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孺先生與《吐魯番出土文書》

2020-12-19 中國新聞網

  《唐長孺文集》終於由北京中華書局出版了。該文集全八卷,不少分卷都收有唐先生關於吐魯番文書的研究論文。這些研究論文,高屋建瓴,見微知著,將吐魯番文書披露的歷史信息汲取到極致,現在重讀,仍能感受唐先生學問的廣闊境界和深厚素養。而唐先生從事吐魯番文書研究,時間其實並不太長,大約從整理《吐魯番出土文書》(以下簡稱《文書》)開始。

  新中國成立後,1959年到1975年,新疆考古工作者在吐魯番阿斯塔那、哈拉和卓等古墓群進行過13次發掘,出土了大量晉—唐文書。而在此之前,學術界能夠見到的吐魯番文書,只有法國馬伯樂編撰的《斯坦因第三次中亞探險所獲漢文文書考釋》和日本西域文化研究會編撰的《西域文化研究》中的《敦煌吐魯番社會經濟資料》上下二冊。因此,學術界對這批吐魯番文書期望甚殷,希望能夠早日整理出版,推動「吐魯番學」的進一步發展。

  唐先生對《文書》整理工作自然也是極為重視,將《文書》整理作為自己晚年最重要的工作之一。這項工作始於1975年整理組成立,終於1996年最後一部圖書出版,前後經歷了22個年頭。《文書》整理地點,除唐山大地震後短暫遷往故宮和上海外,一直都在北京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唐先生作為整理組組長、項目負責人、全書主編,基本上始終其事。

  我是1981年9月武漢大學歷史系畢業,分配到北京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開始參加《文書》整理工作的。1988年前,唐先生基本每年寒暑假都來北京,主持整理工作,我是主要接待者和協助者。1989年後,整理工作大致告一段落,唐先生不再來北京,我有工作問題,不是寫信請教,就是去武漢大學匯報。直至1994年10月14日唐先生病逝前,我與唐先生一直保持著工作聯繫。因此,對唐先生整理《文書》的情況,應該說比較了解。

  唐先生主持整理《文書》,如同整理古籍,要求十分嚴格。此外,從個人風格來說,有兩個特點:

  一是親力親為,不當掛名主編。

  這是唐先生的一貫作風。記得1982年,我和林小安兄商議創辦不定期室刊《出土文獻研究》,我給唐先生寫了一封信,想請唐先生當主編。同年5月4日,唐先生給我回信,說:

  來函讀悉。本室出版這本刊物是有條件的。但我決不能當主編,這一點我早就和王東明同志(素按:王東明先生時為古文獻研究室行政負責人)說了。掛名不做事、不負責是很不好的。目前中央進行調整機構,我覺得一個精神就是名實相副。既是主編就必須審稿,至少審難以立即決定的稿,我的眼力、我的時間已不容許我增加這一方面的負擔了。……

  可見唐先生對當主編「掛名不做事、不負責」是很不贊同的。唐先生主持整理《文書》,所有文稿都要親自過目,最後定稿尤其要親自參加。在現存《文書》早期文稿檔案中,隨處可見唐先生批改的文字,從中不僅可以看出唐先生學識的淵博,更可以看出唐先生對文稿審讀的認真負責。特別是最後的定稿。1980年後,由於《文書》初稿已經完成,整理組只留下六人,分工大致是:唐先生領導陳國燦、朱雷、程喜霖三先生負責最後定稿,吳震先生負責出版前的校對,李徵先生負責全部圖版的攝製。還記得當時唐先生每年寒暑假來北京,與陳、朱、程三先生在一起進行最後定稿的情景。唐先生當時眼睛已極為不好,只能坐在桌子旁邊,讓陳、朱、程三先生中的一人讀文稿。唐先生聚精會神地聽,覺得釋文有問題,就讓李徵先生將原件取出,自己親自核對;覺得解說、注釋有問題,就口述應該如何修改。我在一旁看著、聽著,感覺獲益良多。

  二是見仁見智,尊重不同意見。

  唐先生是位極為謙遜的長者。《文書》初稿將要完成時,唐先生就提出《文書》要出版兩種本子:一種是釋文本(有文無圖,又稱簡裝本),十冊,為徵求意見本;一種是圖文本(上圖下文,又稱精裝本),四冊,為最後的定本。唐先生後來也多次提出,要整理組成員注意收集學術界對釋文本的意見,以便作為圖文本修訂的參考。我參加《文書》整理,做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接受李徵先生安排,將釋文與原件對校。1982年1月初,我校訂《晉陽秋》殘卷,通過查證史籍,有一些想法,給唐先生寫信作了匯報。同月20日,唐先生給我回信,說:

  來函悉。所述《晉陽秋》古寫本校正之例,似有理,但我手頭無錄文及照片,須核對決定。所云「原件殘缺不可識,甚至無墨痕,錄文徑作某字」,疑「整理者參照其它文書來判定」。按條例不能以他件填補,如果有點畫可尋者,例於外加囗,決不能徑補。至於無絲毫墨跡可尋者,只能作缺文。如你上舉《晉陽秋》「齊」字,如果要補,就應作 。如果不能決定則作 。

  最後唐先生還是尊重了我的意見,同意按我的想法在釋文本中作了適當處理。後來我編輯圖文本,唐先生要求我根據圖版對釋文進行最後校訂。唐先生曾特別對我說:「你在編輯本書時,務必要將圖版與釋文對校。這可以說是最後一校。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改正錯誤的機會。」當然,我校訂出來的問題,如何修改,最後仍須由唐先生親自審定。1994年春,唐先生已經臥病在床,還請陳國燦先生將我關於《文書》圖文本[肆]的校訂意見讀給他聽,並逐條進行審定。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文書》釋文本整理出自眾手,「墓解」、「題解」、「注釋」等文字風格各不相同,我做了一些統一文字的工作,唐先生都同意並採納了。

  這裡順帶提一下,國家文物局曾有規定,出土的文物文獻資料,沒有公開出版,個人不允許先寫文章發表。唐先生對此是嚴格執行的。關於這條紀律,我剛參加《文書》整理工作時,唐先生就對我有所交待。1982年5月4日,唐先生給我寫信,還專門提到:「我們規定,沒有發表的文書,一律暫時不發表文章。」因此,至少從我個人而言,無論是當時整理《文書》,還是後來整理《新中國出土墓誌》和《長沙走馬樓三國吳簡》,都沒有違反過這條紀律。而當時有位某先生,要來整理組抄文書,唐先生說有上述紀律,不敢同意,竟然引起一些無稽流言。唐先生無可奈何,同意某先生抄了一些文書,僅提出希望不要先寫文章發表,但某先生並未遵守,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1983年11月1日,唐先生給我寫信說:「我年已七十,七十老翁何所求,只是希望把文書整理工作及身完成而已。我覺得有的同志很不了解,我為什麼要如此熱心地參加這工作,總以為我有所圖,那就只好由他去說了。」1985年5月5日,唐先生給我寫信又說:「我只希望身前及見吐魯番文書全部出齊,也算完成了一件事。」都是有感而發。

  我們知道,原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是國內整理出土文獻的專門機構,曾經主持過不少出土文獻的整理,但成為完璧者卻寥若晨星。從多卷本項目來說,1975年成立的《銀雀山漢墓竹簡》、《馬王堆漢墓帛書》、《吐魯番出土文書》三個整理組,到目前為止,《銀雀山漢墓竹簡》(計劃出版3卷,僅出版第1、2卷,文物出版社,1985、2010年出版)、《馬王堆漢墓帛書》(計劃出版6卷,僅出版第1、3、4卷,文物出版社,1981、1983、1985年出版)均未出齊,僅唐先生主持整理的《吐魯番出土文書》(釋文本十冊、圖文本四卷,文物出版社,1981~1996年出版)堪稱完璧。我保存的60餘封唐先生來信,主要都是談《文書》的整理和出版工作,至今重讀,仍能感受唐先生一切為了繁榮學術的拳拳之心。

   王 素(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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