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社會相聲藝人「打杵」是門學問!不會斂錢只能算半個說相聲的!

2020-12-12 相聲迷

現如今,觀眾上園子劇場聽相聲都是憑票入場。聽一場相聲大會買一回票,哪怕您聽一段就走也是花一整場的錢。在過去則不然,解放初期那會兒,京津兩地的相聲園子還沿用著舊社會演出的收錢方式,計時收費或聽一段給一段的錢。一般來說,觀眾聽完一段會發個小牌子,什麼時候不想聽了,到門口按手上的牌子數來計費,也有每十分鐘收一次費的園子。總而言之,藝人們不再過著「颳風減半,下雨全無」的日子,也不用為了說完相聲掙不到錢而發愁了。

在舊社會則不然,相聲藝人不單要有把杆兒的絕活,還得會「打杵」。「打杵」算是生意口的春典,杵是指錢,打杵就是向觀眾收錢。相聲宗師張壽臣曾說過:「沒有杵門子,說得再好,也只能算半個說相聲的。」零打錢的確是門學問,不僅要會察言觀色,還得講究語言技巧。讓觀眾聽完心甘情願的掏錢,甚至多給錢,這不是隨便誰都有的能耐。過去相聲藝人們大多是聯穴演出,這裡面能有兩位杵門子硬的,一後臺的演員就算吃上飽飯了。

通常來講,藝人打錢時的「綱口」無非就是用「仁義綱」「人情綱」「乞憐綱」這三種。「逼杵」「鑽綱」的有沒有? 當然也有,不過但凡有點名氣聲望的藝人不會出此下策。當學徒的時候,該怎麼打杵師父是肯定要教的。至於用哪種置杵,能置下來多少,就全憑個人本事了。侯寶林當年打杵慣用「人情綱」,跟觀眾套近乎,讓觀眾駁不開面子。而常連安則以「仁義綱」斂錢,言辭不卑不亢,謙和中又帶有骨氣和義氣。當年在關外還有位人送外號「東北第一杵門子」的寶字輩老藝人,他就是「小北瓜」於春明。

於春明是河北省河間縣人,相聲門裡師從何壽亭。可能華北地區的觀眾不太熟悉,因為他很早就遠走關外,19歲時在遼寧營口拜師學藝,此後久居東北。於春明有個師哥就是當年給馬三立先生量活的東北相聲名家張慶森。能得「東北第一杵門子」的外號可不簡單,不僅要諳熟各種「打杵」的門道,還得腦子快、心眼活。通過觀察觀眾,準確判斷出臺下坐著的是哪路人,根據不同人群,使用不同的「綱口」來打錢,打上來的錢準比別人多。

過去相聲演員找同行串門時,總免不了要票演一段。票活是同行之間的江湖義氣,到別人場子裡助演一場,打下來的錢本人分文不取。別人一場買賣下來要十塊錢,於春明能要五十、八十,觀眾還全都樂著往外掏錢。像於春明每次到同行那票活,基本上是獻藝為輔,打杵才是主要的。別人該怎麼使活怎麼使,一段說完他負責下去斂錢。拿眼一掃就知道每個觀眾該用什麼綱口要錢。遇到於春明在臺下打錢,想白聽相聲是絕辦不到的。不光讓觀眾把錢乖乖掏出來,還得讓聽主兒面子上過得去。不得不說,這也是當時社會造就出相聲藝人的語言智慧。

相關焦點

  • 相聲要生存發展一定要清除舊社會的陳規陋習
    相聲要生存發展一定要清除舊社會的陳規陋習。傳統相聲是在一個漫長的歷史階段,吸收了各種藝術和生活的營養逐漸形成的。同所有的民間文學一樣,傳統相聲有它的特點。它是經過無數民間藝人的實踐,經過了觀眾的選擇比較,最後才是成熟的作品。被保存下來的傳統相聲據說有六百多首。
  • 相聲百年恩怨之張壽臣:真正的相聲老祖,與馬三立勢同水火?
    大家好,今天是「相聲百年恩怨」第二篇。這篇文章講一下相聲界兩位大宗師級藝人的恩怨糾葛,就是張壽臣和馬三立。 如果說70年代以後相聲藝人管馬三立叫「老祖」是崇拜到不知道怎麼稱呼了的話,那張壽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相聲老祖」。
  • 相聲界輩分趣聞:八零後文字輩藝人各有奇葩
    問題是姜寶林的師承在同行爭議極大,姜寶林早年是跟著李潔塵學藝,而且在茶館說相聲也是以李潔塵徒弟名義。李潔塵是快嘴李伯祥的父親,寶字輩藝人,那麼自稱是他徒弟的姜寶林理論上就應該是文字輩。另外姜寶林的四個結拜兄弟,田立禾、王文進,李伯祥,魏文亮,其中寶字輩的田立禾就因為自己太年輕,一直就想降輩成文字輩,所以才跟幾個文字輩結拜。而姜寶林被拉入田立禾降輩結拜團中,可見當時他是被人當文字輩看待的。但1988年姜寶林收徒,馬三立作為嘉賓參加,現場說了一句重磅的話:打今兒起,你就算我徒弟了。
  • 相聲界輩分趣聞:八零後文字輩藝人各有奇葩
    問題是姜寶林的師承在同行爭議極大,姜寶林早年是跟著李潔塵學藝,而且在茶館說相聲也是以李潔塵徒弟名義。李潔塵是快嘴李伯祥的父親,寶字輩藝人,那麼自稱是他徒弟的姜寶林理論上就應該是文字輩。謝金雖然是寶字輩藝人謝天順的兒子,但在相聲行業來說,你沒有師承那就不能算輩分,無論你父親輩分多高都沒用,比如馬東在相聲界就沒有輩分。
  • 舊社會相聲藝人地位有多低?人見人欺不說,被打死也不管埋
    相聲《揭瓦》裡面有一段經典墊話:太欺負人了,騎我脖子拉屎就算了,拉幹的我抹了,拉稀的我擦了,竟然騎我脖子拉痢疾~舊社會的相聲藝人,還真的就是這麼被人欺負,而且遠比騎脖子拉痢疾還慘。相聲藝人因為社會地位太低,加上統治者驕橫跋扈,動不動就髮禁令驅逐,敢反抗還得挨打,所以早年間相聲藝人常常是朝不保夕,餓死街頭也不是怪事。比如光緒三十二年北京城禁止說相聲,原因就是肅親王善耆(川島芳子的父親)穿便衣去護國寺聽相聲,結果那天說高雅相聲的窮不怕沒去表演,而是幾個說臭活的三俗藝人挑梁。
  • 侯寶林竟然是「缺一門」演員!相聲大師夠不上「單雙不擋」成缺憾
    相聲講究「說學逗唱」四門功課,按郭德綱的說法:「說相聲的不會開門柳、不會太平歌詞算缺一門,這在過去是很丟人的事。」其實這話說的沒錯,像太平歌詞、門柳兒、白沙撒字這些在舊社會都是相聲藝人撂地圓粘的必備生存技能,可以不使但不許你不會。不誇張地說,四門功課短了哪門都置不下來杵。
  • 郭德綱真敢說,一句話得罪半個相聲圈,深談雲開箱
    上周郭德綱的德雲社正式開箱,讓不少相聲迷很高興,但郭德綱開箱方式卻與其他的相聲團體不同。早在郭德綱開箱以前,有不少相聲團體選擇雲開箱,利用網際網路舉行開箱,例如郭德綱曾經的徒弟曹雲金。嶽雲鵬也找過郭德綱談過這件事,為什麼其他說相聲的可以雲開箱,德雲社卻不能,而郭德綱的一句話,得罪了半個相聲圈。
  • 誰說相聲演員裡沒有富二代?他們家境殷實卻酷愛撂地賣藝的相聲!
    相聲這門藝術形式起源於社會最底層的貧苦大眾,刻畫的是市井百態,人情冷暖。在舊社會聽相聲那叫「聽玩意」。這三個字不僅流露出對作藝之人的不屑,更多的反映出當時相聲藝人的社會地位極其低下。一般而言,不管是相聲、快板、評書以及諸如此類的其他曲藝形式,都是底層百姓賴以養家餬口的手藝。
  • 侯寶林臨終前的一句話揭開謎底,原來相聲大師最看重的是這個!
    包袱兒,是相聲區別於其他曲藝形式最顯著的特點。但凡常聽相聲的觀眾都知道說相聲講究鋪平墊穩、三翻四抖,所為的就是讓包袱抖出來火爆有回味。可以說,包袱是相聲生命力的根基。舊社會相聲藝人撂地畫鍋,開場小唱、白沙撒字也好,數板、太平歌詞也罷總之都是先招攬觀眾,行話叫「圓粘」。
  • 相聲大師侯寶林書法:是真正的江湖體,不可錯過,服了
    相聲大師侯寶林書法:是真正的江湖體,快來看,不可錯過,服了。相聲大師侯寶林那叫一個會逗樂,真是開口包袱,閉口包袱,聽他的相聲,真是能笑得肚子痛,這大師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相聲有一門功課叫「學」,學唱,學文、學書法,無所不學。
  • 德雲小課堂:清門相聲和渾門相聲的合流
    受此影響,到了民國初期,清門相聲雖然與渾門相聲仍以兩種不同的形式存在,但二者漸漸融合,主要表現為:第一,在表演的段子上,兩派相互借用。清門相聲創作表演的段子,大多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如《扒馬褂》《誇住宅》等,這些段子也被眾多渾門相聲藝人所使用。如《酒令》《燈迷》等,無論是清門相聲還是渾門相聲的藝人,幾乎沒有不會說的。
  • 相聲恩怨江湖:西北相聲圈與京圈相聲淵源
    相聲圈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能收自己兒子做徒弟。王聲的搭檔苗阜也是鄭小山的徒弟,還是鄭文喜的乾兒子,夾中間也不容易,說啥都不好。聽過郭德綱單口相聲的基本都知道一個大段,叫《張雙喜捉妖》。相聲這門藝術都是口口相傳,師父講,徒弟學,很多段子年代久遠,就失傳了。
  • 這四個相聲世家很特殊,父子是同門傳人,李伯祥家三代一門
    比如侯寶林相聲的傳人是馬季和姜昆,而侯耀文的師父是趙佩茹,所以侯耀文和他的徒弟都不能算是侯門弟子。再比如馬三立和馬志明,馬志明的師父是朱闊泉,因此他只能算馬家相聲的傳人,不能算馬三立的門徒。但是,一般情況之外還是有個別情況存在的,相聲行業有些父子卻可以是同門傳人。
  • 目前在世的相聲老藝人裡,誰的輩分最大?
    其實在很多中國的傳統行業裡,各行各業傳承幾百年間都有很多的規矩,就拿如今相聲這門行業來說,最注重的無非兩個字「正統」,所謂正統,就是在相聲門裡面要立得住,有師傅教,才能被行業認可,而之所以曲藝這門行業要有家譜族譜,一是為了讓後代能夠清晰了解自家手藝從何時起有個歷史來源,二是能夠形成自成一體的封閉環境
  • 目前在世的相聲老藝人中,誰的輩分最大?
    其實在很多中國的傳統行業裡,各行各業傳承幾百年間都有很多的規矩,就拿如今相聲這門行業來說,最注重的無非兩個字「正統」,所謂正統,就是在相聲門裡面要立得住,有師傅教,才能被行業認可,而之所以曲藝這門行業要有家譜族譜,一是為了讓後代能夠清晰了解自家手藝從何時起有個歷史來源,二是能夠形成自成一體的封閉環境,不在這個門裡的相聲藝人也必定受排擠
  • 為什麼常寶華老師說「相聲的四門功課說學逗唱」是一個誤區?
    這個問題要從相聲的起源說起,相聲最早就是民間的街頭藝術,其實就跟今天街頭賣唱、寫粉筆字的差不多,難度係數五星,被稱為「平地摳餅,對面拿賊」,也叫撂地。相聲一開始也沒什么正式的師承,據說祖師爺的藝名叫窮不怕,但誰也說不清楚真實的來路,因此最早談不上什么正式功課,就是怎麼好使怎麼來,街頭路邊把人吸引過來,把錢掙了就是王道,所以從這個角度看,「說學逗唱」確實是把相聲的功課給說窄了,但絕對不能算誤區,只能算是高度凝練。為什麼這麼說?
  • 相聲藝人的五大禁忌,捋葉子罪過最大
    但吉坪三活雖然不多,但這人懂得各地方言,所以在很多相聲藝人都崴腳的南方,尤其是上海(萬人迷李德鍚在這裡被轟下臺),吉坪三反而大受歡迎。這就是東方不亮西方亮,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吉坪三也因為演出的省份最多,被稱為「腿長藝人」(江湖上管去的地方多叫腿長)。活路寬的有萬人迷,這人單口對口雙絕,能夠連續演三個月不翻頭。
  • 託卡馬克之冠:比起訓斥壺嘴對人沒規矩,郭德綱更應破除相聲行當的...
    抱歉,不行,整個相聲行業從成形的第一天起就具有深厚的江湖色彩,它受到江湖規矩的重重製約,你要是破門立戶單幹,那迎來的將會是全行業的排擠和圍攻。這事實上相當於你事業生涯的終結,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有個登天的梯子。舊社會相聲行當以街頭賣藝作為主要表演形式,也導致這一行業收入不穩定,工作環境較為簡陋,相聲藝人往往居無定所,顛沛流離。
  • 相聲的貫口有多難,嚴格來講,郭德綱、孟鶴堂都不會說
    現在的相聲市場,太亂。亂的其中一個表現就是對相聲作品的判斷出現了一種不好的傾向,我喜歡的相聲演員,說得再爛也是好的。我不喜歡的相聲演員,說得再好也不好。粉圈思維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低幼和極端共存。問題是,有很多所謂的相聲愛好者對相聲的審美也跑偏了,好的相聲作品和不好的相聲作品分不清,到最後全憑對演員的個人喜好去判斷相聲作品,這種傾向非常不好,容易誤導其他人不說,也是對相聲藝術的褻瀆。本文就說一說誤解比較多的相聲技藝之貫口。
  • 託卡馬克之冠:比起訓斥壺嘴對人沒規矩,郭德綱要擔起更大的相聲使命
    你說我不遵守這些規矩,出去自立門戶單幹行不行?抱歉,不行,整個相聲行業從成形的第一天起就具有深厚的江湖色彩,它受到江湖規矩的重重製約,你要是破門立戶單幹,那迎來的將會是全行業的排擠和圍攻。這事實上相當於你事業生涯的終結,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有個登天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