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江南》是一首漢代民歌,由於曲調已經失傳,後人將其列入「樂府詩」。看著這首《江南》,眼前就浮現出一卷採蓮美景。詩中沒有出現採蓮人,但讀了詩之後,腦補的形象應該是採蓮女。江南河道密布,水系縱橫,大大小小的淡水湖星羅棋布。到了夏秋交替的時候,江南美女們就會劃著小船,在蓮葉之間穿行採蓮。
這首詩的前兩句是採蓮人的視角,通過採蓮人的觀察,帶動讀詩的人產生感同身受的感覺。又圓又大的荷葉,讓人看著就開心。團圓美好的感受,誰不喜歡啊!江南是採蓮的好地方,除了可以收穫蓮子,還可以看到美景。採蓮人在水面上,魚兒在水裡,採蓮人和魚兒都在互動。魚兒在蓮葉的四面八方遊動,採蓮人也到處都在。借用魚兒的歡樂遊動,表達採蓮人的愉悅心情。
這首詩的最後四句,句式結構相同,意思相近,僅僅改變了最後一個字。於是有人會產生疑問,這樣的詩難道不是口水詩嗎?可以肯定地說,這首《江南》不是口水詩。口水詩有兩個意思,其一是詩歌散文化。就是把散文改成詩,不講究詩歌的節奏格律。第二是詩歌創作媚俗化,形式空洞、內容膚淺。這首《江南》應該是一首言簡意賅的風情詩。
詩中最後四句用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詞,屬於民歌中的反覆詠嘆,強調心情,表達情感。也有文人通過考證發現,漢代民歌中有一種形式叫「和歌辭」,就是一人主唱,眾人附和歌唱。這種反覆詠嘆的結構,是作品形式決定的。通過魚兒的歡快,表達採蓮人的欣喜。這樣快樂的感受,誰不希望嘗試一下。
其實換一個角度看,晴天的時候才能看見魚兒在水中四處遊動。夏秋之交的時候天高氣爽,採蓮人在船上洋溢著動人的笑容。看著船艙中的蓮子越來越多,也許採蓮人會笑、會鬧、會歌唱。總之,收穫的幸福充滿了內心。一幅動人的畫卷,就這樣呈現出來。
《江南》這首詩中只提到一次「採蓮」,之後就通過描寫蓮葉和魚兒抒發內心的興奮。輕快的節奏,快樂的心情,通俗的字句,讓這首詩顯得十分清新活潑。當然了,不能輕易模仿寫這種風格的詩,如果沒有觀察生活,提煉生活中的亮點,無法寫出這樣的作品。
拓展閱讀
五種文章不能寫,清代文人的創作觀
清代神童,史學奇才,18歲就去世的史學家練恕
詩的妙趣,詩的魅力,通過王維《辛夷塢》慢慢感受
詩中有禪意,古人愛寫禪理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