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武:莫言獲諾獎是他個人的事情

2020-12-14 華夏經緯網
華夏經緯網   2014-02-25 08:53:48   

  劉:莫言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一件大事,這件事情人們已經談了很多,評議也很多,但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從別人忽略的角度切入。我覺得他的得獎,其實嚴格來說是他個人的事情,人家給獎是給一個作家,不是給一個國家,更不是給一個作家群體,更不是給一個機構。但在中國實際上看來,不是他個人的事情。有一個文學評論家告訴我,據他所知,他們那個省縣以上的四套班子的幹部書櫥裡面都要有一套十八本《莫言作品系列》,光這一塊的發行量就不得了。如果其他省也差不多這樣的話,你想想,全國多少個縣,每個縣四套班子,除了正的一把手以外,還有很多副手。那麼這些書進入他們的辦公室書櫥和十八大文件放在一起,這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這是莫言自己沒有想到的,不會想到,瑞典學院更想不到,中國官方本來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但它隨著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國際地位的提高,各級幹部們也認為他是中國獲得國際承認的一個標誌,確實也是。這是共和國的文化得到世界承認的一個標誌,一個裡程碑。而且即使象計生委這樣的單位它也要擺一本《蛙》,掃黃打非辦公室主任那兒也有一本《豐乳肥臀》,這些符碼本身就獲得了充分的合法性和安全性。這從文化的角度來說難道不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嗎?我覺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先不說你大學裡的情況,大學裡應該不得了,中文系不研究這個作家作品,你研究什麼?你不講他,你講什麼?這個是題中之義,咱們不說這個。 

  中小學課本,幼兒園教育也開始考慮,這跟李白一樣,這是符碼。所以《透明的紅蘿蔔》迅速進入了高中課本,然後初中也開始選他的故事和文章,小學也開始考慮,幼兒園的老師也要讓孩子從小記住莫言,很有意思。他在家鄉住過的宅子,成了人們的觀光勝地。我說的這些都有過報導,對不對?一個人的獲獎,本來是很私人的事情,但是卻被放大到全民族,滲透於全方位,它打破的東西很多啊。

  我想起了茅盾,茅公。莫言的《蛙》也得到以茅盾命名的文學獎。記得1979年,當年茅公親自把《班主任》的獲獎證書遞到我手裡,他對我來說不僅是文學史人物,是活生生的存在。1980年中國作協召開過長篇小說創作座談會,茅公出席講話,鼓勵中青年作家寫長篇小說,他講到半當中,問:「劉心武來沒來?」我就站起來,他就親切地望著我。我讀過他上世紀60年代初寫的一本書,《夜讀偶記》,在那本書裡,他梳理文學的發展歷史,以小說創作而論,概括為是現實主義和反現實主義的鬥爭。那時候認為現實主義的寫法才是正確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現實主義,應該是社會主義的現實主義,就是應該在作品中寫出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後來又提倡革命的現實主義與革命的浪漫主義相結合,而革命的現實主義不消說是前提,是基礎,背離了這個,就不對頭了。1956年,秦兆陽在《人民文學》雜誌發表了《現實主義——廣闊的道路》,試圖將現實主義的路子拓寬一點,結果遭到批判,人也落難,後來,法國的一位左翼文藝理論家羅傑·加洛蒂,出版了一本書叫《無邊的現實主義》,他是馬克思主義者,認為根據馬克思主義,現實主義可以擴展邊界,他實際上把卡夫卡的作品也容納在了他的現實主義的筐子裡,結果蘇聯就批判他,中國的《文藝報》也對他痛批,這就說明,在很長的歷史時期,非現實主義的東西,現代派的寫作,在中國的當代文學當中是不允許存在的。茅盾是一位有成就的現實主義作家,他也很熱心地提攜後進,但是他把文學的發展軌跡梳理成現實主義與非現實主義的鬥爭,他反對非現實主義的寫作。1980年開那個長篇小說座談會的時候莫言還沒有冒出來。1981年茅盾就去世了。但是在他謝世以後,隨著改革開放,隨著西方非現實主義文學作品的大量引進,現代派,後現代派,種種越出傳統革命現實主義規範的作品冒出來了,一開始有爭議,出現過多次風波,到後來,大搖大擺,登堂入室,莫言發表了《透明的紅蘿蔔》,這就是一個具有非現實主義色彩的作品,當然它非現實主義的程度還不是像後來那麼厲害,沒有那麼猛烈,後來是魔幻的寫法,穿越,輪迴,變形,莫言一路寫下來,離茅盾在《夜讀偶記》釐定的規範越來越遠,但是他節節勝利,以茅盾命名的獎項接納了他,他也欣然接受,到2012年就斬獲了諾獎,「中國作家為什麼得不了諾貝爾獎」這一問題只好扔進太平洋,而且《透明的紅蘿蔔》「泰山石敢當」地進入了中學課本,這樣的文學現象,文化現象,難道不是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嗎?莫言的獲獎不僅是他個人的勝利,也是非現實主義文學的勝利。但是奇怪的是,我從紙媒上,網絡上,沒看到有人從這個角度來談,是不是啊?這個很有意思,我們要把它拿出來談。

  張:這個很重要,應該全方位地來瞭望莫言獲諾獎這個文化事件。

  劉:它帶來的效應超出各方面的想像,從這點來說,應該給官方說好話,這次一頒獎馬上就認可了,對吧,而且不論前科,體現了官方的彈性。因為2000年高行健獲獎,中國作協有關部門負責人就發表公開聲明,指斥諾貝爾文學獎喪失了權威性,後來外交部發言人朱邦造也指出:「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最近的行動再次表明,諾貝爾文學獎已經被用於別有用心的政治目的,不值一評。」更有《人民日報》評論指出:「瑞典文學院的倒行逆施,極大地傷害了中華民族的感情,這是對12億中國人民的嚴重挑釁……據此,我們可以認定,瑞典文學院是一貫反動,一貫敵視紅色政權,一貫敵視中國人民的徹頭徹尾的反動組織。」這沒有多少年啊,當中才十一年,對不對?那現在我們的作家協會,在莫言獲獎後立即熱烈祝賀,主管意識形態的高層的領導人親自署名發賀信,當晚CCTV《新聞聯播》立即告知全國。這個獎具不具有權威性呢?頒這個獎的機構是否在政治上別有用心而且屬於「徹頭徹尾的反動組織」呢?不記前帳,忽略前言,非常具有靈活性、變通性。這是好現象。帶了一個好頭。我就想,如果在對待另外一些問題,也能以這樣的靈活性、變通性處理,那麼,沒有什麼死結是解不開的。而且莫言本身呢,就準備好燕尾服,帶了一個龐大的親友團,包括他家鄉的縣委宣傳部的部長,是吧,都到了斯德哥爾摩,共襄盛事。這是非常亮麗的一道景觀,它有很多象徵性的意義,我先不說政治意義,至少具有豐富的文化象徵意義,這方面的意義似乎還沒有被各方面人士充分地揭示。莫言的作品怎麼評價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劉再復最近我看他又把他原來的一些觀點重新整理,再加以發揮,寫成了文章,盛讚莫言,供各方面參考。但是在他所概括的這些莫言的小說的特點裡面,沒有一個過去一定要提出來的要素:人物畫廊。過去我們談一部長篇小說的話,中文系教授的口頭禪,最基本的元素,就是提供了人物畫廊,對吧。莫言的小說基本上是不提供藝術形象的,他的小說基本上不提供鮮明的人物形象,更無所謂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他講故事的技巧很高,魔幻、變形、拼貼,讓你驚訝,現代主義的許多元素他都具備,也有後現代的意味,但是說他基本上不提供讓你印象鮮明、深刻的人物形象,尤其不提供什麼呢?尤其不提供可供社會崇敬、學習、愛慕的形象,不提供保爾·柯察金,不提供江姐,不提供林道靜,不提供朱老忠,不提供比如說張平那個《生死抉擇》裡面的男一號,對吧?他不提供這個東西,但是他的這些並不提供鮮明人物形象的小說,這些文本,進入了幹部書櫥,進入了中學課本。所以這確實不僅是莫言的勝利,這是改革開放後文學發展的勝利,是非現實主義文學在中國的一個勝利。當然,有人也許要抬槓,說莫言的小說也是現實主義的啊,人家是魔幻現實主義,我們在這裡不就概念進行糾纏,反正無論如何,莫言小說不屬於茅盾所論述所實踐的那種規範的現實主義,他的勝利至少可以說是非常規現實主義的勝利,是對秦兆陽《現實主義——廣闊的道路》最徹底的平反,是羅傑·加洛蒂《無邊的現實主義》的最佳例證。他的獲獎雖然是他個人的一樁私事,卻明顯起到了對中國大陸的文學試驗增強安全係數的作用。

  茅公如果活到現在,對莫言的小說,對他的獲得諾獎,會作何感想?不好想像。也許,他終於也會同意,文學是多元的,就小說而言,現實主義永不過時,而非現實主義的寫法也能開放出獨特的花朵。魔幻啊狂想啊拼貼啊變形啊,種種非現實主義的寫法,通過莫言獲諾獎,獲得了純文學當中的最合法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嚴格的現實主義的種種文本。特別是他的書進入各級官員的書櫥。

  張:我在北京市開會,北京市的情況也是一樣。所有的常委、所有的班子都一人一套,就是辦公廳給買的,辦公廳出去採購。

  劉:真正的文學愛好者買多少,咱們不知道,但這一塊,買去看不看另說,計生委辦公室的書櫥裡一定要有《蛙》,打黃掃非辦公室主任的書櫥裡一定會有《豐乳肥臀》,即使他們沒有時間翻開看,看看封面書脊也是好的,因為通過莫言的文字獲得這種待遇,無形中,潛移默化,這些官員對待文化,對待文學,對待文化人,文學藝術家,應該能多少增加些尊重,能放寬些尺度。

  張:它等於是辦公室後面書架上標配(標準配置) 的東西。你的辦公室,我標配一些書,莫言這一套書就是標配的。

  劉:所以我覺得這個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而且我們現在說這個話沒有任何褒貶的意思,只是描述一個狀態,對吧。另外,他的獲獎,體現中外文化交流當中,終於衝破瓶頸,有種湍流衝出山峽的這種感覺。瑞典學院體現了高度的彈性,真是體現了客觀性,我只看作品,我不在乎作家的身份。莫言的作品一個是量大,翻譯成西方主要文字(英、法、德)的很多,瑞典文的也有三本,一個就是確實有特點,有特色,那就給他,不計較他是不是中共黨員,是不是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是不是中國的軍隊裡面出來的,一概忽略不計。我從旁觀察,覺得很滑稽在哪裡呢,就是在網上看到有些人,覺得瑞典學院不應該把諾獎頒給莫言,甚至還說他抄寫過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因此覺得頒給他是不對的。我覺得這是很奇怪的事情,諾獎頒給誰,這是瑞典人的事,是瑞典少數人、少到二十個以內的人的事,瑞典學院是一個獨立機構,他們把獎頒給誰,和其他任何人無關,合適不合適人家說了算,你操心也沒用,我不知道這樣的討論有什麼意義,何況已經都給了,再討論就更沒有意義了。人家就覺得要給,人家不是不知道你指出的那些,恰恰都知道,知道也要給。這就非常有意思。有人分析,這就說明確實是西方經濟衰落了,中國經濟崛起了,它改變了很多西方人的心理,包括瑞典學院院士的心理,它使得西方一些人士對中國更具彈性。我從旁瞭望覺得這是好事,我覺得挺好。

  張:莫言獲諾獎,這大概是中國純文學在最近十多年來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了。

  劉:有人抨擊他抄了一千五百字的《講話》,想想也真有趣,《講話》的親歷親聞者,比如丁玲,她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還有草明,她的《原動力》,還有歐陽山,他的《高幹大》,那些在《講話》指引下寫成的革命現實主義的作品,反而沒有成為幹部辦公室的標配書,沒進入各級領導辦公室的書櫥,莫言只不過抄了一千五百字的《講話》,卻享受到那些聆聽過《講話》的老前輩從未得到的殊榮。我覺得這個事裡面蘊含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因素,那就是到頭來中國文化要跟外國文化包括西方文化交融,文藝理論和文化政策在不知不覺中就發生了變化,我以為是一種良性的變化。

  張:說明中國社會還在開放,在文化方面對西方它也相當開放。

  劉:這種開放無形中構成一種推動力,多種角度的合力形成當下這樣一種良性的文化生態景觀。中外的這種文化交流,前瞻是很讓人樂觀的,也許還會滋生出更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張:中外文化交流,以前看重的,是把外國的特別是西方的東西翻譯成中文,現在,開始看重把中國作家的作品翻譯成外文,特別是西方文字了。中國當代作家的作品現在翻譯成外文的越來越多了,西方一些著名的出版社幾乎都在出中國作家的譯本,這個路徑已經打開,並且氣象越來越好。我最近在歐洲美國的書店看,莫言的書,在書店裡總是擺在最醒目的地方,那個空間原來很少有中國作家的書能夠佔領,但是現在莫言的書赫然擺放在那裡。歷屆諾貝爾獎獲獎作家的書都是那樣擺放。過去莫言的書譯本不少,書店裡也有,我去找過,都是擺在純文學的小空間裡,很不明顯。現在諾貝爾獎一得呢,等於是加冕了一個質量保障的桂冠,說明這個文學家的這些作品肯定是靠得住的,然後西方有很多普通讀者就在那邊購買,跟我們幹部標配書一樣,他們的中產階級也注重給書房配書,一時顧不上看,甚至很久都抽不出時間看,那我也得擁有,先配上再說,每年獲得諾獎的作家我都要配備,獲得了諾獎,就意味著靠譜,牛,那麼現在獲獎的是莫言,就毫不猶豫地立即買下,配置在自己書房的書櫥裡。莫言的書如此大量地進入西方一般讀者的書櫥,也是一樁不得了的事情,這是中國文學、中國作家真正走向世界的一個標誌。中國幹部配書,中國文學發燒友配書,西方中產階級配書,他們不可能都自己去判斷,他們就是看諾獎來行事,當然中國幹部也是看到了官方對莫言獲諾獎的的高調祝賀,實際上中國幹部書櫥標配莫言的書,比官方發言人鄭重宣布諾獎具有權威性還厲害,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傳統的革命現實主義所排斥的,比如說,性惡,原欲,髒亂差,殘暴,殘忍,比如說描寫糞便、嘔吐物,寫酷刑,這些原來認為是不能那麼寫的文字,莫言都組織在他的文本裡,形成了非常大的衝決,非常大的突破,而這種衝決突破,現在獲得了承認,甚至進入了幹部書櫥。它實在是一個潛在的文化發展的資源。有人會說,許多幹部他書櫥裡配上了莫言的書,他會看嗎?起碼總會偶爾翻翻的吧,翻了以後可能會說,看不懂呀!但是他知道瑞典學院懂,中國作協懂,高層領導懂,他就不會再依照自己以往的思維及做事的定勢,對不懂的事物,去從政治上道德上輕率地做出否定性判斷,他生出一種對自己不懂的文化、文學的敬畏,你想這是多麼好的社會效果!

  張:它使得整個文學趣味豐富了。過去那些幹部視野裡面是沒有這些東西的。現在他的家鄉把他作品裡寫到的一些東西,轉化成文化產業的動力,開發旅遊的資源。

  劉:莫言獲獎成為一種榮譽,這個榮譽家鄉共享。這個文化榮譽原來是在官方計劃之外的。

  張:這個差不多是大家都沒有預料到的。我是覺得博彩公司比中國人和西方人都準。很多洋人也是預測,就說莫言是最接近諾貝爾文學獎的,但是呢多數人意見是他雖然接近,又都認為他還得熬,怎麼也得再熬十年左右。但是瑞典學院我覺得思想比我們解放,說給就給,給了也沒什麼事,天也沒塌下來。當然也有生氣的,不理解的,由此鄙夷諾獎的。但是「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莫言及其作品進入了世界文化史,這是既成事實。不滿意你也沒辦法。你可以說諾貝爾文學獎是個「破獎」,或者發誓今後再不關心瑞典學院頒給了何人,但年年瑞典學院的宣布,還是免不了會被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傳媒加以報導,中國的出版界如果已經出過獲獎者的書,那首先就是加印,2013年加拿大門羅獲諾獎,這邊前些年出的她的小說集,追印40萬投入市場,如果獲獎者的作品還沒有中譯本,那就會有若干出版機構爭著去聯繫版權授予,很快推出其譯本。想起來真是很有意思。就是說,整個中國文學從新時期到現在,我覺得經過這三十多年的積累,它現在純文學這個系統已經跟外部世界基本上交融了。我覺得你們那一代人的努力使得整個交融變得越來越具體了。

  劉:其實莫言這個事情,最大的背景還是全球經濟一體化,像中國加入WTO,等等,經濟那隻無形的手,我們往往因為看不見,感受不真切,就忽略它,中國經濟的開放帶動著文化的開放,西方經濟在21世紀遇到很大困難,需要中國蓬勃發展的經濟給予他們的經濟復甦以助力,這也使得他們對中國的文化,包括當代中國文學中國作家,有了更多的尊重與善意。

  張:我們的文化瞭望始終把社會經濟的發展作為我們理解文化現象的鑰匙。

  劉=劉心武 張=張頤武

來源:中華讀書報

 

責任編輯:楊馥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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