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娛理
「青海的天氣就是這樣。開幕那天晚上九點,突然就開始狂風暴雨,圍擋倒了好多次,保安不停地把它們扶起來。那天晚上就好像要集體感受一場暴風雨一樣,那場雨濃縮了這半年來大家的情緒。
過了一陣子,雨過天晴了。空氣特別舒服,溫度也很舒服,就感覺電影節終於來了。」FIRST青年電影展創始人宋文回憶道。
若說2020年全人類的關鍵詞都是「難」,那麼FIRST青年電影展這一正處於14歲成長期的電影展也同樣歷經艱辛:
徵片難——因為疫情緣故,電影創作陷入停擺,FIRST青年電影展的徵片數量五年來首次低於1000部,有效報名影片只有643部,比去年少了近四成;
資金難——因為電影公司今年普遍入不敷出,影展收到的產業資金支持從去年的約700萬元銳減到一兩百萬元。組委會交不起房租,甚至考慮過把辦公室搬進火鍋店;
落地難——今年的FIRST青年電影展是疫情後國內第一個官宣會線下照常舉辦的電影節展活動。這一決定的背後是一場豪賭,一旦因為種種原因辦不成,所有的錢、八個月來所有工作人員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在疫情仍未完全退散的現在,由一個約20人核心團隊,運作一場持續9天、包含22大板塊活動、接待上千名記者和嘉賓的影展並非易事。好在,FIRST青年電影展完成了一場漂亮的絕地反擊。
FIRST青年電影展主視覺海報系列,三場海報中都有一個「逆行者」,仿佛對疫情年整個社會的情緒、電影節的情緒做了一個回應
徵片
去年徵片的時候,段煉心裡就特別慌。
「去年北京有個會議,所有快遞都進不來。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一個片子都沒收到,我就慌了,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啊,徵片馬上就要截止了啊。結果會一開完,我馬上收到了兩三箱的片子,我才沒那麼焦慮了。」
段煉是個戴著大黑框眼鏡的男生,他的身份是FIRST青年電影展策展人,展映期間他在各個映前映後、沙龍、論壇主持局面,每天連軸轉,有超乎年齡的老道歷練。
今年碰上這場全球疫情,對於一個如此年輕的策展人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鍛鍊」。
段煉(右一)主持映後交流
徵片如期從去年12月開始,一直持續到今年4月底。中間疫情在全球爆發,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仍與往年一樣,元宵節後就開始上班,發現園區裡其它公司都還關著門。段煉想到,可能很多片子會做不完,因為後期公司不能照常上班。
果然。像高群書監製,高寒執導,王學兵、馬浴柯主演的《罪業搭檔》,已經算青年導演作品裡工業水準最高的一部,寄到FIRST青年電影展的時候,綠幕還沒做完,威亞還沒來得及擦掉,連預混都沒做完。其它很多電影情況也差不多,剪輯點都對不上,顯然是匆匆忙忙趕完送來的。
電影《罪業搭檔》劇照
段煉估算,首輪篩選出來的徵集影片裡,80%都是沒做完的。
往年FIRST青年電影展的賽程規定,寄過來的初審版本和最終展映的版本必須是一致的,這樣評審相對公平。但今年情況特殊,組委會主動告知各個寄片的導演,別急,技術細節還可以慢慢微調,只要不做大幅度改動就可以。
全球電影節體系被疫情打亂,很多導演都很糾結,片子握在手裡遲遲下不了決心,一會想等著投坎城電影節,一會想等等威尼斯電影節。還有的電影入圍了FIRST青年電影展主競賽後,因為各種原因又退賽了。
好在最後徵到643部,雖然跟往年比不多,但也足夠產生一份有分量的入圍名單了。
邀請
對於評審,FIRST青年電影展的規定是,初審評委必須到組委會集中觀看討論。今年有一位初審評委母子健在外地,為了看片專程提前飛來北京,先隔離了14天,然後才能自由活動。
終審評委裡,陳可辛和曹斐一個在新加坡,一個在香港,都到不了現場,只能線上參加評審會議。線上有時信號不好,一次開會,陳可辛還提著電腦到處找信號。
「我跟蘆葦老師聊過,因為他也做過其他影節評委,他說不是很喜歡在電影節期間跟其他評審一起看片,那樣會增加討論的機會,互相影響。所以FIRST青年電影展還是堅持把硬碟寄到終審評委家裡。」影展創始人宋文透露。
考慮到疫情,外國評審、主創、影片從一開始就不在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的考慮之列了。
宋文(右)與因為哪吒造型上了熱搜的姜思達
通常FIRST青年電影展會在每年五四青年節的時候召開發布會,今年也取消了。「一是沒辦法線下集會,二是就算能開,也沒什麼可發布的,因為那時候還是什麼都確定不了。」段煉說。
從去年開始,FIRST青年電影展增設了幾位「一號人物」,作為閉幕頒獎典禮的重磅嘉賓。段煉對一號人物的設想是:
第一個方向,希望TA可以是電影創作裡有行業地位、有話語權、有好作品,以及一個值得梳理的、嚴肅範疇的電影創作者;
第二個方向,希望找一個偏向藝人向的,大眾知曉度和美譽度都很高的一個人,可以主持頒獎禮,那裡就是Ta的主場;
第三個方向,想請一個泛文化領域的名人,可能在多個領域都有涉獵,期待Ta能更多參與到公共市民場景裡去,比如露天問候,西寧的夜。
「三個方向是各司其職的,我們也是按照這個想法去溝通的,但還是因為疫情的原因嘛,這個來不了,那個來不了。最後稍微有一些變化吧,但沒有偏離太多。」
今年的「一號人物」
最終,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的「一號人物」被定為黃渤、黃軒、井柏然、文牧野、易烊千璽。其中,易烊千璽作為年輕「流量」備受關注。
「千璽是怎麼來到FIRST青年電影展的呢?首先千璽團隊裡有原來FIRST的員工,這是一個很直接的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們覺得他被賦予的外部標籤有點太多了,雖然他已經不需要我們幫他正名了,但還是希望能通過這個機會幫他消除一些標籤化的東西。」段煉說。
易烊千璽和他的團隊都很謙遜,自掏腰包訂機酒來的西寧。千璽還主動資助了紀錄片實驗室,以及幫影展介紹了某家贊助商。
在西寧的易烊千璽
展映
在全國影院不開門的近180天裡,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從沒停下過籌備的步伐,也沒考慮過影展辦不成怎麼辦,他們就一直悶頭幹。直到開幕的前一天,組委會才最終獲得有關單位允許舉辦的許可,有驚無險。
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很早就官宣了會在7.26-8.3期間舉辦,只比最早的計劃7.18推遲了一個星期,推遲的原因也不是因為疫情,而是因為前面的青洽會要佔用大劇院的場地。FIRST青年電影展和上海電影節組委會互相知道舉辦時間可能會撞,兩邊團隊一直保持著友好交流,共同探討怎麼把影展辦好。
截圖自@新浪電影
因為籌備的時候不知道影院什麼時候可以復工,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為影展放映準備了PLAN B和PLAN C——
按以往規劃,影展放映主要集中在銀河、萬達兩家商業影院的幾個廳。從前兩年起,FIRST青年電影展還爭取到了在青海大劇院的音樂廳放電影的權限,該廳最多能容納600人,比商業影院多得多。劇院走演出報備流程,不太受影院限令影響;
組委會的PLAN B是除了在萬達下沉廣場的原有露天放映地點外,新增設兩個露天放映場所;
PLAN C是在影展主要活動地點索菲特酒店找一個會議廳,可以進標準放映機和音箱,改造成電影放映廳。
但無論是大劇院、露天還是酒店會議廳,視聽效果必然都不如電影院。
下沉廣場的露天放映,影迷、記者、普通市民一起看電影,別有一番體驗。也是在這裡,每天還會有明星來「露天問候」,或者樂隊現場演出,氛圍很熱鬧
低苦艾樂隊在FIRST青年電影展
有時露天放映突然下雨,工作人員會迅速把雨衣交到所有觀眾手裡。即便頂著雨還很冷,也只有少數觀眾會中途離場
「露天放映會有光汙染、聲汙染」,段煉指著坐滿觀眾的萬達廣場說,「它是另一種氣氛,很熱鬧,很市民,但確實達不到放映的標準。」
他的手指繼續在空中來回比劃:「原本這個樓是亮的,這個樓外面是有布景燈的,那個樓上有個招牌也是亮的,下面還有一圈光帶,都是我們一點一點去協調的,能協調的都協調下來了。可惜酒吧不能不營業,所以還是有點吵。
現在好像什麼電影節都搞個露天放映了。一開始我們也不是故意設計的,但現在露天放映好像成了我們的一個特色。」
音樂廳的放映設備、露天演出設備都是從北京運來的,西寧沒有。得先來測視距,測放映機架子搭多高。銀幕不能摺疊,是卷好了找一個比它更長的卡車運過來的。這種幕特別重,開幕前段煉跟志願者們拿繩子一起拉,喊「123、123」的口號,才一點點給拉了上去。
露天放映現場
因為疫情緣故,今年原本的放映計劃裡沒有電影院,排片表都印好了。結果7月20日突然宣布影院可以復工,經過一定準備程序後,西寧萬達影城在22、23號恢復營業。
FIRST青年電影展趕緊去協調,最後協調出從27日起可以增設兩個媒體廳,于是之前印好的手冊、做好的排片表、布置妥當的志願者崗位全部推翻重來,工作量翻了幾倍,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最終今年的放映地點還是以大劇院為主,輔以銀河影城的產業場、萬達影城的媒體場,以及下沉廣場的露天放映。除取消了一個主題策展單元外,其它單元都照常展映。
每場放映志願者都會發放「觀眾評分表」,表上有1-5的分數和對應印痕,撕下相應分數、交還評分表就能完成打分。每天評分排名會實時顯示在映前大銀幕、合作商家的屏幕上等
據了解,今年有約600位記者來到西寧報導FIRST青年電影展,比去年還多出一百人,還有全國各地買觀影證來看片的影迷和400多位產業嘉賓。再加上上座率的限定,觀影變得一座難求。每天半夜12點整是FIRST青年電影展官網開啟觀影預約的時間,熱門影片幾乎「一秒沒」。
影迷、記者在大劇院門前排隊。因為線上預約的名額很少,大部分人還是得來現場排隊,排得晚可能會進不去。進門須出示青海健康碼、安檢、測體溫
「我感覺今年來的影迷比往年要少一點,但還是比我想像中的多多了。有一天我們技術團隊犯了一個技術上的小瑕疵,導致一批持某一個類型證件的觀眾比其他觀眾晚了10分鐘搶票,10分鐘過後,他們發現什麼票都沒了,就炸了,有幾個同事直接被罵哭了。」段煉說。
熱門影片《藝術死了》第二輪放映時,因為前一輪放映口碑太好,平時人數寥寥的媒體場突然爆場了,很多媒體沒排進去,有人便質疑起檢票志願者的工作, 志願者小姑娘也委屈地哭了,後來那位記者給志願者道了歉。
電影《藝術死了》海報
今年因為疫情緣故,不可避免出現這樣一些小遺憾,不過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已經儘量做到最好了。兩個媒體場的廳都是開幕後才協調出來的,因為影院也剛剛才爭取到開業許可,情況每天都在變,一切都太趕了。
200人左右的各地大學生志願者前期都是在線上完成培訓的,克服了很多困難。他們是這個影展最終能夠順利舉辦的重要力量。
「志願者培訓這塊我們相對有經驗,但是肯定也有問題。200來號人,大家的工作量、情緒、待遇,都會有問題。」段煉說。
8月3日,最後一場閉幕片放映結束後,段煉請所有大劇場放映的志願者上臺,帶他們一起給觀眾深深鞠了個躬。
「希望你們看得開心,雖然我知道有很多東西是不完整的。希望我們能在北京,能在明年,把那些未竟的遺憾都補上,把那些未竟的使命都完成。」
受CBA在觀眾席上放玩偶,以及B站影院復工海報的啟發,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訂購了一大批毛絨玩具,從西安空運過來,作為隔座道具,陪伴影迷觀影
籌資
宋文是FIRST青年電影展的創始人,但今年他又多了一個新的身份——導演。由他執導,謝飛監製,李現主演的電影《抵達之謎》剛好在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期間全國公映,而宋文分身乏術,顧不上宣傳自己的電影,依舊在西寧為影展四處奔忙。
去年,宋文去了香港中文大學商學院進修,回來後開始變得有些商務範兒。他對娛理工作室開玩笑說:「你看我們的海報,藍色的是市場,紅色的是競賽部分,像不像藍海和紅海?」
影展主要活動地點(某酒店)的布置
玩笑歸玩笑,作為一個影展的創始人,當宋文把策展、運營等權力交給段煉這群年輕人後,他就需要站在一個更宏觀的角度上,去思考怎麼能讓影展持續地、健康地運作下去。
他在商學院學到一件事:作為一個公共機構,你不能伸手向政府要文化補貼,那樣的話你的活力就是不夠的,創新動機也一定是不足的。
今年四月,宋文一度特別焦慮。
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辦公所在的北京某園區,在疫情期間完全沒有減免房租。組委會也是一個公司,是公司就要有現金流,四月份時,他們已經無力承擔昂貴的房租。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火鍋店在望京,也因為疫情關張了。他就說,要不你的團隊都來我的火鍋店辦公吧。但我想了想,怎麼也得簡單裝修下吧,裝修又是一筆錢,而且一定會很打擊士氣,還是不行。好在五月份我們拍了三個商業短片,靠小業務流撐過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階段。
去年有19個電影公司一共贊助了13個劇本發展獎,今年只有8個公司,大家都很難。我們本來想自掏腰包設立一個創投首獎,做做預算發現沒錢了,最後沒辦法,只能把這個獎拿掉了。」
FIRST青年電影展,頒獎現場
FIRST青年電影展其實是個有點「精神潔癖」的影展,從第一屆起就在抗拒市場,抗拒商業。從辦公室到各種視覺設計,再到影展工作人員的穿衣風格,幾乎都是一抹黑的素色,影展CEO李子為多年前曾經驕傲地指著影展背板說:看,一片黑,一個商業logo都沒有。
去年FIRST青年電影展來自中國影視行業各種形態的資助應該有700多萬元,但今年只有一兩百萬元。宋文覺得必須快節奏地和傳統品牌接觸起來。
來到西寧的媒體記者都注意到FIRST青年電影展的背板變得五顏六色起來了,有各個領域的贊助商出現在影展的各種場合——光是酒就有幾種,贊助了FIRST青年電影展的七個主題酒會,某款酒直接跟FIRST青年電影展籤了三年的戰略合作協議;還有汽車、手機、電視、飲料、手錶……連志願者穿的鞋都是一個鞋廠贊助的。
「總感覺今年FIRST青年電影展哪裡變了。」一名媒體記者說。
「可能是終於開始有錢了吧。」另一名記者笑答。她擰開FIRST青年電影展贊助商的某品牌蘇打水喝了幾口。
總體來說,今年的這些贊助商確實為影展各方面提供了便利,是有實際用途的,所以比較容易令人接受。
下沉廣場上的贊助商攤位之一,視覺上與影展有機融合
任何人拿著FIRST青年電影展的任意一張證件,在萬達廣場、唐道637一帶的20多家小吃店、奶茶店、餐廳都能享受到折扣價。在西寧紮根的這些年,FIRST青年電影展漸漸把觸角伸向了這片區域的各個角落,和它們擁抱、融合、共生。
FIRST青年電影展的舉辦地是西寧最繁華熱鬧的商圈。影展期間,FIRST青年電影展的海報會強勢鋪滿唐道、萬達商場及周邊酒吧、LED大屏幕等。嘉賓甚至一下飛機就能看見西寧機場的FIRST青年電影展海報,能看到影展越來越強的資源整合能力
宋文開始覺得,拉贊助和辦好影展這兩件事是不矛盾的,還能相輔相成。像今年新增的超短片(5分鐘以下作品)單元,就為與手機品牌、短視頻平臺的合作提供了最佳契機。
「當然,我們會選擇那些和FIRST青年電影展調性、價值觀相符的品牌。」
升級
宋文手上有一道疤,是前幾年去洛迦諾電影節考察學習後留下的。他看到洛迦諾電影節處處都做得那麼好,回來後跟團隊開會,一股急火躥上心頭,猛地把杯子打碎了,手縫了三針。
「咱們老跑歐洲電影節,其實都明白哪些地方要怎麼做。西方影展的各個流程、環節都非常好,但是你想本土化,真的需要時間。」
宋文2012年去美國聖丹斯電影節,看到人家的Schedule(時間表)都是實時顯示在電視屏上,比展架、易拉寶要雅觀得多,羨慕不已。直到今年,辦到第14屆,FIRST青年電影展才終於爭取到了某電視品牌贊助的八塊屏幕,放在了媒體中心、創投會等地方。而創投場地的圍欄怎麼擺,沙發桌椅怎麼放,則是受了鹿特丹電影節的啟發,慢慢摸索出來的。
FIRST青年電影展媒體中心的電視屏
還有咖啡店。像坎城電影節的媒體中心裡,常年都有雀巢提供的咖啡,對媒體來說很方便。FIRST青年電影展也每年都在索菲特二樓設立了一個咖啡店,這幾年合作的都是稍微小眾的品牌,「也許明年我們就可以和雀巢合作了。」宋文笑道。
記者在合作的咖啡店買咖啡,持媒體證打七折
還有媒體中心和官方拍攝區,今年首次設立,位置在唐道637商場一層的一個店鋪裡。受疫情影響,原來的店鋪關門了,FIRST青年電影展就跟商場協商,給改成了媒體中心。
商場店鋪改造成的媒體中心及官方拍攝中心
媒體中心內部,很多記者把採訪約在這裡。比起其它電影節工作間式的媒體中心,這裡更有交談的氛圍
前幾天媒體中心裡只有兩三個、三四個記者來工作,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經過幾天的「口口相傳」後,媒體中心漸漸熱鬧起來。閉幕那天,還有些記者去合影留念了。
FIRST青年電影展今年還終於把FIRST STORE(官方周邊售賣中心)在廣場上開起來了,衍生品的設計和品質也有了質的飛躍。
FIRST青年電影展官方周邊售賣中心
本屆FIRST青年電影展官方周邊:衣服、票價、文件夾、帆布袋、襪子、帽子、扇子等。其餘是一些贊助商產品
「今年的贊助差不多一共有一千多萬元,可以把今年平穩地過渡過去了。我們今年沒有外部借款了,可能是影展史上第一次吧。」宋文說。
在過去,FIRST青年電影展都是在「戰略性負債」。宋文發現,影展的產品研發成本每年要多出過去的60%,為了22大板塊的完善可謂不計代價。
舉一個訓練營的例子:第一屆的FIRST訓練營只是成泰燊和耿樂在青海大學做一場表演分享課,到了第九屆,導師變成了羅泓軫,然後是貝拉·塔爾、蔡明亮、莫森·瑪克瑪爾巴夫,今年是曹保平。
今年,還有超過200位工作人員都在為這一個板塊服務。以曹保平為首的訓練營導師帶領學生們用短短三天時間,在西寧拍攝完成了一部口碑頗佳的電影《孤島》。
電影《孤島》海報
過去幾天,廈門金雞百花、寧波象山、長春、成都的影展團隊都來到FIRST青年電影展考察學習了,就像當年FIRST青年電影展飛赴歐洲學習一樣。謝飛在2014年就說過,FIRST青年電影展應該成為城市影展的樣本。如今FIRST青年電影展的體系已經趨於完備。
宋文的下一步計劃是繼續拓展實驗室項目,培養更多策展人、項目經理,把三個實驗室的框架拉起來。
工作人員在更新創投項目的預約情況,基本全部排滿
「過去創投至少60%的項目都沉掉了。時間長了,那些青年創作者就疲憊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就從市場裡消失了。」FIRST實驗室想做的,就是在創投和市場中間架起一道橋梁,把更多有潛力的青年創作者親手護送到產業中去。這又會是一份更大、更沉重的事業。
對於FIRST青年電影展的幕後運作來說,似乎每年的形勢都是「今年很難,明年會更難」,而一道道難關最終都會被邁過。青海人常說「我們有礦」,紮根青海的FIRST青年電影展也是一座未來電影人的富礦。
「基本面還是好的。對未來,我依然充滿希望。」宋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