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隨緣散人的書——《當倉央嘉措遇見納蘭容若》,伴隨著隨緣散人舒暢、精美的文字,倉央嘉措和納蘭容若,穿過三百多年歷史煙雲,飄然走來。
像《那一世》的詩詞,許多時日仰望天穹,靜視明月,只是在等候相逢一刻。
有些相見恨晚,有些迫不急待。
因為給兒子買書,瀏覽到那天穹間飄揚著的遙遠又熟悉的名字,毫不猶豫地收入自己的購買清單。感謝物流的快捷,昨下單,今收書。
很簡潔的封面設計,從遠地走來身穿僧衣的高僧和一朵淡雅的蘭花。但簡潔之中,卻透著那麼一些輕逸,那麼一些閒致。
翻開,文字如涓澈的小河,輕柔的微風,拂過你的臉,趟過你的心田。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啊 不為修來生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似乎,看到了藍天下的雪峰;似乎,看見了佛性的布達拉宮;似乎,倉央嘉措正在層層殿宇內釋放自己的詩性。
住進布達拉宮,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薩街頭,
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他是佛的化身,他更是情的主人。即使是身居最嚴戒律藏傳佛教達魯派,也即黃教的最高地位,依然有著凡人的情思。他不避諱,也不後悔,情,他繞不過去。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
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
……
我問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 佛把世間萬物分為十界:佛,菩薩,聲聞,緣覺,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為六道眾生;六道眾生要經歷因果輪迴,從中體驗痛苦。在體驗痛苦的過程中,只有參透生命的真諦,才能得到永生。
鳳凰,涅盤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佛說: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註定彼此的一生,只為眼光交匯的剎那。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他是睿智的,他是有情的。他的心中盛著佛性,盛著靈性,盛著人性。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自然的變遷,唯有使然。緣起即滅,緣生已空。人性的變換,只有隨性。他用詩的意境,佛的語言,道出了人生的真諦。
他就是倉央加措,將他的生命休止符定格在24歲。短暫,卻閃動著永久的光輝。波光靈動的青海湖,至今仍傳唱著他唯美的詩歌,飄散著他的佛音。
納蘭,他是納蘭世家的一株散發著清香的幽蘭。身為世宦之子,卻沒有世俗之氣,不在宦海激流勇進,卻蕩漾於詩詞的湖泊,醉春潮,悲秋風。
他是清初的一位奇才,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喜收藏,好書法,精詩詞,善騎射。寄情於水,依水築「淥水亭」自居。自比荷花,水中廣植荷花。廣結朋友,與友聚淥水亭,憑欄賞荷,作詩論話,不亦說乎!
他的詩詞,是其作為清時詞壇的絕唱,悠悠的情思,婉婉的妙音,被他緩緩地撥弄。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人生若只有初見,何其美好?不染塵屑,不沾世故,純如水,清如荷。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裡憶平生。
我是人間惆悵客。多麼的無奈!故園千裡,無限的掛念,隔著山,隔著水,更有風雪來作梗,長夜悽冷遙空念。人生總有千重難,難如青雲蕩天際。
大概因為無奈,納蘭為他的人生在31歲畫上了句號。儘管不那麼圓滿,但卻如雲彩一般,描出了屬於他的色彩。
他,不愧為納蘭性德,中國詞壇最清麗的一株蘭花,散著幽幽清香,飄過300年的時空,依然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