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 | 是 | 攝 | 影 |
《影像-城市-歷史:深圳1891-2020》
40位(組)國內外藝術家/攝影師/導演
以影像重思城市形貌
照亮歷史與未來
展覽時間:
2020年6月19日-6月28日
展覽地點:
關山月美術館·中央展廳+C展廳
展覽門票:
免費
聯合主辦:
深圳(福田)國際城區影像節組委會
南都灣區城市美學研究所
指導單位:
中共福田區委宣傳部(文體局)
深圳市福田區外事局
深圳關山月美術館
支持單位:
深鐵置業
索尼(中國)有限公司
德國哈內姆勒藝術紙
承辦單位:
大乾藝術機構
學術主持
董冰峰
(中國美術學院跨媒體藝術學院研究員)
策 展 人
陳 東
(2014-2020深圳國際城區影像節發起人)
本項目由深圳市福田區宣傳文化體育事業發展專項資金資助
1979年,深圳撤縣建市;1980年,深圳經濟特區成立。它如今是中國最具活力的城市,但遠非只有40歲的年輕化城市。它的發展有著獨特性的不可複製性。梳理它早期至今天的歷史,亦可作為城市發展的一個樣本。
在這個節點,一場由深圳(福田)國際城區影像節組委會、南都灣區城市美學研究所聯合主辦的《影像-城市-歷史:深圳1891-2020》影像展即將面向公眾。40位/組參展人與機構的200多幅攝影作品、15部電影及紀錄片,連同多部文獻,將通過影像的表達和梳理,立體地呈現這座城市的前世今生。
展覽前兩個單元分別為「紀實與歷史」、 「實驗與當代」,從本土紀實攝影和當代藝術兩個角度回溯深圳自1981年來的城市發展史,並形成對照。第三個單元「視野與全球」則主要關注國際範圍內關於深圳的影像創作,進一步剖析深圳在全球化中的定位和發展。三種不同維度的生動樣本,向觀眾直觀展現一座移民城市的歷史變遷和改革開放40年來建立起的都市文化。
「紀實與歷史」——硬性拓片
作為視覺媒介,紀實影像的歷史書寫首先需要尋找具有直接承載「硬性事實」的影像證據,然後在視覺上鋪陳展開對 「硬性事實」的敘述式說明。[1]這些事實是過去的、固定的、確立的,不依賴於歷史學家主觀性的客觀存在。
深圳最早的歷史影像之一,是由瑞士巴色差會傳教士於19世紀末在深圳龍華浪口村拍攝的老照片。它承載的是一段塵封已久的百年的女校歷史。
虔貞女校 瑞士巴色差會檔案館 1921-1928年
據考證,虔貞女校是於1891年清末由香港西營盤遷入深圳浪口的教會女子學校,原名「巴色義學」。不但課程設置上與現代教育相似,而且師資主要由外籍傳教士、本土省內大學師範生組成,教學質量遠近聞名,是當時寶安縣的「第一學府」,很多學生甚至從東莞、香港、惠州等地慕名而來。而在虔貞女校任教的傳教士們在授課之餘,還拍攝下了大量關於學校師生和客家村民日常生活的照片,使當時深圳的風土人情得以被保存。
所以,這些傳教士們既是歷史的親歷者,也是歷史的記錄者,在以個人經驗感受到客觀存在的「硬性事實」後,通過視覺語言將其直接摹寫下來。
此外,抗日戰爭爆發後日軍入侵深圳的情景、美國記者哈裡森·福爾曼(Harrison Forman)於建國初期拍攝的沙頭角中英街、英國教師瑪麗·克拉克(Mary Clark)於1962年旅行期間從香港新界拍攝的深圳,也將首次展出。這些影像作品,克服了文字版地方志「不見其人、不聞其聲」的場景缺憾,是重要的地方史史據。
穿過沙頭角村邊境標誌的女人 哈裡森·福爾曼 1949年後
特區成立後的紀實攝影,更是層出不窮。何煌友於1979年拍攝的「蛇口第一爆」,還原了1986年剛開始動工建設、大部分地方還是荒山農田的福田中心區;周順斌於1981年拍攝的「兩萬基建工程兵奉命南下深圳參加特區建設」;張新民於1992年拍攝的深圳股潮;趙青於1993年拍攝的「清水河大爆炸」;肖全於1994拍攝的地王大廈建設工地;張迅於1997年拍攝的「香港回歸前夕」;李政德從2006年開始拍攝的專題《新國人》;鍾國華於2017拍攝的「二線關」廢棄崗哨等。此外,還有楊延康、賈玉川、劉延芳、湯奔馳、王錚、楊俊坡、黃京等攝影師關於城中村和外來打工者、城市發展等主題的紀實攝影作品。
蛇口第一炮 何煌友 1979年
兩萬基建工程兵奉命南下深圳參加特區建設 周順斌 1981年
深圳清水河倉庫發生連續大爆炸 趙青 1993年
這些影像資料,每一張都宛如深圳早年歷史的拓片,清晰地展現出改革開放前後的深圳圖景。
「實驗與當代」——鏡面共生
相對於紀實影像而言,實驗攝影、電影包括紀錄片在內的藝術影像,由於經過人為創作和加工,因此在真實性上備受詬病。事實上,歷史真實不僅僅是指單一事件的真實,還包括諸事件之間關系所構成的真實。後現代哲學家羅蘭·巴特、海登·懷特、卡爾等都認為,真實的歷史世界就是主觀想像的建構,因此只要是歷史題材類的影像作品,同樣屬於歷史表述。
本次展覽的第二部分——「實驗與當代」單元,特意呈現了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高鳴、郭熙志、韓磊、蔣志、李燎、劉慶元、王寧德、翁奮、徐坦、亞牛、楊勇等藝術家和導演的作品。他們以不同形式的、更為實驗性的個人化創作,關注改革開放帶來的城市劇變之下,個體所受到的影響。
騎牆 深圳 翁奮2001-2002年
影像藝術通過視、聽藝術等知覺的感官能力作用於大腦,以感受、直覺、移情、意會等方式進行知識傳播與觀念輸送。這種傳播路徑不僅能提供信息,還能夠激發受眾的情感或情緒變化,使之獲得更為豐富的視聽體驗,加深文化印象,獲得對人物與事件更接近歷史原貌的認知。例如導演高鳴拍攝的講述賣盜版碟的小夥子「排骨」的故事的同名紀錄片,就曾在今年重映時引發一代深圳淘碟中青年的「集體回憶」。
其它包括如蔣志以人偶「木木」為主角拍攝的《木木在深圳》,李燎的《僑城花園泳池》、《秋風》等將日常生活荒誕化的行為錄像作品,則用鏡頭的排列、組合和聯接,去蕪存菁地提煉了生活,生成一種原生態敘述。正如法國後現代主義哲學家德勒茲所提出的——「潛在與現實聚集交替共同構成了一種共生的影像」[2],每位創作者的實驗作品,就如鏡子晶體的每一個面一般,在不斷反射中,以共生的力量對歷史實在進行組織、表現和傳遞。
「視野與全球」——他者之眼
旅行文化網站culture trip曾如此描述深圳:「這座城市擁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大膽的博物館、巨型圖書館與展覽中心,有遠見的人們在此進行著各式各樣的實驗。」正是這種地域空間的全球化重疊和文化創意上的兼容並蓄,造就了深圳在過去百年歷史中極為豐富、多元和令人奪目的經濟奇觀及文化成就。
深圳的特殊吸引力,也讓眾多國際知名攝影師和藝術家把他們的眼睛投向這裡。在「視野與全球」單元中,呈現的正是這些或熱切、或冷靜的目光。他們以異鄉人的他者身份切入城市,作品折射出經濟發展對深圳本土文化的影響,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中扮演的角色的變化。
在單元展廳入口,由活躍於香港的法國雙人藝術組合地圖署(Map-office)創作於2005年的錄像作品《和波德萊爾一起回家》(Back Home with Baudelaire)被投影在牆面上。作品裡,兩位藝術家記錄了搭乘貨輪「波德萊爾號」從深圳鹽田港前往香港葵湧港的短暫旅程,並以詩意的雙關標題引出對於身份和「家」的概念的思考。他們的另一件創作於2003年的裝置作品《珠三角:精益化規劃,精細化模式》(Pearl River Delta: Lean Planning, ThinPattern),被放置在展廳中央。陣列式、猶如碑牆般的影像裝置,展現出藝術家對珠三角城市化進程的冷靜研究。
而在展廳四周,依次為瑪格南圖片社(Magnum Photos)傳奇攝影師馬克·呂布(Marc Riboud)在上世紀90年代在深圳街頭拍攝的黑白攝影作品,美國攝影師(Michael Christopher Brown)、英國街頭攝影師Matt Stuart、印度紀實攝影師巴勃羅·巴塞洛繆(Pablo Bartholomew)的彩色攝影作品,以及巴西導演伊凡·阿布魯(Ivan Abreu)的紀錄片作品《上梅林,都市的旋律》。最終,與瑪格南中生代攝影師亞歷克斯·馬約利(Alex Majoli)、克里斯多福·安德森(Christopher Anderson)在瑪格南70周年紀念項目「駐地實驗室」(Live Lab)中完成的作品,構成完整的循環。
世界之窗 Pablo Bartholomew 2016年
一家美容院的員工在上班前舉行動員大會 Alex Majoli 2017年
2017年,兩位瑪格南攝影師受深圳(福田)國際城區影像節邀請來到深圳,進行為期2周的對話式的拍攝創作,探索城市的歷史和文化。作品被直接列印出來貼在駐地實驗室中,並隨著拍攝的進行不斷調整變化,全過程均向公眾開放。項目中即興式的創作場景被完整還原到展覽現場,也是該項目作品首度進行回顧性展出。
當然,一成不變的確定「史實」並不存在,即使是最為忠實的史料,其中也難免帶有各種觀點、意見,甚至於偏見。[3]影像對歷史的回溯亦只是擺渡到彼岸的一條曲徑之路。這次橫跨130年的的深圳影像展,也正是期望通過影像對可感知物的重新分配,使深圳歷史深處綿留的回憶重新展現在太陽底下,也為未來的深圳歷史研究增加更為多元的和跨學科的文獻積累。
END
參考文獻:
1.《論影像史學引發的史料學革新》,林碩,《學術探索》,2016年12月
2.《影像史學的新實踐——中國影像方志的創作和發展》,王丹林,《中國地方志》,2019年2月
[1]《真實與虛構的影像歷史視界》, 林毓佳,陶濤,《現代傳播》2013 年第6 期
[2]《時間—影像》,【法】吉爾·德勒茲著,謝強/蔡若明/馬月譯,湖南美術出版社,2004
[3]《歷史研究( 下冊)》湯因比著,曹未風譯,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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