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本義是「君之子」,跟王子、公子一樣是高貴身份的象徵,與之相對的是庶民之子,也就是小人。在周禮的規範之下,君子和小人的關係是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關係。奈何禮崩樂壞「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孔子以復興周禮為己任,重新詮釋了「君子」的定義和內涵,賦予了道德倫理方面的含義。君子在儒家倫理中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人有五儀,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賢人、有聖人,審此五者,則治道畢矣」。《禮記·中庸》之中「君子」一詞總共出現了34次。那麼《中庸》的作者是如何定義君子的呢?
一、君子的社會地位
君子首先是要「治民」的,治民「不可以不修身」,「修身」以「誠之為貴」。原文中「君子以人治人」,「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君子不賞而民勸,不怒而民威於鈇鉞」等句均能體現「君子」的社會地位屬於統治階層。而「修身」是統治者的必修課,具體體現在「慎獨」,「不誠無物」,「君子之道四」,「天下之達道五」,「三者天下之達德」,「天下國家有九經」等內容。
二、君子的表率作用
再者君子對萬民有表率作用,「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君子」始終與「天下」相關,再一次印證了君子切實的政治地位,同時在儒家「本諸身」的思想下,君子對天下萬民有示範作用。
三、君子的「形而上」形象
君子具有「君之子」的政治身份,並且有表率模範的作用,基於這種現實孔子進一步闡述了「君子的形象」。或者說是孔子理想中的統治者形象,可以肯定的是,孔子並沒有做到自己所述的君子形象。在《中庸》中孔子說:「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君子之道體現在「事父」、「事君」、「事兄」、「朋友」四個方面孔子連一個都做不到。在《論語·憲問》中子曰:「君子道者三,我無能焉」,君子之道體現在「仁、知、勇」三個方面,孔子認為自己還沒有做到。由此可見在現實中的「君子」之上,還存在一個「形而上」的「君子」。
「形而上」是基於現實,而又超越現實的存在。「君子遵道而行」、在文章開頭就說了「率性之謂道」,意思就是君子率性而行,「天命之謂性」說是說君子的「率性」不是「盡情任性」而是依據「天命」而從事,所以「君子素其位而行」,富貴就做富人應該做的事情,貧賤就做窮人應該做的事情。無論是身處夷狄還是行乎患難,都能安然自得不做非分之想。「上不怨天,下不尤人」,自己箭術不行射不中難道還能怪靶子不正?所以君子一定是先用高標準要求自己的。
「君子篤恭而天下平」,如果統治者通過修身養性完成了「察乎天地」、「依乎中庸」的學問和作為,自然就可以「受祿於天」,這傳統文化中著名的「天命觀」。天命觀顛覆了「君權神授」的意識形態,人間富貴不再是賄賂鬼神就可以謀取的,「君子居易以俟命」是說君子通過修身正己以「待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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