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獲得諾獎後,文學論壇褒貶不一,陳丹青: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2020-10-27 葉沁雪

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直到2011年,茅盾文學獎才將桂冠授予莫言。從此,瑞典文學獎便開始關注這個曾經在國際上一名不文的山東地方作家,僅僅不到一年時間,莫言就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運氣還是實力

對於莫言獲諾貝爾獎,文學論壇上眾說紛紜,褒貶不一。

但餘華卻力挺好友,他曾說莫言最差的作品也比茅盾文學獎大部分的好。能讓一向謙遜的他說出這種話,莫言的文學實力可見一斑。但也仍有人認為,莫言的作品大都描寫中國舊社會的陰暗,腐朽,以及人們的痛苦生活

他的作品因為用詞太過露骨,普遍讓一般人接受不了。有些人甚至還認為,他所寫的都是不應該拿到檯面上來說的,認為這都是所謂的"家醜",應該被遺忘,被拋棄。

而這種作品獲獎無疑是會讓人認為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單論實力來說,莫言的作品也是受到過極高評價的,他的許多作品都被外國文壇冠以"魔幻",甚至"狐幻"的稱號。

在農村長大的他受過真實的苦難,見過真正的黑暗。所以他可以用最真實的筆跡描繪出當時親身經歷或親眼所見的慘狀,讓不曾經歷的人得以跨越時空去觸摸那個曾經的時代,讓經歷過當時苦難的人們在閱讀他的作品時再次戰慄,這種情感的共鳴確實難能可貴。所以《紅高粱》的極高評價在冥冥中便奠定了2012年的同類題材作品《蛙》的獲獎。

按道理來講,翻譯對一部作品的影響也很大。余光中先生也曾感慨:"好的翻譯就像是洗臉一樣",使作品得以露出其本來面目和文化內核。

好的翻譯能把一些詞彙美化重塑,將原本的渾水變得清澈。莫言作品的幾位主力翻譯都是當時知名的西方翻譯家,比如葛浩文,陳安娜等。經過他們的再創作,翻譯出來的東西表達的不似原先露骨,但是文字的表述方式變得易被西方人所接受與理解。

莫言身為中國人獲獎無疑是國人的榮耀,這個獎項不僅僅代表著中國文學作品得到了國際最高獎項的肯定,也間接是一種中國實力、中國地位的肯定,彰顯著中國在各方面都逐漸躋身國際前列。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就有人認為,莫言只是在適當的時間點內拋出了符合外國人口味的作品,不少人甚至稱他為"走狗",因為《紅高粱》和《蛙》無疑都揭示了中國最醜陋的東西和最難過的歷史。

雖是寫實,但此類作品獲獎也也會讓人頗感諷刺,這也就不難理解陳丹青為何會拋出"他獲獎與實力無關"的言論了。

08年預言:識中國時務

陳丹青在08年接受鳳凰網的採訪時就說過"中國會出諾貝爾獎得主,但不會是大師了。"在13年再次受訪時,採訪者讓他表達一下對於莫言獲諾貝爾獎一事有何看法。他表示:"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對此他直言不諱,他認為莫言獲獎完全是各國開始注意中國了,開始肯定中國了,我們國家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容別人忽視的存在了,如今他們把獎項給我們,完全是因為中國已經強大到不容小覷的地步了,所以莫言會得獎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譁然。有人評論說,陳丹青就是一個繪畫拿不出好作品便走上了自以為是的批判家的道路,不少人甚至給他冠上了"噴子"的稱號,認為他完全就是嫉妒和"酸"。

但像他這樣一個將清華教授一職隨意辭去的淡泊之人,又怎會在意獎項虛名。他完全是為我們開闢了一個全新的角度去重新審視莫言的獲獎。不是從莫言的作品,也不是從莫言的為人,而是從國際角度去看待這個事情。在我們都認為獲獎是一種國人的榮耀時,陳丹青早在四年前就看透了獲獎或將成為一種必然,而莫言恰好又是這個必然裡最符合外國人胃口的人。

有人曾說:"中國人什麼時候能把賣慘,蓄意抹黑的習慣改了,就離直起身子走路的日子不遠了。"相比之下,陳丹青所說的就很隱晦了,畢竟於他而言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若說起陳丹青,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優秀的畫作。他是當代非常特別的藝術家,也是藝術圈裡最火的作家。

他自幼愛畫,學畫,在16歲遠離家鄉和親人輾轉於蘇南與蘇北的農村插秧時也不放棄作畫。在1978年,以英語0分,但美術極高的專業成績被中央美術學院錄取。1979年創作《西藏組畫》紅遍大街小巷。

但他卻在此時,選擇褪去功名去紐約。而他去國外不是為了所謂的"媚外",他認為,他在紐約看到的是真正中國藝術的起源,中國藝術的根本。

在國外的種種經歷也讓他接觸到了不同的文化創作,不同的教育,不同的表達習慣。這樣一個藝術家,從此便走上批判的道路,並在2013年的網絡論壇上發表了關於2012年莫言獲諾獎的"不同聲音",這一切都可能和他豐富的遊歷經驗有關。2020年,陳丹青被清華大學美術院聘為教授,博士生導師。當年報考陳丹青的眾多考生中,有因為外語不過關而落榜的。

他為了不讓當年他考英語時的情形出現,特意要求改革,但一年後,又有學生因為英語離開清華,離開自己的畫室。

於是當年年底,他在《藝術世界》專欄上長談英語考試的不合理。他是第一個批判英語教育的人,如此犀利又大膽的陳丹青,說出莫言"獲獎與作品無關"的言論也就不足為奇了。

陳丹青曾在一個叫"我知道"的答題節目中說:"我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他認為,一個人是否有價值和他是否有知識是沒有關係的。就像他讀書"不多",但依舊成為了家喻戶曉的藝術家,依舊是一個熱愛讀書的知識分子。

他的氣質不是讀書所帶來的氣自華,而更像是來自對生活和世界的敏銳洞察。或許他自知或不自知,但正是因為這種氣質讓他鶴立於人群之中,超然脫俗。

他的思想是自由的,從而言論和行為也不願被禁錮,何須看別人怎麼說,又何須故作幽默。

然而不論藝術也好文學也罷,若要真的贏得世人的尊重,不是頭上的光環,不是多大的獎項,更不是口頭上的三言兩語,而是好的作品,一部可以扛得住時間洗禮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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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言獲諾獎後,文藝圈褒貶不一!陳丹青: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莫言獲得諾獎,成功的以中國公民的身份實現了該獎項的零突破,成為中國諾獎第一人。原本是件好事情,然而引發如此多不同不和諧的聲音,甚至招來了無端的攻擊與謾罵,質疑與聲討。這其中不乏有一些文人大師,如陳丹青,他一向說話非常犀利,很多問題在他那裡都能得到批判和解決,因此,他在文學批評上成了名副其實的當代魯迅。關於獲獎後的莫言,他就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沒看過莫言的書,但知道他獲得諾獎和作品無關。這位文人為什麼偏偏就與莫言過不去,難道僅僅只是文人相輕?
  • 陳丹青,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非也
    文·段宏剛 「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一些媒體在莫言獲獎後,甚至把莫言稱作民族的「文化英雄」,對其不惜溢美之詞。 陳丹青是聰明人,肯定明白莫言獲得該獎的意義,以及莫言的文學地位,不會自討沒趣地去批評莫言。他如果這樣做,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 陳丹青: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陳丹青在評價莫言獲得諾獎的時候說:「我沒讀過莫言的東西,對他不感興趣,對他的祝賀是禮貌性的。莫言得獎和他的作品關係不大,是諾貝爾委員會識時務了。陳丹青作為「文藝批評家」,直接敢言,有很多粉絲,此言一出,自然應者雲集。那麼莫言獲得諾獎是不是真的和作品無關呢?
  • 陳丹青:「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但是他又補充了一句,「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馬爾克斯如此優秀的莫言,陳丹青會有「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我個人認為,如果連作品都沒有讀過,就評價諾貝爾文學獎與作品無關,未免有些牽強。雖然陳丹青是非常有名的畫家,但是我認為他並沒有理由去評價諾貝爾獎。因為諾貝爾文學獎是一個由外國人評判的文學獎項,他們的唯一標準就是根據作品,而不是根據國籍。這不是妥協之後「輪」到中國。在中國文壇,有許多優秀的作家。
  • 陳丹青:「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陳丹青:沒看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貝爾文學獎與作品無關陳丹青:沒看過莫言的書,但我知道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與作品無關。陳丹青說話一向很犀利,很多問題到他那裡總是能「迎刃而解」,非一番尖銳的批判不能終了。故而他在文藝批評界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當代魯迅」。
  • 陳丹青是何許人也?為何他會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
    難道莫言能夠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背後,和他那些特別接地氣的優秀文學作品沒有關係嗎?陳丹青先生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絕大多數國人或許沒有見過陳丹青的模樣,但我想很多人也聽過陳丹青先生的名聲,他是當代的作家,更是一名著名的畫家。
  • 陳丹青是何許人也?為何他會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
    難道莫言能夠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背後,和他那些特別接地氣的優秀文學作品沒有關係嗎?陳丹青先生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絕大多數國人或許沒有見過陳丹青的模樣,但我想很多人也聽過陳丹青先生的名聲,他是當代的作家,更是一名著名的畫家。
  • 陳丹青:莫言獲得諾獎靠的不是作品,而是因為中國越來越強大
    這些逸聞的真實性有待商榷,但當代作家莫言的獲獎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填補了百年來文學獎的空缺。組委會稱讚莫言:"通過魔幻現實主義將民間故事、歷史與當代社會融合在一起。"他的鄉土情懷,他的歷史解構,他的反人性批判,都給人深刻的思考。不過,在獲得諾獎之前,莫言的名氣並不大,很多人不知道原來中國文學界還有這樣一位牛人,更沒讀過他的小說。這其中就有著名文藝評論家,陳丹青。
  • 陳丹青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我的另一種解讀
    作者:石頭大俠看了亮月花郎在頭條寫的《陳丹青是何許人也?為何他會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文章,我對他的解讀頗有異議。文章說,陳丹青先生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 陳丹青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我的另一種解讀
    作者:石頭大俠看了亮月花郎寫的《陳丹青是何許人也?為何他會說:莫言能獲諾獎,和他的作品無關?》文章,我對他的解讀頗有異議。文章說,陳丹青先生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沒有讀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獎與作品無關」。
  • 莫言得獎之後作品依然沒人看?陳丹青:他得諾貝爾與文學作品無關
    莫言在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名聲大噪,作為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他一夜之間成了全中國人的驕傲,但不同於其他獲得諾獎的作家那樣因為這個榮譽從此被推上神壇。隨著自己獲得諾獎開始,各種演講、訪談、採訪接踵而來,但諾獎給莫言帶來的光彩仿佛曇花一現 短暫的輝煌過後,沒過多久莫言又一次銷聲匿跡了。也因此,對於莫言的討論和諾獎的獲得也開始陷入了這爭議,許多文壇大家都紛紛評論此事。
  • 陳丹青:沒看過莫言的東西,但我知道他獲諾貝爾文學獎與作品無關
    由此可見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對國人和當代文學的影響有多大。莫言本人有多受歡迎。不過我們為大師慶賀或是自豪也是水到渠成恰如其分,儘管如此,面對莫言的諾獎,輿論並非一邊倒地接受,相反也存在一些不同的聲音。大致歸納起來,這些聲音的背後都是出自對莫言獲獎的貶斥,甚至是懷疑的態度。他們認為莫言獲救或可能是西方的政治遊戲。
  • 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晚熟的人》出版
    【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出版】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晚熟的人》日前已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距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已過去八年,距他出版上一部小說已過去十年。《晚熟的人》中,莫言改變了他一貫的講故事方式,將眼光轉向平凡人物,用十二個故事講述獲諾獎後的裡裡外外。這些故事有喜有悲,有荒誕有現實,從上個世紀到當下社會,從歷史深處步入現實百態,向讀者敞開了獲得諾獎後的生活。
  • 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晚熟的人》出版 用小說講述獲諾獎後的生活
    作家蘇童曾說,「諾獎」之於莫言是「桂冠」也是「枷鎖」。盛大的榮譽,也帶來前所未有的事務困擾,一度使他無法持續創作。不少人提到「諾獎魔咒」:得了諾獎就很難寫出好作品。但莫言其實一直在努力打破這個「魔咒:「獲獎八年來我一直在創作,或者在為創作做準備。」7月31日,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莫言新作《晚熟的人》,這也是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的首部作品。
  • 劉心武:莫言獲諾獎是他個人的事情
    ,但是他節節勝利,以茅盾命名的獎項接納了他,他也欣然接受,到2012年就斬獲了諾獎,「中國作家為什麼得不了諾貝爾獎」這一問題只好扔進太平洋,而且《透明的紅蘿蔔》「泰山石敢當」地進入了中學課本,這樣的文學現象,文化現象,難道不是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嗎?
  • 陳丹青:沒讀過莫言的東西,但知道他獲諾貝爾文學獎和作品無關
    莫言作為我國第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人,他在很大程度上給國人帶來了榮耀,特別是國人上百年的諾獎夢得以實現,乃至後來的屠呦呦獲獎都在持續為我們的文化和科技添磚加瓦。作為中國人,應該感到驕傲。然而當我們為首位獲獎者莫言慶祝的時候,另一種聲音也悄然而起。
  • 莫言獲諾獎後,為何會被國人罵?8年來,他只回應了一次
    魯迅先生值得獲得包括諾貝爾文學獎在內的任何文學獎項,在國人心中是無愧於的。瑞典文學院曾考慮將諾獎授予這位「中國人的脊梁」,但是魯迅先生回答道:「我不配」,他認為他配不上諾獎。許多偉大的作家,如馬爾克斯,泰戈爾,卡夫卡,喬伊斯,海明威,羅曼羅蘭在二十世紀就誕生了,魯迅先生可能覺得自己和這些世界頂級的作家相比,還是有差距的,所以暫時還不值得獲得諾獎。
  • 張大春:莫言得諾獎實至名歸 因為他的作品接地氣
    我們更應關注中國作家整體張抗抗(中國作協副主席):莫言獲獎我很高興,中國文學終於獲得了大家很關注的諾貝爾文學獎。這意味著中國文學不再是隔絕、封閉的,正在融入世界文學。陸建德(社科院文學所所長):莫言獲獎出乎我的意料,前一段賭博公司的新聞出來後,我覺得對莫言很不利,顯然,評委會很獨立的做出了決定。
  • 莫言獲得諾獎後的首部作品《晚熟的人》,一句話打動人心
    ——莫言《晚熟的人》莫言諾獎後首部作品《晚熟的人》日前出版,距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已過去八年,這八年是他再次思考人生的八年。在《晚熟的人》中,莫言用十二個故事講述獲諾獎後的喜怒哀樂,這些故事有喜有悲,有荒誕有現實,既是也獲得諾獎後的生活,也是重新書寫世間的百態,從另一個時空和角度來觀察著、記錄著一個叫莫言的人與人物交往的過程。
  • 得諾獎後的莫言:忙著演講、參觀、題字……
    據了解,這也是莫言獲得諾獎後首次赴臺公開演講。2013年12月2日,莫言訪問浙江大學並發表演講,暢談「如何講故事」。莫言在演講中無奈地表示,他從獲獎以後到處在開會和演講,「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他被問及有何新書推薦給讀者時,莫言說:「2013年我不是一個讀書人,很慚愧地告訴大家,這一年我幾乎沒讀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