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晚年的吳作人,融貫東西,技法愈發嫻熟,堪稱近代名家第一人。尤其是他以金魚為題材的國畫創作。凡是欣賞過吳作人所畫的金魚的人,無不為他畫中神韻而折服。
熟悉吳作人的人都知道,這位繪畫大師不僅在國畫上造詣深厚,其早年的油畫創作,更是佔據著近代美術史的重要位置。
說起這位大師早年的故事,就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位繪畫大家——徐悲鴻先生。1927年的某天,徐悲鴻應邀到上海藝大講課,順便到美術科一年級教室了解學生的情況。當他走到一張素描前時,他停下了腳步,問:"這張畫是誰畫的?"沒人回答。
徐悲鴻又大聲問:"誰叫吳作人?"素描上寫著吳作人的名字。這時一個滿臉稚氣的青年人,從人群中羞澀地探出了頭:"是我,我是吳作人。"當時還不到20歲的吳作人,憑藉過人的天賦,受到徐悲鴻的賞識。
1935 年春,留學歐洲,學有所成的吳作人也是受徐悲鴻之邀,才毅然決定馬上回國,就任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講師。
七七事變爆發後,中央大學被迫內遷重慶,吳作人和妻子第一次來到這座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城市。戰爭改變了國家的命運,也讓個人的人生軌跡,向著不可預測的方向而去。
來到大後方的吳作人,依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創作熱情,向徐悲鴻提出帶學生組成"中央大學戰地寫生團"到前線寫生,用畫筆鼓舞軍民抗戰的鬥志和信心。
平常棲身於鳳凰山腰一座廢棄碉堡中,不時穿梭在重慶的每個角落,在重慶對面長江邊的高山坡上,目睹日寇對渝中半島的轟炸,來到空襲後的現場,看到一處處瓦礫堆裡,很快搭起窩棚,擺出攤子,大家的臉上流露出的卻滿是堅毅。
吳作人隨身攜帶素描工具,記錄下所見所聞,為後期的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
即使在前妻李娜因日機的轟炸侵擾,產後虛弱多病而撒手人寰,剛剛出生的孩子也不幸夭折,自己只能棲身於鳳凰山腰一座廢棄碉堡中的惡劣環境中,畫家的畫筆依然沒有選擇屈服。
他將對李娜的無限思念,化作一股控訴侵略戰爭罪惡的創作力量,在一片昏暗和陰冷中奮筆創作,《空襲下的母親》、《不可毀滅的生命》、《重慶大轟炸》、《黃帝戰蚩尤》等畫作相繼誕生。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因為戰亂,吳作人在重慶的很多作品已經流失,難以找回。最為著名的油畫《重慶大轟炸》,便是在與主人分開50年之後,才在遙遠的美國出現,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油畫背面貼著一張"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6月15日"《大公報》,上面有許多抗戰前線的消息,無意間完成了文獻與作品的相互印證,竟也有了當代藝術品的特徵。
色彩凝重,筆觸粗獷,充滿了強烈的情緒和張力,時至今日,凝視略微泛黃的畫作,我們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畫家對於侵略的強烈控訴,震撼之感不言而喻。
和大多數曠世傑作一樣,吳作人在鳳凰山創作的畫作,帶著厚重的精神內涵,在歲月的洗禮中,愈發顯得璀璨動人。無關乎技法,無關乎形式,只和重慶、和民族的過去,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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