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人的童年記憶裡,也許還記得一部感人的日本動畫片《三千裡尋母記》,講的是13歲的少年瑪爾可孤身流浪三千裡找媽媽的故事,動畫以瑪爾可找到媽媽幸福地結束。然而,在我們現實的版本裡,年僅9歲的女主角命運似乎更為悲慘,她孤身跋涉千裡,好不容易找到爸爸。可是幸福才剛剛開始就可能結束,因為她正面臨因為非法居留而被驅逐的困境。(本版編譯 艾丹)
艾麗卡·赫克託-羅梅羅是一個年僅11歲的小姑娘,現在她和父親生活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州達勒姆市,天真無邪的她說很喜歡美國的生活,因為這兒一家名叫Chuck E. Cheese的餐館東西非常好吃。接受訪問時,艾麗卡顯得有些害羞,她的英語還說得不太流利:「能和爸爸待在一起真的很棒,我喜歡這裡。」
厄運開始
遭到母親無情拋棄
艾麗卡原本與媽媽、兩個弟妹住在中美洲國家薩爾瓦多,但在三年前,在媽媽有一天拋下他們姐弟三人不辭而去之後,當時年僅9歲的艾麗卡作出了一個勇敢而驚人的決定:她要獨自去美國找她的爸爸,儘管這時她對遠方的爸爸完全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姓克魯茲。
兩歲時父親離她而去
艾麗卡的父親赫克託·克魯茲在美國也只有臨時工作籤證,2005年3月到期。他在北卡羅來納州靠打工為生,是一名加熱管道的清潔工。他們的律師保羅·蘇爾表示,在儘量幫赫克託爭取永久居住權的同時,也會試圖為艾麗卡尋求臨時保護身份。他們希望,艾麗卡能和父親一起被允許成為美國公民。
1990年,赫克託離開家鄉來到美國,年輕的他希望能在這裡「淘點金」。有一次,赫克託回國探親時,認識了艾麗卡的母親。兩人開始在首都聖薩爾瓦多南部的港口城市阿卡朱爾塔市同居。但是,在女友生下第一個女兒艾麗卡後不久,赫克託又隻身一人前往美國,將艾麗卡母女兩人留在了薩爾瓦多。
在這個單親家庭裡,除了艾麗卡,她還有兩個比她還小的同母異父的弟妹。母親一個人撫養他們三個,艱難可想而知。所以,在2001年的一天,當母親突然撇下他們三姐弟,外出工作就再也沒有回來時,年紀最大的艾麗卡就突然成為了這個孤兒家庭的「家長」。
艾麗卡帶著弟妹,每天只能依靠鄰居們的施捨度日,開始她還抱著媽媽會回來的幻想等待,可是轉眼一年過去了,幻想也漸漸破滅,而艾麗卡的心裡卻漸漸冒出了一個驚人的念頭,去美國找爸爸。在大人們的言談裡,艾麗卡知道自己的爸爸在美國,她的姓也是爸爸給的——克魯茲。那時,她9歲。
恐怖旅程
用舊輪胎遊到美國
除了一千多公裡,4個國家等冷冰冰的數字之外,人們無從知曉小艾麗卡在「千裡尋父」的跋罩芯烤鉤粵碩嗌倏啵蛭殘碓庥雋順H慫薹ㄏ胂蟮哪ツ眩兩袢勻瘓芫蛉魏穩頌鈣鳶仙嬤械南附凇1B匏擔譴緯ね景仙婧廖摶晌嗜冒隹ǖ木袷艿膠艽蟮拇瓷耍暇梗磺Ф喙錒露藍粗穆猛荊砸桓瞿杲?歲的小女孩來說,的確太殘酷了。根據艾麗卡的一些片斷回憶,人們只知道在這漫漫長途中,她經常是要靠步行跋涉,運氣好時能搭個便車,也曾和許多陌生人擠在公共汽車上穿越瓜地馬拉和墨西哥。
長途的陸地跋涉,沒有讓小艾麗卡退卻,但是墨西哥和美國之間的那條格蘭德河差點成為她旅途的攔路虎。當時艾麗卡不會遊泳,也找不到「順風船」可以搭。和父親團聚的強烈願望給了她無窮的勇氣和智慧,最後,艾麗卡找到一個廢棄的汽車內胎,將它做成一個簡易的小筏子渡過了格蘭德河。2002年7月4日,這是值得艾麗卡紀念的日子,經過千裡迢迢的跋涉,她終於抵達了父親所在的國土——美國德克薩斯州布朗維爾市。但是一上岸,艾麗卡就被當地的邊境巡邏員發現,並被關進了布朗維爾市拘留室。
匪夷所思
父女倆奇蹟般相逢
由於父親在艾麗卡兩歲時就已經離開家了,所以面對邊境官員的詢問,艾麗卡說只知道自己是跟父親姓克魯茲,但是不知道父親叫什麼,更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幹什麼工作的了。艾麗卡提供的線索讓美國官員感到一籌莫展,全美國姓克魯茲的男人數不勝數,如果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要想找到艾麗卡的父親無異於海底撈針。
幸好,在官員們的反覆追問下,艾麗卡依稀想起自己曾聽說過她的祖母,也就是赫克託的母親也在美國。
首先聯繫到祖母
警方通過艾麗卡提供的蛛絲馬跡,層層排查,終於奇蹟般地查到了艾麗卡的祖母在休斯頓市的地址,並成功地與她取得了聯繫。吃驚的祖母立刻打電話聯繫到兒子,將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告訴了他。赫克託聽到女兒千裡尋來的消息簡直驚呆了,他立即開車前往德克薩斯州,將女兒從拘留中心接了出來。這對闊別多年的父女終於重逢了。
說到女兒給自己的那個巨大的驚喜,事隔兩年赫克託仍然難以平靜,他說在見到女兒的一剎那的感覺只能用狂喜來形容,可是,看到因為長途跋涉而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的艾麗卡,想到女兒為找到自己孤身所經歷的那漫長的磨難,他是既震撼又感動。「她那時瘦得像只小貓似的,」赫克託回憶到:「但我真的很高興,都快樂瘋了。」
他們的律師保羅對艾麗卡也是讚賞有嘉,「她是一個非常勇敢的女孩,真的非常勇敢。對於向她這樣年紀的小女孩來說,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說:「她千裡尋父,而且她終於做到了,真的是非同尋常。」
殘酷現實
仍有可能與父親分離
為了找到爸爸,她隻身徒步跋涉了1200多公裡,穿過4個國家、越過3個邊境,並且最終奇蹟般地與父親團聚。雖然千裡迢迢找到了爸爸,但是父女倆還是很有可能分開,因為根據美國移民當局的說法,艾麗卡屬於非法入境,幾個月後她就有可能面臨被遣送回國的困境。現在,關於艾麗卡的案子已經移交法庭,她的父親和律師都在盡力試圖說服相關官員,允許艾麗卡獲得永久居住權。
最開始,保羅希望能替艾麗卡申請遭受非法走私及暴力的收容資格,他希望能夠說服法官相信是人蛇將艾麗卡拐騙到美國並試圖敲赫克託一筆,但是最終由於缺乏證據而沒能成功。現在,保羅正在努力為艾麗卡爭取收容資格,因為她在薩爾瓦多已經沒有家了。沒有人知道艾麗卡的母親是死是活,更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被驅逐可能淪為雛妓
保羅說,經過他和赫克託的分析,他們認為艾麗卡母親已經去世的可能性非常大。他說,薩爾瓦多當地一家具影響力的報社曾幫助他們尋找過艾麗卡母親及她兩個同母異父弟妹的下落,可是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艾麗卡仍被驅逐回薩爾瓦多的話,那她只會無家可歸,而且無依無靠。」保羅說:「為了生存,她只能流浪街頭,完全可能受到流氓的攻擊淪為妓女,或是死於非命。」對於艾麗卡申訴的成功可能,保羅說自己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因為在此之前在美國的亞利桑那州也曾有過一個相似的案件,當時一個宏都拉斯的15歲男孩情況和艾麗卡的相似,他在2003年已經成功申請到收容許可。「我認為我們勝算較大,」保羅說:「在沒有父親的陪伴下將一個孩子單獨送回去,這是很殘忍的。」
真人版《兩千裡尋父記》
類型:親情/勇氣類
主角:艾麗卡·克魯茲(女兒)
配角:赫克託·克魯茲(父親)、艾麗卡母親、保羅·蘇爾(律師)、美國移民官員(若干)
劇情:艾麗卡兩歲時,父親即拋下家人遠赴美國。母親在艾麗卡8歲時也將她拋棄。艾麗卡決定孤身從薩爾瓦多遠赴美國尋找父親,途中艱險重重,她甚至想到用破輪胎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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