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坊間有一個著名南瓜頭惡魔的傳說充分體現了萬聖節的恐怖精神,那就是華盛頓·歐文筆下的「無頭騎士」。但我認為 ,還有一個更恐怖的無頭怪物能把你嚇得在幾年時間內都徹夜難眠,他們的祖輩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愛爾蘭的無頭騎士。
還是先說南瓜的來歷吧,它出自《沉睡谷傳說》華盛頓·歐文在1820年寫下《睡谷傳說》這部短篇故事。書中 伊卡博德·克萊恩和他的情敵布魯姆·伯恩斯,同時愛上了卡翠娜·凡·塔賽爾,他們不僅為她的美貌傾倒,更對她家的財產垂涎不止。在卡翠娜拒絕伊卡博德當晚,伊卡博德喝的醉醺醺,被一個身披黑袍的騎士追趕,之後他便神秘地消失了。只剩他的帽子和幾塊碎南瓜,伊卡博德神秘消失後 ,卡翠娜便嫁給了布魯姆。鎮上的人自然都認為伊卡博德被可怕的無頭騎士帶走了,那個騎士有著超自然的速度和力量。
大多數人都從童話書或是迪士尼動畫了解到無頭騎士,還有一部基於這個傳說粗略改編的電影,其中漏洞百出。甚至將女性妖魔化了。
切回正題,我認為有很大可能,歐文在寫這部驚悚小說前就知道愛爾蘭無頭騎士的傳說。他的父母分別是英格蘭和蘇格蘭的移民,他的奶媽也是蘇格蘭人,他遍覽歐洲各地,又是著名作家沃爾特·斯科特爵士的好友。而這位好友也來自蘇格蘭。
所以我們不難想像, 歐文接觸到很多凱爾特文化,歐洲文化可能也給他留下很大影響。比如羅伯特·伯恩斯寫的《譚·奧尚特》,戈·奧·畢爾格寫的《荒野獵人》。兩部詩歌中都有騎馬追逐的瘋狂場面,可以說歐文筆下無頭騎士的原型就來自這個愛爾蘭傳說。
他還添加了其他元素,讓他的受眾——美國人更覺得滲人。歐文引用了一個真實美國村莊的名字,書中的怪物被稱作「飛馳的麻袋」。指的是英國殖民者在美國獨立戰爭中僱傭的德國官兵,他們以殘暴聞名於世。所以歐文把這一背景融入他的作品,寫道「據說這是一個黑森傭兵的鬼魂,在獨立戰爭的一次無名戰役中他的頭被炮彈打飛」。在流行文化中, 無頭騎士的故事經常和馬 ,夜間旅行,四輪馬車以及墓地相關聯。這些元素都能在愛爾蘭版本中找到,但愛爾蘭無頭騎士與其他怪物的不同之處在於,他並不會直接sha了你,但有可能會挖了你的眼睛。這就是他們的行當,你不會馬上有生命危險,他們的出現代表著死亡警告。要是撞上了他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 或者你愛的某人個會死。或者在失去雙眼的痛苦中度日。
無頭騎士在19世紀的愛爾蘭傳說集中首次出現,比如託馬斯·克拉夫頓寫的《南愛爾蘭民間傳說集》以及葉芝的《愛爾蘭童話和民間故事》向民眾介紹了許多愛爾蘭的傳說故事。無頭騎士男女兼有,他們總是騎著馬四處遊蕩,大多數時候他們的頭其實就在身邊。有時候就在身體周圍漂浮著,有時夾在胳膊下甚至裝在口袋裡。
很多故事中馬也沒有頭,無頭騎士也會結隊出行。在《豐盛的晚餐》中車廂裡滿載著無頭乘客,馬車由無頭車夫駕駛前邊是幾匹無頭馬。在其他記錄裡 ,女鬼和無頭騎士一起出現,他們追著恐嚇人類騎手,甚至拿自己的頭骨打保齡球,那場面真是太熱鬧了。
在《死亡馬車》裡就生動描繪了無頭騎士揮舞著長鞭 ,駕著好幾匹無頭馬。車輪是人類的大腿骨做的,馬車上還掛著兩盞骷髏燈。有的版本裡他們使的鞭子更恐怖,它們由人類的脊椎骨做成,無頭騎士就是死亡的化身,無頭屍的傳說在愛爾蘭家喻戶曉。屬於天主教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許多故事和圖畫都描繪了殉難聖人手持首級四處行走的場景。作為他們被處決的標誌甚至在4世紀天主教傳入之前,早期凱爾特人也會將敵人的首級削下,讓其不再是完整的「人」。
因為凱爾特人堅信頭顱保存著人的靈魂,砍掉頭顱便摧毀了靈魂。中世紀的愛爾蘭實行斬首制,不論是在戰場或是刑罰場上。在剛鐸王朝統治後期,大不列顛政府還會提供「人頭金」,給任何呈上叛徒首領首級的人。如今還有這些斬首的文字記錄 ,以及考古證據。
在愛爾蘭 ,有考古發現了男女屍骨,他們的頭部都被殘忍的砍掉了。這或許能解釋無頭怪物的傳說,但無頭馬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愛爾蘭人認為最大的侮辱之一,就是把一個人同動物死屍埋葬。事實表明 ,有很多挖掘出的屍骨,都和砍掉頭的動物埋在一起。
所以 ,無頭馬有可能來自這一傳統,無頭騎士的傳說提醒人們不要「丟掉自己的腦袋」字面意思和隱喻意皆有。他們總是會在受害人腦中產生邪惡的想法時,或者喝的醉醺醺後出現。作為一個午夜警告,它警告人們待在家中, 保持清醒 ,乖乖躺在床上。口口相傳的故事, 宗教 ,以及文學作品都影響了這個怪物的創作。
關於無頭騎士傳說最瘮人的一點是它與中世紀時期愛爾蘭的殘忍社會現實高度相似,當事實與想像結合,歷史和虛構的故事也變得混淆不清。而你卻認為無頭騎士的傳說只是一個萬聖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