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楊傑 王林 見習記者 張藝
短短萬字政府工作報告，核心是大寫的「人民」二字。
「對我們這樣一個擁有14億人口的發展中國家來說，能在較短時間內有效控制疫情，保障了人民基本生活，十分不易、成之惟艱。」5月22日，在人民大會堂，面對近3000名全國人大代表，李克強總理說，「我們也付出巨大代價，一季度經濟出現負增長，生產生活秩序受到衝擊，但生命至上，這是必須承受也是值得付出的代價。」
政府工作報告中，無論是關注生命與健康，還是操心就業與民生，抑或是紓解中小企業之困，主線都是以人民為中心。
以人民為中心，體現生命至上
這是改革開放以來，篇幅最短的一份政府工作報告，「最大限度體現務實」，政府工作報告起草組的一位成員說。
全國兩會召開前夕，許多國際人士急於向國務院參事、全球化智庫理事長王輝耀打聽，「中國經濟會不會下滑？」聽完政府工作報告，王輝耀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報告沒有設定具體的GDP增長目標，但是提出了一系列實打實的政策措施，給了大家很多信心。」
不同於以往，因為疫情帶來的不確定性等因素，這次沒有設定GDP的預期目標，對生命和健康的關注被放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生命至上」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出現了兩次。第二次，總理說，「堅持生命至上，改革疾病預防控制體制，完善傳染病直報和預警系統，堅持及時公開透明發布疫情信息。」
戴著口罩坐在大會堂內的柴閃閃，對這一段話深有感觸。他是全國人大代表，也是中國郵政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市郵區中心局上海站郵件處理分中心郵件接發員，他想起疫情期間，為家鄉湖北運送物資的場景。
春節前他本已買好大年初二回家團聚的車票，但因為疫情沒有成行。疫情期間，上海郵政開闢了綠色通道，向湖北運輸了大量防疫物資，他趕去幫忙，經常一忙就是一整夜。看到包裹上武漢、黃岡、潛江等一個個熟悉的地名，柴閃閃非常感動，湖北不是孤軍奮戰，「政府的工作確實是以人民為中心，我們感受到了一個國家的團結和制度的優勢。」
微就業裡的大民生
就業是最大的民生。國務院參事室特約研究員姚景源曾是國家統計局總經濟師，長年和指標數字打交道。他說：「今年我國高校畢業生規模達到874萬人，還有留學生也要回來就業，壓力不小。」
就業是民生之本，也是「六保」「六穩」之首。就業穩則民心定。聽完李克強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全國人大代表、玉蝶集團董事長羅鵬用震撼、感動形容自己的心情，「報告裡有非常多內容都出乎我們的意料，真的體現了一個大國政府的擔當。」
政府工作報告中出現「就業」39次，「民生」18次，還提出今年計劃城鎮新增就業900萬人以上，城鎮調查失業率6%左右，城鎮登記失業率5.5%左右。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為，將安排2萬億資金直達基層，用於保就業、保基本民生、保市場主體，繼續支持減稅降費。
萬字政府工作報告裡有14億人的衣食住行。包括居民醫保人均財政補助標準增加30元；開展門診費用跨省直接結算試點；對受疫情影響的醫療機構給予扶持。還有上調退休人員基本養老金，提高城鄉居民基礎養老金最低標準。「全國近3億人領取養老金，必須確保按時足額發放」。還包括完善退役軍人優撫安置制度，做好因公殉職人員撫恤，以及「擴大失業保險保障範圍，將參保不足1年的農民工等失業人員都納入常住地保障」，甚至對城鎮老舊小區「支持加裝電梯，發展用餐、保潔等多樣社區服務」這樣的小事，都給予了明確、具體的安排。
為中小企業紓困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6次提到對中小微企業的支持。「過去幾個月我們經歷了很多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羅鵬坦言，疫情影響下消費被壓抑了，衣食住行等活動減少了，傳導到中小企業的感受就是收入不足。但房租必須要交，員工收入不能降，壓力前所未有。
中小企業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生力軍，是擴大就業、改善民生的重要支撐。
據統計，我國中小企業貢獻了50%以上的稅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術創新，80%以上的城鎮勞動就業，90%以上的企業數量。
「對企業特別是資金極為有限的中小企業來說，許多時刻面臨的是生死考驗。」全國政協委員、房天下董事長莫天全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當前，海外疫情還在擴散蔓延，我國經濟發展面臨的外部環境錯綜複雜，外需面臨不確定性，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同時增大。為此，政府出臺多項政策支持中小微企業發展，讓成千上萬的企業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
以人民為中心，中小企業主的難題自然成為大會堂裡關注的焦點。走出大會堂，全國人大代表、陝西省律師協會副會長方燕高興地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感到對小微企業的扶持政策力度很大。「政府工作報告裡提到，前期出臺6月前到期的減稅降費政策，執行期限全部延長到今年年底。我曾建議延長3-6個月，還有小微企業、個體工商戶所得稅繳納一律延緩到明年。」
羅鵬對報告中涉及中小企業的內容格外關注：新增減稅降費約5000億元，降低工商業電價5%政策延長到今年年底、中小微企業貸款延期還本付息政策再延長至明年3月底，減免國有房產租金，鼓勵各類業主減免或緩收房租……「直面問題，解決問題，這種民生情懷我是深刻感受到了。」羅鵬說。
在政府指導和鼓勵下，企業也有了動力。「我們有信心、有決心、有方向、有辦法，通過創新和效率提升來保持企業活力，以積極心態面對暫時不利處境，同時積極履行企業社會責任，通過多種途徑為社會作出更多貢獻。」全國人大代表、小米集團董事長兼CEO雷軍說。
羅鵬在「小滿」那天來到北京，「這個時節要吸收營養，過去幾個月全國人民一起經歷了抗疫的艱難時刻，才走到了今天，期待在不久的將來會有新的收穫。」
方燕記得，總理作政府工作報告時提到的一句話，讓現場掌聲雷動，那就是「留得青山，贏得未來」。
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貫穿在政府工作報告的始終。兩會伊始，敬畏生命、關愛人民已經處處體現。在政協和人大的開幕式上，與會人士全體肅立，為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的犧牲烈士和逝世同胞默哀一分鐘，這一分鐘裡有生命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