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因為一年四季的大自然景色,都是不一樣的。春天萬物復甦,我們看到的這個世界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奇蹟;夏天豔陽高照,我們可以聽見很多動物的鳴叫;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我們能夠看到一片金色的大地,我們能夠獲得豐收的喜悅;冬天百獸沉寂,我們在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裡等待著春天的奇蹟出現。
《巴比倫空中花園》,講述的就是一年四季裡存在的各種植物。著各種各樣的植物裡,有美麗的水仙、仰望世界的向日葵、好吃的葡萄、可愛的百合、還有中國的四君子——梅蘭竹菊。但是,空中花園裡永遠的卻又不僅僅是植物這麼簡單,因為我們還可以在這本書裡看到其他的存在。
記得小學課本裡,有一篇是關於琥珀的,講述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一顆琥珀的形成過程——小昆蟲被包括在植物滴落的蠟裡面之後,封存千萬年重現的故事。在琥珀的世界裡,我們看不到它的形成過程,但是我們卻能看到琥珀裡曾經存在的那個生命的模樣。
《巴比倫空中花園》這本書裡,也有一篇和琥珀有關的文章。開篇澀澤龍彥便引用了《博物志》裡關於琥珀的所有內容,並表示在文中或許會出現很多沒有聽過的古希臘作家的名字,但是沒關係,因為這並不妨礙閱讀。而琥珀的這一個篇章之中,主要體現的內容,也都是《博物志》裡關於琥珀的內容。
我喜歡這裡面關於琥珀的傳說:法厄同被雷擊中而死時,他的姐妹為了他的死不停哀嘆、最終化身為白楊樹。她每年流下的眼淚在埃利達努斯河畔變成了琥珀。傳說的美好之處在於,人們發揮了豐富的想像力,讓我們記住這些存在,所以我喜歡這些看上去美好但是卻不真實的傳說。
琥珀的篇幅並不是很多,也就幾頁紙而已,大部分的記錄都來自於《博物志》裡的記錄,然後通過澀澤龍彥自己的回憶,來寫一寫關於琥珀的故事——澀澤龍彥曾在15年前巴格達的古董店買了一串大顆琥珀串起的項鍊,並得意洋洋的掛在脖子上的樣子。想一想,如果是我們自己在旅遊的地方買了喜歡的產品,我們必然也會如此炫耀一番吧。
但是不同於科普文字,《巴比倫空中花園》更多的,是屬於澀澤龍彥對於各種植物的回憶。究其原因,無外乎這裡面所有的植物,都是我們隨處可見的植物。只不過,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回憶都是不同的,所以處於回憶之中的植物也是各有特色的。
回憶,就是在看到圖片或者不經意的一瞥之後,腦海之中瞬間湧起的回憶。這回憶,可苦可甜,可歡笑可悲傷,因人而異,因圖而異。
我在網絡裡看到一個小女孩把「蒼耳」掛滿頭髮的照片,笑了,然後瞬間想起了自己在小時候也玩過「蒼耳」。如果有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我喜歡把「蒼耳」丟在別人的身上,然後讓其他的人一臉糾結的思索著怎麼將這個討厭的東西從身上取下來吧。
看澀澤龍彥的這本《巴比倫空中花園》裡的文字,容易讓人陷入回憶,因為這首先是一本澀澤龍彥關於植物的各種回憶。回憶是一個人最珍貴的人生記憶,因為這不屬於任何人,也無法給任何人分享,只能自己回憶,然後自己賞析。
不太記得鬱金香,是屬於孩子的花,因為澀澤龍彥少年時代,鬱金香是他在畫紙上畫過的作品;曾經澀澤龍彥家裡的庭院之中,長著一顆烏黑多節的老梅樹,梅花每年都會在枝頭綻放;澀澤龍彥的一生之中所居住的庭院,總是會有山茶花的出現……
看《巴比倫空中花園》,會對澀澤龍彥的生活產生羨慕,庭院裡滿是綠植的世界,不論怎麼樣感受,都會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存在吧。各種顏色的花,在綠色的包圍之下,歡快綻放;時間和空間在某個相對的時刻裡,已然停止,只屬於那站立在庭院之中,感受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