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6日 前幾天和一個採風團去西藏,最高到了5100多米,全團20多人裡,既不吸氧也不點滴的人,大概也就四五個,其中有我一個。
圖文無關
到達拉薩的當晚,我就發了自媒體的第一篇稿子,稿子起了個威武的名字叫《飛越巔峰》,內容是飛機上航拍的喜馬拉雅山山脈的壯麗風景,讓我有點兒意外的是不少粉絲不關心漂亮的風景,而是關心我怎麼克服的高原反應,並且一到西藏就能開始工作。
其實我當然有高原反應,只不過高原去多了,就明白了做為正常人,有那反應再正常不過了而已、而已,重要的是我知道還需要反應多長時間就沒事兒了。記得在5000多米的地方,出於好玩兒,我測了一下血氧量,數據是72,顯然屬於缺氧狀態,但同行的有幾個血氧量80左右的,一臉舊社會,比我難受多了,屬於自己把自己嚇著了。對於第一次到高原的人來說,其實這無可厚非。
記得我第一次到高原時,才20多歲,沒人跟我講過什麼是高原反應。正所謂無知者無畏,我在3200米的塔什庫爾幹拍故城,拍得高興了,竟然一口氣喝下一瓶啤酒,這瓶啤酒讓我享受了一夜生不如死的感覺。第二天一早,又一口氣殺到5100米的紅旗拉普口岸,望見雪山,無比興奮,從車上跳下來,兩眼一黑,差點昏厥,幸好同行的老孫幫我找來了氧氣枕,從此抱著枕頭再不敢下車,一直回到喀什,才算活過來。有了這次高原初夜,從此再不怕高原。
還有一次讓我哭笑不得的高原反應是有一年去阿爾金山,我們一天之內從海拔1200多米的且末縣,驅車直達5000多米的阿爾金山五泉堡附近。有強烈的高原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但那時已有了足夠的高原經驗,也沒太當回事兒,吃了片阿司匹林就鑽睡袋了,連帳篷都沒搭。次日早上起來後內急,無人區當然沒廁所,但好歹沒忘了咱來自文明社會,私事兒還是應該背著人。放眼望去,遠處一個大坑(後來才知是個廢棄的金礦),正好當廁所。於是欣欣然走下大坑。下去的時候,因為內急,無比神速,等我想爬上來時,才發現那坑不但陡峭,而且土質鬆軟,可謂爬一步退兩步,劇烈運動又加劇了高原反應,爬不了幾下,眼前就發黑,磨磨蹭蹭,至少用了10多分鐘,總算爬出大坑。這次廁所上得我差點兒要了小命,結論是想做個文明人,也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上一次去西藏已經是15年前,那次是作為一個越野車旅行團的領隊。因為是開車上高原,有個逐步適應的過程,所以當我們10幾天後到達拉薩時,大家早就忘了高原反應這件事兒了。經過幾天的旅行,團友都成了好友,這時有個姓馬的團友過生日,於是大伙兒在拉薩的餐館裡為他慶生,我身邊那姑娘一感動,就大口喝白酒,等她喝到第三杯時,忽然見她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嚇壞了眾人,一個塊兒頭大的團員,立刻抱起她衝出飯館,幸好我們自己有車,飛快地開到醫院,緊急搶救。還好問題不大,輸液後,她漸漸心跳平穩,輸液到天亮時,她就完全恢復了。
那天我和那個大塊兒頭團友,被拉薩醫院的醫生一頓臭罵,大意是我們簡直是喪盡天良的瘋子,竟然在高原喪心病狂地給一個姑娘灌了這麼多白酒,balabala……,雖然我覺得很冤,但這頓罵卻罵得我好感動,因為醫生對這姑娘有種母女一樣的情感,這讓我無比踏實。
從這件事兒以後,再有朋友問高原反應的事兒,我總是把禁酒當成最重要的注意事項告訴大家。但就是這麼說,這次和我同住一室的小陸,還是架不住酒的誘惑,到拉薩後的第三天晚上,他就和幾年沒見的老同學喝酒了,本來他的高原反應是很輕的那種,但一瓶啤酒後的第二天,他就要求吸氧了。
多年前曾有一哥們兒問:他既嚮往高原,又怕高原反應,怎麼解?我說:高原反應和你的性反應一樣,都是與生俱來的,是人你就不能只要勃起,不要高反,而且你可以放心,高反和你的勃起一樣,不會太久!後來這哥們兒就打扮得像西藏野驢一樣喊著「雄起」上高原了,再後來我偶然看見一個無人區探險遊的廣告,他居然署名是領隊。(饞人)
來源:北京晚報-北晚新視覺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