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9年的習作,那時還沒有新冠。重讀,發現那真是小確幸)
年後上班第一天,突然轉冷,還下著雨。跟所有的上班族一樣,被窩裡第一反應便是,要是還是假期,該多好啊!其實也只是一閃,自己便迅速爬起收拾整齊。回到單位,跟所以同事互致新年好,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新年微笑。自己心情也特好。天氣沒有想像那麼冷嘛!
效率也很高,大半天便把年後急著完成的工作都安排妥當了。傍晚下班時,也沒想像那麼累。撐著一把雨傘走回家,反而格外的清爽愉悅。過年那幾天,南方的小城有點反常的出奇暖和,再加上天天豐盛的飯餐,整個人慵懶昏沉,提不起精神。突然想到一個詞,澡雪精神。行走在塵世間,確實需要時不時用冰涼純白的雪來蕩滌身上的汙漬。
路上,汽車排起長龍,好象動彈不得。我慶幸自己走路上班的選擇。後來,從朋友圈始知,其實是高速路大塞車,急著從遠方回家或上班的人們都想從小城出口下高速,轉國道,結果導致小城大塞車,國道大塞車。我看到了狂按著喇叭或猛拍著方向盤的老司機和新司機。我理解他們。
回到家,妻已煮好,一反過年的厚膩,素菜為主,清淡簡單,八成下肚,十分清爽。飯後,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了,分不清是冬雨還是春雨。從陽臺上眺望河堤公路,汽車長龍陣猶在。電視上,正播著海南島萬輛汽車堵海港的新聞。這時候,吃在家裡,窩在家裡,是對的。
我坐在沙發上,拿起一份報紙,打發著這乍暖還寒又有幾分寂寥不安的的時分。已經好些年了,總習慣在飯後睡前讀些紙質書報,尤喜一份發行量很大地方報紙,喜歡它的副刊,喜歡一個寫時令節氣的專欄美文,寫節氣,說民俗,解詩詞,道養生,講天時地道,說天人合一,娓娓道來,美不勝收,令人掩卷受益,久久回味。
是的,世上很多事情,包括時令節氣。往往不會是想當然那樣如期而來,也不會想像中那麼的稱心完美。就象,在節前節後總隔著一種難以散去的昏冗油膩,在遠方和家之間總隔著一段擁堵無奈的路,而在冬天和春天之間,往往隔著一條春寒料峭的小道。這雖不必是規律,卻又往往成了常態。而我們的心態心境,又往往左右著的我們下一步的何處何從,甚至決定我們往後日子的質量。順應便好,自然就是。
明天,我依然會撐一把大傘,彳亍上路。行走在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路上,我會加添衣服,平靜心情,溫和目光,不去想路的那頭春天是否已經款款而來,只讓自己有了準備,閒庭信步。要是它還沒來,我會在山崗上休憩觀賞,靜候美好。要是它來了。我會欣喜地道一聲:
你好,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