分之一,乃復悔之。意謂解《論語》,難在義蘊,不在文字。欲以通俗之白話,闡釋宏深之義理,費辭雖多,而情味不洽。又務為淺顯,驟若易明,譬如嚼飯哺人,滋味既失,營養亦減。意不如改用文言,惟求平易,較可確切。雖讀者或多費玩索之功,然亦可以凝其神智,而濬其深慧」。就我讀過的李澤厚《論語今讀》、周志文《論語講析》來說,二書均受到錢氏新解的影響,尤其《講析》汲取了《新解》的不少精義,但錢穆《新解》仍值咀嚼,其中一大魅力正在於錢氏的淺易文言,其味無窮。

比如,《新解》說「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這十二個字:「本章乃所謂『和順積中,英華發外』,弟子記孔子閒居時氣象,申申,夭夭,以樹木生意作譬。此乃整個神態,不專指容色言。大樹幹條直上,申申也。嫩枝輕盈妙婉,夭夭也。兼此二者,不過嚴肅,亦不過放鬆;非其心之和暢輕安,焉得有此?孔門弟子之善形容,亦即其善學處。」孔子寬裕溫和之氣撲面而來,讀之如飲甘霖,如沐春風。

再如,錢氏對孔門弟子之學的把握和概括,讓人恍惚覺得置身於孔門學堂、親受先生教誨。「子夏之學,或謹密有餘,而宏大不足,然終可免於小人儒之譏」;「合此五章觀之,心彌小而德彌恢,行彌謹而守彌固。以臨深履薄為基,以仁為己任為量。曾子之學,大體如是」。

錢穆治學主通不主專,「義理、考據、辭章,得其一,喪其二,不得謂能讀書」。且看《新解》如何品評「乘桴浮於海」一章。《論語》原文謂——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新解》道:「此章辭旨深隱,寄慨甚遙。戲笑婉轉,極文章之妙趣。兩千五百年前聖門師弟子之心胸音貌,如在人耳目前。至情至文,在《論語》中別成一格調,讀者當視作一散文詩玩味之。」

《新解》自然少不了「越出於先儒眾說之外」的獨得之見。著名的「子入太廟,每事問」一章,我們通常理解為孔子的謙遜好學,而錢穆把「是禮也」讀作反問,將最後的句號改為問號,由此「孔子在當時之神情意態,判若兩人」。《新解》當然說明了這樣判斷的理由:「孔子非不知魯太廟中之種種禮器與儀文,然此等多屬僭禮,有不當陳設舉行於侯國之廟者。如雍之歌不當奏於三家之堂,而三家奏之以徹祭。有人知其非禮,不欲明斥之,乃偽若不知,問適所歌者何詩?孔子入太廟而每事問,事正類此。此乃一種極委婉而又極深刻之諷刺與抗議。」錢氏的讀解與先儒眾說孰是孰非,遽難判定,竊以為此等處不必追求「標準答案」,平心賞玩即可。

又如,「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新解》也有看似出人意表之見:「孔子所謂為己,殆指德行之科言。為人,指言語、政事、文學之科言。孔子非不主張學以為人,惟必有為己之本,乃可以達於為人之效。孟子特於古人中舉出伊尹、伯夷、柳下惠,此皆為己,而為人之效亦見,故三子者皆得預於聖人之列。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己立己達是為己,立人達人是為人。孔門不薄為人之學,惟必以為己之學樹其本;未有不能為己而能為人者。」

錢穆講《論語》之佳勝與瑕疵,非小文所能及,大概只有參互閱讀其他詮解,才比較有發言權。走筆至此,權且轉錄程頤的一句話作結:「如讀《論語》,未讀時是此等人,讀了後又只是此等人,便是不曾讀。」亦即是說,讀《論語》,不可把孔子當作西方哲學家看待,否則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對深通儒門心法的錢穆而言,讀書是明理行事做人,求知則其次也。這層意思放在文末說,卻絕非不重要。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切問近思:讀《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
    作為當代日本最重要的一位思想史家,子安宣邦先生歷時六年,與市民一道重讀《論語》,從而完成《思想史家が読む論語——「學び」の復権》(巖波書店2010年),其中譯本《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於2017年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印行。
  • 切問近思:讀《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
    而且,選擇的篇章不避重複,其中「德」就佔了兩講(第六講論「德」,第十講懷「德」),像「為政以德」一章,就同時出現在論「政」、論「德」兩講當中。也就是說,《孔子的學問》跟常見的《論語》詮解不同,它並沒有採取全文照錄、字義疏解、疑難串講的方式,而是以關鍵詞為中心,有類「孔門宗旨導讀」。為了追尋《論語》的古義,就很有必要辨別「解釋性的言說」。
  • 兩千年的《論語》,今天怎麼讀?「海上暢談」聽《中國詩詞大會...
    現在通行版《論語》大致為魯論語,古文論語比論論語多出了《子張》一篇,有兩篇《子張》;齊論語多出了《問王》,《知道》兩篇。前幾年,南昌漢代海昏侯墓考古發掘中,就找到了失傳1800年之久的《齊論語》竹簡。目前,已完成掃描,為文字釋讀做好了準備。
  • 小男孩起名:20個《論語》有情有義的男孩名字,太驚豔了
    《論語》,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語錄結集,較為集中地體現了孔子的政治主張、倫理思想、道德觀念及教育原則等。今天的中國讀書人,應負兩大責任:一是自己讀《論語》,一是勸人讀《論語》,錢穆先生如是說。居簡出自《論語雍也第六》:「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寶寶名字寓意:居表示懷著、居位、居首;簡表示簡約、簡練、簡樸。名字意義吉祥、優美。2.
  • 教娃讀論語(1)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愚人之歌,ID:aqjy2013】經微信公眾號授權轉載,如需轉載與原文作者聯繫《論語》首篇是「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意思不難,但也需要認真對待。
  • 讀《論語》,可以提升我們的人生境界
    整部《論語》多半是人生哲理,處世格言,如「吾日三省吾身」(《學而》)「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裡仁》)「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裡仁》)「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憲問》)「不患無位,患所以立。
  • 談《論語》
    從《論語》編撰出來的那一天起,他就是備受推崇。二千年來,中國長時間獨尊儒術,他是多少讀書人的人生規章,又是多少人要求進步的思想源泉,他告訴了一個人要成為君子的修煉法門,他照亮了多少人黑夜裡掙扎的內心。又幾何時,他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代表,他又是禁錮人類思想的枷鎖。
  • 讀論語:八佾第三·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 如果孔子說的也是看到季氏行僭越之事忍不了之意,那他應該起來攻擊季氏,可事實並不如此,孔子是自己主動離開去周遊列國,晚年還是接受季康子的邀請重回魯國。此處「忍」當作忍心來講,是孔子對季氏,乃至是對三桓下的結論,能幹一件壞事,就能幹多件壞事。 孔子評論這些現象,恰恰反映出當時的禮壞樂崩。當今社會,還有部分人存有這種心理,有些錢權就敢把自己當帝王,天下他最大!
  • 《論語》求知|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譯文】楊伯峻先生譯文:孔子說:「讀書人有志於真理,但又以自己吃粗糧穿破衣為恥辱,這種人,不值得同他商議了。」錢穆生生試譯:先生說:「一個士,既有志於道了,還覺得自己惡衣惡食為可恥,那便不足與議了。」口口聲聲熱愛真理,願意為真理付出一切,卻以自己的貧寒境遇為恥辱。這樣的人,對真理的熱愛是虛偽的。真正熱愛真理的人,無論身居貧寒或富貴,都能泰然處之,安而樂之,唯以真知是務。孔子曾稱讚他的學生顏回:「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正是這一觀念的表達。錢穆先生說:士在孔子時,乃求平民社會升入貴族階層一過渡身份。
  • 少年成長必讀書目:《論語》,40則必背經典名句分享,附詳細講解
    古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論語》被譽為萬世之書,天下之學,經典中的經典。古往今來,被諸多名家推崇。《論語》被諸多名家推崇:學者章太炎說:讀《三字經》不如讀《百家姓》,讀《百家姓》不如讀諸子百家,讀諸子百家不如讀《論語》。教育家錢穆認為:《論語》自西漢以來,為中國識字人一部人人必讀書。文學家餘秋雨說:美德的最高文本,是孔子的《論語》。
  • 讀書改變未來,讀《樊登講論語》,體會不一樣的生活哲理
    他的解釋是,人應該把關注點放到自己的身上,縮小關注圈,擴大影響圈。 為此,樊登特意舉了北宋著名思想家範仲淹的例子。 範仲淹年少時候,在書院讀書。他非常專注,專心研習。 一次,真宗皇帝路過應天府,這是非常大的盛事,百姓都爭先恐後地跑出去看。
  • 家訓丨私塾教學法052 每個讀書人都要讀一讀《朱子讀書法》
    每日一課讀經典,這裡是爾雅書苑。今天我們讀《家塾教學法》第52節,歡迎你留言交流。每日可看三兩段。不是於那疑處看,正須於那無疑處看,蓋工夫都在那上也。若徒以為曉得便竟住了,大無益;須是曉得後,更思量尚有未盡義理,方好。 錢穆評註說: 此條吃緊。讀書能白直曉會,才能不旁生枝節。能不向前趲,才能於無疑處仔細用工夫。當知此等境界,此等情況,都當先向自己心地上求。此即是「修心養性」,讀書做人,打成一片。
  • 我讀論語小記:學而第一·夫子溫、良、恭、儉、讓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
  • 現在的我們讀論語還有什麼意義?
    現在的我們讀論語還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讀論語還有什麼意義?那可是很久以前的書了,總會有人問道這樣的問題。既然他這麼問了,那麼他肯定會思考過這個問題,讀了這本書,對自己的考試有用嗎?對自己找工作有用嗎?那麼對比於一個基督教的信徒,他為什麼要去閱讀《聖經》呢?
  • 我們讀了幾千年的《論語》這部儒家經典究竟是誰寫的?
    關於《論語》這部書基本上已經融入了我們中華民族的血液裡面,基本上人人都會背誦裡面的句子,我們都會背開篇那句「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我們吃飯的時候都會教育小孩子「食不言寢不語」,這些都是《論語》裡面的名句,那麼,這一部經典究竟是誰寫的呢?
  • 我讀論語小記:為政第二·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 讀論語:裡仁第四·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孔子說:君子要言語上遲鈍,行動上敏捷。】社會經歷能讓人蛻變,比如說話,無論何種工作,無論何種性格的人,做的時間長了,談起自己工作範疇內的東西,都能長談闊論,甚至說謊話都不眨眼,此時很容易掉進理論陷阱裡,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做起事來拖拖拉拉,錯誤百出。從自身經驗我領悟到:一個人越缺什麼,越渴望得到什麼。
  • 讀《論語》的基本觀點、立場和方法
    在我讀過的《論語》解讀中,無非兩種立場,一種是吹捧孔子,他們認為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另一種是批鬥孔子的,他們認為孔子是兩千多年以來壓迫人民的精神導師。這兩撥人互相批判、謾罵,彼此視對方為異端。孔子的學問,說到底是修身的學問。
  • 我讀論語小記:為政第二·君子不器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子曰:「君子不器。」春秋時期,沒有分科,尤其是讀書人,要求禮樂射御書數樣樣精通,孔子就是這樣的人。後來慢慢演變,到了宋元明清,成了考八股文,到如今我們的大學專業也越來越多樣化。學科專業細分,在實踐工作中,我們大抵也都是只做「專事」,比如財務只負責記帳,更何況還細分了會計和出納。於此我想到了兩個理論,第一個是「T型人才」,說的是在紮實的各種基礎知識之上,還有一項專業深入的技能。
  • 讀論語:裡仁第四·朋友間也需要距離,否則物極必反
    讀論語,修己身,暫且小記當下的理解,方便未來回讀增進,「溫故而知新」。今分享於個人公眾號,也請你多多指教。子遊曰:「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子遊說:侍奉君主太繁瑣,招侮辱;朋友間太密切,會疏遠。】「數」音朔,shuò,密集,屢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