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曾祥國殘紅
又是黃昏,獨立湖邊,四季的風又吹過了這位傷心的少年,他一遍一遍在心裡呼喊心上人的名字。問這佇立的幽恨,有誰能懂,又有誰能將其釋懷?
他說,柳絮是飄在春夏之交的另一場雪,是春與夏的定情信物,而他與她的定情則是雪的對應物:花月。所謂良辰迎風憑欄望,美景之中歌舞動。花前月下情易深,對酒當歌好情懷。如此戀愛的好地方,怎能不讓戀人感情加深,於是他愛她如痴如狂。
然恨人生一別,再聚無期。何況他是一個較有尊嚴的人,不願跪求一段感情。雖然他很想念她,這份思念比「一日不兮,如隔三秋」更深。然,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李商隱曾寫過:一寸相思一寸灰。想她,她卻比銀河還遠,所以就點燃自己吧。想她一寸,就燃燒一寸自己,就落下一寸自己的灰。
黃昏,他臨風佇立湖邊,是等候?是沉思?無言以對。他曾幻想過,一生一世陪她共咀苦辣酸甜,不管錦衣玉食,還是粗茶淡飯;或一朝一夕,陪她同享暮樂朝歡,不管春暖秋涼,還是夏暑冬寒;或一唱一和,陪她互品溫婉,不管風花雪月,還是詩酒茶禪。
然現在兩地分隔,留下的只是自己對得心動。每回想起,那分別的時刻,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眼角總會泛起淚。他愛她,他想她,可這份愛,這份思念他自己自己埋藏於心底。
小立恨因誰?因誰?其實他知道,除了她,還有誰曾在自己心中播下甜蜜而苦澀的種子?他與她相遇在煙雨的季節——夏天。一起觀星辰,一起賞荷花,一起遊東湖,一起吟詩作賦。
多年來他心中一直深深愛著她,雖未正式表白,卻兩人早已心知肚明。可如今,她走了,走進了匆匆行人行列,當了陌生人。一場朦朧的戀愛就這樣成了泡影,誰人不心痛?
她走後,他曾多次重遊故地,懷念過往,回來後良久放不下,他思念她的心情誰又能了解呢?於是他便經常一個人在黃昏時小立,望著這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城。
可是這一番守望,究竟徒勞。於是,他悲憤,他痛苦,他怨恨,心如刀割,他心灰意冷。
其實,不只每一個少女都是一本喚不的日記,每一個少年也是的。因為春暖花開,因為有些事情,少年他喜歡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有時,他想過往似一個夢境,走進去,出來就太難了。
驀然回首,多少往事成埃,灰飛煙滅,又有多少結成疙瘩,終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