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畫野稻穀、紅高粱」是雷甲壽的獨創,在古代,沒有這種「樣式」,在現代,除了他和以張立辰為首的「學院派-大寫意花鳥」外,也沒有這種「樣式」,在中國,他的「新中國畫野稻穀、紅高粱」是獨詣,沒有第二家,在外國,連一家也沒有。古今中外皆無,而雷甲壽獨有,即是說,他不僅有了「樣式」,而且「樣式」十分獨特,尤其是他畫的紅高粱和野稻穀,真是鬼斧神工,維妙維肖。雷甲壽「野稻穀-紅高粱」的獨特「樣式」體現了他的創新思想和開宗立派的理想。他雖出身貧苦,但也成就了他努力開發自己的天資,膽敢獨創,成為原創性的畫家,成為開宗立派的畫家。
樣式,思想,功力,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到底哪一樣更重要呢?當然,「樣式」中也包含著「思想」,但「思想」不完全體現在「樣式」中,「思想」還有獨立的一面。「功力」高到相當高的程度,也就有了樣式,但「功力」不完全是樣式,「功力」也有其獨立的一面。還有「思想」高的人也必會有樣式。所以,樣式,思想,功力三者有相互聯繫的一面,一者十分突出,其餘二者不可能完全沒有。但三者都有各自獨立的一面。三者皆精,當然更好,但正如謝赫說的:「雖畫有六法,罕能盡該,而自古及今,各善一節。」姚最說的:」畫有六法,真仙為難。」樣式,思想,功力「三者俱精者,也確實太難。不過,三者當中,若有一者太差太弱,另二者也很難成立。比如,完全沒有思想的人,就不會有樣式和功力;或完全沒有功力的人,也不會有真正的樣式;完全沒有樣式的人,他的功力也不會太深。
黃賓虹的畫是以「功力「深而見著的,他的樣式和思想都體現在」功力「之中,也可以說,因功力太深而出現樣式。我們經常見到很多年輕人的畫和前人完全不同,也和今人迥異,應該說他有個人的新「樣式」了吧,但沒有理論家承認他的樣式。我仔細考察,原來他的樣式沒有功力支持。沒有功力或功力太差,你搞出不同前人和時人的東西,不過是「花樣」,即使「花樣」翻新,想弄點小名堂出來,也不會被人承認,也不叫「樣式」。所以,「樣式」的形成必須有一定功力支持,當然不代表其功力十分雄厚和過硬。
優秀作品的另三個因素,即:樣式,深度,高度,有樣式而樣式中缺少深度和高度也不行。這深度就是功力,這高度便是思想加上文化內涵。
比較而言,「樣式」更突出一些。在美術史上有地位的畫家都是創造了新樣式的畫家,南北朝至隋唐的「四家樣」,張僧繇的「張家樣」是「面短而豔」,改變了以前的「秀骨清像」;曹仲達的「曹家樣」是「曹家出水」;吳道子的「吳家樣」是「吳帶當風」;周的「周家樣」是「水月觀音」,都是改變程式的新樣式,故長留於畫史上,為歷代所稱讚。董、巨的「江南山水」,荊浩、關仝、李成、範寬,「南宋四大家」李唐、劉松年、馬遠、夏圭、趙子昂、高克恭,「元四家」都有突出的個人樣式。明清的正統派名家也有個人的樣式,但樣式風格不太強烈,所以,明清正統派畫家地位也不及「宋四家」和「元四家」等等高。
根據以上所定的標準,我們來看雷甲壽先生的畫,應該處於怎樣的地位,他對中國畫有什麼貢獻?
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可以說是填補了中國畫的空白,也可以說是發展了中國畫的技法,在繼承與突破上,他與他的老師新中國畫領路人石齊一樣。沿襲國畫大寫意精神,突破前人對花鳥畫題材的限制,成為中國大寫意花鳥的革新者。他的老師石齊先生評價他是「當今畫紅高粱、野稻穀最好的寫意畫家,是中國畫寫意畫家中非常閃耀的一位明星。」
雷甲壽「野稻穀-紅高粱」的獨特「樣式」體現了他的創新思想和開宗立派的理想。開始,他運用傳統古法,研習八大山人技法時,他的「野稻穀-紅高粱」畫的功力還不太深,雖有「樣式」而功力不逮,也就是說他當時的表現力還不強,所以很多人不承認他的「樣式」,其時,只有少數學者和畫家能看出他的潛力和價值。通過二十年、三十年的研究、加強,他的表現力愈來愈強,功力也就愈來愈深,形式也愈來愈完美,他的「野稻穀-紅高粱」也就得到舉世公認,連曾經否認他的「樣式」的人也開始承認並稱讚了。這時候,他的「樣式」,「功力」,『思想「都達到一定的高度,因而他的獨特」樣式「也就更加強烈了,也就是說,他的」樣式「既有了」深度「,也有了」高度「,因而,他的作品便成為優秀作品。
優秀作品有三個標準,即:現代的,民族的,個人的。繼承不是重複,重複前人或時人的作品,永遠不會成為優秀作品,唐宋元畫家的優秀作品,一覽可辨,因而優秀作品必須一眼看出時代性,用現代的畫法畫出具有現代氣息的作品,這叫時代的。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具有鮮明的時代氣息,也充實了這個時代。民族的,任何一個畫家的作品都必須體現民族特色,不能不倫不類。民族特色,發展傳統是一路,吸收外國的畫法也是一路,但吸收外國的畫法,必須化為中國畫的形式,也就是必須具有中華民族的藝術特色。
西方的畫家如馬蒂斯、畢卡索等都學習和吸收中國的畫法,但體現出來的還是西方特色。中國的大畫家,大多反對「中西合璧」,徐悲鴻特別反對「中西合璧」,他稱之為「中西合瓦」,他說他學習西洋畫,是為了發展中國畫,也是為了創立新的具有民族特色的藝術,即「民族的」。當代黃永玉的畫,有人說不是「中國畫」,他自己也說自己的畫不是中國畫,也不是西方畫,就是「畫」。但黃永玉作品有一些優秀的作品,都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所以,不論東方,還是西方,優秀的作品必須是有鮮明的民族特色。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顯然不是西洋畫,更不是日本畫,它是地道的中國畫,具有十分鮮明的民族特色。個人的,任何一個畫家都必須具有個人的風格,這是不言而喻的。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當然也具有十分獨特的個人風格。
綜而觀之,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是時代的,民族的,又是個人的。所以,他的作品是優秀作品,而創作優秀作品的畫家也就是優秀的畫家。
當然,並不說雷甲壽的作品都是十分完美的,何況他自己還在努力,步步深入,爭取更加完美。
下面談談於志學對中國繪畫的貢獻。
貢獻之一,即以上所述,他創造了古今中外所無的「野稻穀-紅高粱」的「樣式」。填補了空白,發展了中國畫的技法。中國大寫意花鳥畫壇中多有名家繼承齊白石、潘天壽等近現代國畫大師的技法衣缽,央美教授張立辰就是其中之一。張立辰教授的畫有著明顯的齊、潘二人的痕跡,作品中有著簡練的大寫意之風。即便有如此高深的筆墨造詣,但有一點是難可惜,那就是在題材上依舊囿於了內容上的窠臼。不僅是張教授,當代雖有幾位大師級的花鳥畫家,但其內容上多是沿襲了前人而無突破,在創新中稍有不足。
他「跪著學傳統」,用八年的時間師法古人臨摹八大山人的作品,將八大山人花鳥精神中的簡筆寫意與筆墨形式抒發的淋漓盡致,從而傳神的注入到自己的大寫意花鳥畫中。
他「站著畫自己」突破前人在花鳥畫題材上內容的窠臼,創新的將生長於荒原上的野稻穀引入藝術的殿堂,開拓出「前無故人」的藝術題材。
之二,中國花鳥畫有北方派和南方派,中國的大畫家,包括齊白石、潘天壽這樣的大名家,畫花鳥不出地方色彩,雷甲壽的「野稻穀-紅高粱」在地方上涉及非常廣闊,它豐富了中國的文化,填補了中國畫的空白,他增添了中國花鳥畫中精神食糧的境界,從此,中國花鳥畫不僅有了花卉、魚蟲、擬人品行的梅蘭竹菊、還有蘊含著深厚的故土情結的精神食糧(野稻穀-紅高粱),即大寫意花鳥畫,他的貢獻是巨大的,他以自己手中的畫筆為中國文化增加了光彩,他是一個真正的愛國者。
雷甲壽少時艱苦,因生活而奔波,但為了自己熱衷的藝術,常廢寢忘食的學習與努力。憑藉自己的天資和勤奮,最終考進心目中的藝術學府——中央美術學院。考進央美之後,他並未停歇追求藝術的腳步,師從張立辰、邱振中等諸先生,融大家所長匯於己身。然而在「師古人」的同時中他也在師法大自然,並取得成功。
文學藝術有繼承,有原創,有原創才可發展,有繼承才能鞏固。而雷甲壽既是一名繼承者也是一名開創者。中國畫有傳統,而野稻穀卻無古法可依,全靠他獨創、原創。他常說:一名藝術家,要「神於好,精於勤,成於悟」,兩頭靠天分,當中靠勤奮。「神於好」即出自內心的喜好,這不是努力所能有的,而是天賜的;好之而不勤,不能精;最後的成功要靠悟性,這「悟」性大多是要靠天分的,雷甲壽三者皆有。
陸機《文賦》有云:「苟達變而識次,猶開流以納泉。」「達變」是通曉變化的規律,「識次」是知道次序的安排。雷甲壽不求其全能但盡用己之所能,有次序地安排自己的學習、嘗試、研究和發展,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峰。「野稻穀」大寫意花鳥已形成一股勢力,他是開宗立派的創始者,他不同於齊白石,不同於潘天壽、吳昌碩等。齊白石曾自我總結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在中國畫史上,不論時間的先後,成就的高低,他都與齊白石一樣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至於時間的先後,成就的高低,留待後人評說。
明公安派領袖袁宏道《敘山修詩》云:「天下之物,孤行則必不可無,必不可無,雖欲廢焉而不能;雷同則可以不有,可以不有,則雖欲存焉而不能。」這就是「同能」和「獨詣」的問題。「同能」就是你能我也能,你能畫黃賓虹,我也能畫黃賓虹,即袁宏道說的「雷同」,「雷同則可以不有」,我們雖然在畫史上想記載你,也不能。「獨詣」就是獨創和原創,就是『孤行「,只有此一家,這是「必不可無」的,畫史上,想不記也不行。雷甲壽獨創的「新中國畫野稻穀-紅高粱」就是』獨詣「,就是」孤行「,即使它不是盡善盡美的,但畫史上出現這種畫法,新的樣式,新的意境,新的宗派,便不能不記載,因而雷甲壽在畫史上的地位已不可抹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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