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是為了活著。」法國作家福樓拜曾作如是言。
蘇格拉底在即將宣判他死刑的審判上說:未經審視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
「我為了生活而閱讀,為了生命而閱讀。」美國出版人威爾·施瓦爾貝一直在堅持著學以致用,用閱讀來解決人生之困。她在《為生命而閱讀》一書中表示:讀書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學習如何審視自己生活方式的方法。比比看自己做過的事和別人做過的事,自己的想法、理論、感受和別人的想法、理論和感受,你會愈發了解自己和周圍的世界。
她說:《精靈鼠小弟》告訴人們:要儘量去尋找而不是逃避。閱讀《火車上的女孩》,讀者會懂得:你唯一最不該信任的人就是那些對你說「相信我」的人。看了《奧德賽》,施瓦爾貝認識到,人應接受平庸。村上春樹《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給她的啟發是:每一天,我們都需要安靜的時光來理解發生的所有事情——漫長的一生更需要這樣的時刻。《大海的禮物》表明:未知和它所裹挾的所有的失望與驚喜,才是最有價值的。看了《鄉村風味菜餚烹飪法》,施瓦爾貝寫道:一部烹飪書能做的,遠遠不只提供美味佳餚的食譜:它可以讓我們認識新的地方,幫助我們慶祝生命,失落的時候安慰我們,並告訴我們如何生活。
她說:「在人生某些時刻,當我有一些非常具體的需求時,我會尋找一本書來解決它。」「回顧我的一生,我一直因各種原因向書尋求幫助:希望它安慰我,逗我笑,能讓我分心,帶給我知識。」
施瓦爾貝最喜歡問的問題是:「你正在讀什麼書?」她說,有位女士曾經跟她說自己很高興當奶奶了,但有些難過和孫子不怎麼聯繫。她給孫子打電話,問問他學校怎麼樣,今天過得好嗎。孫子的回答總是一句話:挺好的,沒什麼,沒事。但有一天她問他在讀什麼書。這個提問幫助祖母打破粗淺的電話聊天,她和孫子開始討論人類需要面對的關於生存與毀滅、忠誠與背叛以及善與惡等最重要的問題。施瓦爾貝說,「你在讀什麼書?」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這其實是在問「你現在是誰?你正在變成誰?
這個觀念與北京大學教授陳平原的有些相像。陳平原說:同學們畢業離開學校了,我送你們的話是:如果過了若干年,你半夜醒來發現你很久沒有讀書了,而且你沒有什麼負罪感的話,那麼說明你已經墮落了。讀書本身沒有什麼了不起,但讀書這個行為意味著你沒有完全認同這個世界,你還在追求個人的板塊,你還有不滿足,還在尋找另外一種可能性,另外一種生活方式。說到底,讀書是一種精神生活。
我也堅持用讀書來解決人生之困,雖然總是未能得償所願。在書中,是找不到人生的答案的,你只能得到慰藉或啟發。讀書,就像一場旅行。可以讓人暫別傷心地傷心事,如同旅行一樣,走出去散散心,讀著讀著,或許,焦慮悲傷就能夠舒緩一些。
讀書,也算得上是最廉價的旅行了,不需要太多的吃住行成本,特別適合像我這樣被禁錮在家庭和單位的人。
有網友則告訴我,讀書,是最廉價的修行。
也對,修行也需要成本,讀書,相對成本低一些。不用撇家舍業的。
當然,讀書對於我,不僅僅是工作,更是一種生活方式。
198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卡內蒂說:「如果一個人長時間不閱讀,靈魂的濾網就會越來越稀疏,所有東西都會漏掉,直到最大的顆粒也完全流失走,就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我們讀過的書,才算是捕捉到的經歷,沒有閱讀,就相當於什麼都沒有經歷。」(《人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