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1日晚,《如夢令— 一種映照》老賀長詩首發式朗誦會在北京方家胡同46號門外餐廳(原猜火車文化沙龍)舉辦。
本場活動由律師、畫家孫理波先生主持。由詩人、畫家張爽,紀錄片導演、瑜伽教師亞平與老賀共同完成了長詩朗讀。
這首長詩老賀寫了一年多,穿過了孤獨的「疫情歲月」,直達天命之年。這首詩以老賀對已故友人的思念以及亡友的情感原型為線索,展開了對生死的想像與思考。全詩多角度,多方位,多層次將敘事推進到現實、記憶、夢境、畫卷、文本、器物、前世來生等所能達到的各個空間,並來去自由。
張爽朗誦深情、婉約;亞平朗誦沉靜、平緩;老賀朗誦滄桑、有力。三種聲音,三種解讀,在尺八虛虛實實的背景下完成了古典與現代,聲音與文字的悠悠長卷。
作家寧肯認為,老賀的長詩《如夢令》讓我沒想到各種元素如此集大成,渾然一體,語言耳目一新,各種拼貼、虛實、敘事、抒情、意象、抽離、切換,構成一種整體的飛翔,集群的飛翔,至少是他個人的突破與巔峰,或者一塊不明的飛來石。
詩人、畫家張爽認為,老賀詩歌的內部敘事,明確指向死亡主題。它總有那麼一股要弄清三生三世的執拗,內部敘事中的靈和神透過外部詩句會隱隱發出光來。老賀的很多詩具有神秘感,就我對老賀的了解,他是極少數用詩歌表達「死亡只不過是無數劫的節點」,並且讚美它的妙有的詩人。他用多維的時空觀,延展了詞語意象的寬度。無意中,他在詞語構建的超現實時空中,用詩的內部敘事作了霍金「虛時間」的依據。
《如夢令— 一種映照》選章
……
誰在墓碑旁修剪樹枝?誰在空鏡上擦去斑痕?
多久沒來了,幾年,幾世還是幾劫?
內心的墓園坍塌,荒草遼闊
一匹老馬在溪水邊喝掉自己青春的影子
那天我們五個人上山
老爸抱著鮮花走在前面
(如今他已經可以抱著影子行走,他已可以和影子完全重疊)
隱生挑著茶局、酒局與殘局
你在最後拍攝,長鏡頭一鏡到底
一直深入陰陽邊界,
你總想將陰界的光線調得虛幻點
可塵世的煙霧卻那麼飄渺
而她的笑聲又那麼清朗
她始終是引路者——自我命運的歸途
有時從我撐開的雨傘上順流而下
(穿過陳蔚的墳,娃娃的墳,小叔的墳,老康的墳)
穿過斷橋、遺稿、殘年、冊頁
她說這幅長卷留白太多,需要種點墨竹
搖船到對岸去,形成一條千年後的水紋
如果站在雙魚座的高度往下看,今世
只是輪迴中的一粒微塵
在微塵的角落裡
隱生在海寧寶塔邊抽枝、落葉、聽潮、渡江
與夢中的女兒共進晚餐
隱生設計的山間空地
是冥想者的留白,
留白是長卷的一部分
無念是思念的一部分
而死是生的一部分?還是虛無的一部分?
是存在的一部分?還是記憶的的一部分?
而什麼又能證明存在?已逝,未逝,將逝?
我們共同擁有的味道在哪裡?
我們共同拋棄的影像在哪裡?
我共同使用過的世界在哪裡?!
而我又是誰?是影子?是隱生?是燈光下凋謝的花兒?
還是喝粥的書寫者?而我現在,又活在誰的記憶裡?
誰的冥想裡?誰的設計裡?
然而,也許,我只有活在她的前世
才真實而安穩。
她說,我們扮白蛇可好?
你說,還是化作一對彩蝶吧,
讓隱生變許郎,許郎變梁生
你們幽幽散散,爭論不休
相約到鎮上喝酒論輸贏
白衣對白衣,素手對素手,香茗對香茗
「蝶戀花」對「蝶戀花」,「如夢令」對「如夢令」
你總是在問,為什麼是泡茶,而不是別的
泡茶是一種敘事,她睜大眼睛認真地說
敘事把我身後的時間穿起來,
把虛幻與虛幻穿起來,
敘事,把現實處理成內心
把內心處理成文字
敘事,一飲而盡,然後細細品味支離破碎
這是一種對生死的想像
漢語的精神原鄉
始終在虛構的時間裡。
說著她嫣然一笑,沒多久,你們要被夢想隔離了
你再問,她笑得前仰後合,晃晃忽忽,飄飄隱隱
……
當天也是詩人老賀五十歲生日,寧肯(作家)、劉楠琪(翻譯家)、楊典(作家、畫家、古琴家)、秦曉宇(詩人、詩評家)、莫臥兒(詩人)、韋錦(詩人)、劉國越(詩評家)、旺忘望(藝術家、詩人、設計師)、楊青(藝術家)、孫雪淼(策展人)、李冬(建築師、詩人)、千華(文學博士)、陳牧(藝術家)、金燕(電影研究者)、王笠人(導演)、艾若(詩人、媒體人)、李雲楓(詩人、畫家、導演)、王洪波(歷史學家)、無非(文化學者)、陳家坪(詩人、詩評家)、陳湧海(科學家、音樂人)、顧村(藝術家、設計師)、阿B(詩人)、瓶子(詩人)、小賴(舞蹈家)、狗子(作家)、高星(詩人)、烈子(設計師)、孫紹華(冷門戰略導師)、趙崢(律師)、子君(導演)、佐伊(策展人、編輯)、李式衡(攝影師、設計師)、德地(修行人)、梟笑(戲劇導演)、文海晶、張淑華、孫濤、孫維知、環子、靜遠、宋虹、劉弼華、劉暢、慕金澎 、胡欣、張遠、榮艾群、丫丫、核桃、賈滌子、都蘭(排名不分先後)等六十餘位嘉賓參加了《如夢令——一種映照》長詩朗誦會暨老賀五十生日匯慶典。
特別感謝:德地、東潔、李雲楓、艾若(愛若干)、陳家坪、董佳、孫濤、孫維知、子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