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臺寺原本叫地壇|地壇|昆明|鄭天挺西南聯大日記|西南聯大|吳宓日記

2020-12-15 騰訊網

餘 斌

昆明有沒有地壇?

有。這,我是讀西南聯大史料才知道的。昆明本地人說的地臺寺,西南聯大人,主要是教授,他們稱地壇。

開初我未怎麼在意,覺得許多來自北平(京)天津的作家、教授,他們普遍感覺昆明太像北平了。甚至說得很具體,如老舍說「昆明的建築最似北平」(《滇行短記》),冰心說「近日樓一帶就很像前門」(《擺龍門陣——從昆明到重慶》)。他們甚或依自己的語言習慣說昆明的地名,比方說金馬碧雞坊,他們要叫「金碧牌樓」(民國時期《吳宓日記》),正義路、光華街口的三牌坊,他們要叫「三牌樓」(同上)。因有這種印象,所以在讀民國時期《吳宓日記》時,見該書多次提到「地壇」,就以為可能是聯大教授的北平用語習慣,故仍未在意,更未因「地壇」而與「地臺寺」發生聯想。直到在前兩年出版的《鄭天挺西南聯大日記》裡又多次見到「地壇」,我才感到這個「地壇」應該留意:從地理位置看,無論是《吳宓日記》還是《鄭天挺西南聯大日記》,裡面說的「地壇」,應該就是今人說的「地臺寺」,但他們為什麼都不叫地臺寺,這就有點奇了。

1998年三聯書店出版的民國時期《吳宓日記》十本,與西南聯大(昆明、蒙自)有關的三四本,我都讀了,多次提到「地壇」。例如:「王曼明赴地壇圖書館辦公」。王曼明是外文系女生,在聯大圖書館打工。地壇圖書館即西南聯大圖書館。女生宿舍在文林街「昆中南院」(今五華區第一幼兒園)。從文林街「昆中南院」到「地壇」,說「赴」也可以。(午飯後)「預行警報,偕至城北蘇家堂[塘]坐避。」(下午返,途中)「至地壇中日史料會觀書」。此句「地壇」是地名,「中日史料會」設在「地壇」,聯大教師查閱專題史料很方便。

抗戰時期國立北平圖書館(今國家圖書館的前身)遷昆明,辦事處駐柿花巷(位於前些年尚存的人民電影院東北方)。《吳宓日記》中以「柿花巷圖書館」指代北平圖書館,與用「地壇圖書館」指代聯大圖書館相同。

2018年,中華書局出版《鄭天挺西南聯大日記》精裝兩厚冊。鄭天挺教授是西南聯大總務長,其日記內容豐富,有許多鮮為人知的史料,學術價值極高。其中帶有「地壇」的文字記錄亦多。例如:(跑警報出城門)「循地壇石路北行,遇××、××,同至紅[虹]山山峽,席地而坐」。(警報結束回城)「行至蘇家潭[塘],大雨,避於樹下,稍停,乃至地壇。」「至地壇史學系。」西南聯大史學系與「中日史料會」都設在「地壇」。

這裡,「地壇」純粹作地名使用。

從吳宓、鄭天挺兩位聯大教授的日記資料看,從「地壇」與蘇家塘、虹山的地理位置關係看,兩教授所記的「地壇」,可以肯定就是今天大家說的地臺寺。問題是,昆明的地臺寺,難道本地竟無人知道原本叫地壇?查史料很費事。好在我終於在《昆明文史資料選輯》第22輯裡見到了「地壇」,書是1994年2月出的。這是一本醫療衛生方面的專輯,原本不太在意,隨便翻翻,見有一篇《昆明紅十字會創始人劉錦堂》(作者陳天民)。我前年在省紅會醫院做過手術,就看了。文章講到民國時期北門街發生火藥庫爆炸,傷亡慘重,紅十字會「勸捐購買」數十畝地,那塊地就在「大西門外地壇」,並加括號注說明「大西門外地壇」即「現在昆明工學院附近」。而所謂「現在」,當指這本文史資料的出版時間1994年2月以前,其時昆明工學院尚未改名昆明理工大學(昆明工學院改名是1995年)。

北門火藥庫爆炸慘案發生於1929年。這表明,當時(1929年)民眾仍在使用「地壇」之名。更要緊的是,作者把「昆明工學院」和「地壇」兩個名詞連在一起說事,表明在昆工改名的1995年之前,還有人記得「地壇」。

但一篇文章畢竟是孤證,不夠硬。我希望在政府相關部門編的地方史志類書籍裡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不巧適逢疫期,查找圖書困難重重。只好向雲南師大圖書館楊雨涵女士求助,請她在昆明文物、地名類圖書裡查尋線索,關鍵詞:昆明/地壇/地臺寺。

沒幾天信息傳過來了,楊女士稱查閱了《雲南省昆明市五華區地名志》《雲南省昆明市地名志》二書,書中都附有一張名為《昆明市縣界域圖》的老地圖,楊女士說圖上在大西門外不遠處標註有「地坮」二字。

這張昆明市的老地圖可是難得一見,尤其是圖上在大西門外不遠處標註有「地坮」二字,讓我看到了曙光。稍過些天,請師大龍美光先生將楊女士給的相關複印資料從呈貢(師大)帶過來了。用放大鏡看昆明老地圖,果然在「大西門外不遠處」看到了「地坮」二字,那個「大西門外不遠處」正是人們平常說的「地臺寺」的位置!

這張老地圖太重要了。仔細搜索,信息量極為豐富。老地圖不但在大西門外標有「地坮」之名,而且在正東盤龍江外標有「先農坮」之名。

查了查書,知那個「坮」字原本是「臺」的俗字,音義同「臺」,民國時期昆明老地圖的繪製者卻誤將「坮」字當「壇」(壇)字用了,老地圖上的「先農坮」即「先農壇(壇)」,「地坮」即「地壇(壇)」。

後來查《盤龍區地名志》,知道先農壇舊址在明通巷省電信局倉庫。

既然先農壇可以認定,從邏輯上講,地壇也可以認定,但具體地理位置還懸著。

緊接著,以收藏西南聯大文物聞名的龍美光先生,又用電子郵件傳給我關於地壇的三件原始史料,其中最重要的是1947年6月22日昆明《中央日報》的一篇報導的版面圖片,豎排標題(繁體字)為:「建廳今在地壇 舉行植樹典禮 並請盧主席親臨訓話」。建廳即雲南省建設廳,植樹典禮由該廳主持。正文字小,有的字跡模糊難辨,但關鍵的文字「今日為夏至節,下午二時,將假西郊地壇舉行植樹典禮」仍可辨認。

中日戰事史料徵集會的兩則啟事也很重要。啟事內容此略,要緊的是該徵集會留下的地址:「本會會址·昆明大西門外地壇」。

材料夠了。鐵板釘釘。關於地壇的具體位置,已知的文字材料還停在方位描述上。但畢竟一步一步靠近了。

除昆明老地圖、西南聯大教授日記等提供的線索外,最後又讀到一篇題為《戰火中的抗日戰事史料徵集委員會》的回憶性文章,是從「百度」查到忙請龍美光先生下載傳我的。作者戚志芬當年就在地壇的中日戰事史料徵集會工作,她在專題回憶錄中說:「北平圖書館與西南聯合大學合組中日戰事史料徵集委員會,於1939年1月1日正式成立,地址在昆明大西門外地壇。」又說:「當時史料會設在西南聯大後門外的地壇,歷史系和史料會同在一院,遙遙相對。地壇地處偏僻,四周都是荒丘野墳,旁邊只有一條羊腸古道。」當年就在地壇小院上班的人回憶地壇,其準確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明確指出地壇位於「西南聯大後門外」已經相當可以了,極為難得。但聯大後門(今雲南師大原校本部西門)外的那條「羊腸古道」被鐵路隔斷,地壇舊址是在鐵路的北側還是南側?

這下輪到筆者了。我早就知道師院旁邊有個火葬場。1952年我在昆一中讀初三,有個星期天就去看(當時尚不知道地壇、地臺寺之名)。從昆一中到西站,順環城北路走過去,左轉一條小路。這是一條古驛道(即戚志芬說的「羊腸古道」),路右是師院,路左是菜地(今雲南師大西院)。前行過鐵路,朝左前方走四十來米即到火葬場。見一院子,坐北朝南的門開著,走進一看,有幾排很普通的平房,樣子頹舊,也不見人管。顯眼的是院子中間置放著一個大汽油桶,無蓋,裡面有未及清理的炭屑及灰燼,桶外地上也殘留著一些。看樣子這就是火化爐了。所謂火葬場,大致如此。

如今隨著接觸史料的增多,感覺告訴我,六十多年前看到的那火葬場,應該就是地壇的遺址。

近期筆者幾次去「地臺寺」師大教工宿舍察看。據筆者六七十年前的印象推測,地壇遺址的位置大約是7棟/8棟那裡。

地名是歷史,是文化,是記憶。不尊重地名,沒必要的改名,或以訛傳訛,等同於修改歷史文化記憶,忘記歷史文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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