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魯迅先生如是說,在張家界翼裝飛行遇難的那位女生,是一位「勇士」。或許,我們借這次事件,在這個「勇」上進行一番檢視,不枉這條年輕生命的警示。
5月18日晚,張家界天門山景區發布遇難翼裝飛行女生搜救結果通報,失聯近6日的劉某被找到了,已不幸身亡。
自5月12日該名女翼裝飛行員失聯以來,相關部門啟動應急搜救,組織消防隊、張家界藍天救援隊、多支趕來支援的外地專業救援隊、有關單位工作人員以及熟悉地形的當地村民組成聯合搜救隊伍,通過直升機、無人機、熱成像等專業設備持續進行空中觀察,多組人員劃分區域分工進行大面積地面搜尋。
因無法準確定位搜尋目標,搜尋區域地形險峻複雜、植被茂密,期間時有雨霧天氣等多種因素導致搜尋搜救過程極其艱難。換言之,為了搜尋該名女子,當地花費了不少的人力與物力。
該女子生前接受採訪說:「極限運動的終點:一個是死亡,一個是恐懼,當你眼裡沒有這兩樣東西,為了喜歡的事物不向任何一樣東西妥協,那你眼裡一定是無邊無際的星空和自由。仰望星空的人,不應該被嘲笑。極限運動給我面對死亡和傷痛更加平和的勇氣,也讓我不斷對自己對生活有新的理解和認識。」
誠然,翼裝飛行這門極限運動在這名女子眼中具有非常大的意義,確實世間每一件事在參與其中的個體看來,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因此,對於該項運動本身是否有意義不作探討。僅對人們普遍關注的「大膽」、「勇氣」、「不怕死」等評價說道說道。
翼裝飛行和攀巖、高空跳傘、洞穴潛水、空中衝浪等同屬於極限運動,死亡率較高。特別是翼裝飛行的死亡率達到了驚人的30%,但是這些運動項目在西方有廣泛的群眾基礎,他們也樂此不疲,絲毫不受影響。這種情況和西方的文化有很多關係,自古希臘開始,「勇敢」便被他們視為主要的德性之一。
但是,我們中國傳統文化沒有西方文化這樣的看法與立場。如古代北宮黝與孟賁之無懼,北宮黝「睚眥必報」無懼任何人而回擊、孟賁「視不勝猶勝」般不計後果而衝殺,均屬於血氣之勇,均不可取,非君子之行。
因此,孔夫子說:「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論語·陽貨》)
這句話主要是指「勇」要以「義」為根本前提,否則,有勇無義,大概率只會製造禍亂、混亂。孟子之「浩然之氣」,也是對孔門關於「勇」的立場發揮,一樣皆由「義」所發,至大至剛,充滿於天地之間。
對於無義之勇的情況,《易經》在<大壯>卦中直接指出「壯於趾,徵兇」,即若用無義之勇行事,或師出無名行軍打仗等,皆會有傷害、傷亡出現,兇禍之兆。
對於人類喜歡逞強鬥勇的特性,古代聖賢有深刻的思想教化,如老子講「柔弱勝剛強」、「剛強者,死之徒」等,以及孔子對人們行為的特別規範,他說:
「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遜)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孔夫子說君子最根本的特質是「義」,然後,用合理的行為來實踐義,用謙遜的態度來表述義、展示義,用誠信的作風來保障義的貫徹,促成義的實行;這樣做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
在今天社會,且不管所行之事是否有仁有義,賣弄、耍酷、作秀等已經成為人們所喜歡彰顯的潮流,而極限運動僅是其中這樣的一個體現。我們不要說尊敬生命,就是以謙遜的態度行事都難以做到,如太極掌門馬保國一樣也樂於對決。馬保國不管他自己是否30秒被KO,他都已經賣弄成功了。他應該在想,如果用謙遜的態度來表達太極精神,於他不利,畢竟吸引不了喜歡熱鬧的「眼球」,就沒有流量,也就沒有錢賺。
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說了半天,何為義?簡單理解,如大儒董仲舒所講:「利以養其體,義以養其心。」 也就是說,義是用來滋養心靈的,利是用來給養肉體的。太極掌門馬保國丟棄了太極「修身養性」之根本,而為了個人名利去唬弄搏擊對抗,實然成了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忙著養肉體去了。
所以,如果大家逐利爭名,君子與小人的根本價值取向已經發生了混亂,那麼,如極限運動興起、網紅大秀下限各領「風騷」、大小商家大聲吆喝買賣等,就非常好理解了,因為大家都活在「貨幣」時代。
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好像小編也有蹭熱點、賺稿費之嫌。總結一句話,除了不忘賺錢,少點強勇妄為,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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