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這個是我最後能從她QQ說說上看到的信息。不經意間這句話在我腦裡浮現,勾起我的回憶。當然這話並不是對我的表達,而是她的他。
那是十五年前,一個夏天。我們剛經歷了高考,等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來自另一個城市,因我們一起打暑假工而相遇。初見她時,給我的印象只是一位小姑娘,身高一米六不到,身材瘦小,人也比較靦腆,不怎麼喜歡說話。
我們初次對話是上班一星期後,因為我們是在KTV工作,所以下班很晚。已經是凌晨3點了,她突然問我:」你可以送我回家嗎,我姐姐有事不能來接我。」突然這麼問我,我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有陌生女孩子這樣跟我說送她回家。」你住在哪裡?」我試探地回答。原來她的姐姐是這家KTV的經理,她也是和我一樣來打暑假工,等待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於是我騎著自行車載她回去,她是那麼地小心翼翼,覺得剛才太唐突,手一直抓著後座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在路上我一直問她些問題,她始終盯著前方,也不怎麼搭理,好像對我有一些防備。」我到了,前面停就好,我自己上樓可以了」說著,她就匆匆上樓了。看到二樓燈亮,我知道她回到屋裡了,就回去了,送女孩子回家還蠻開心的。第二天,我們下午6點上班集合。她送了塊蛋糕給我,說謝謝我送她回家。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接觸了解。
暑假很短,我已經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也將去另一個城市讀書了。臨行前的一個星期,她約了我說:」我剛來到這個城市,你能帶我去玩一下嗎,我還沒有逛過。」說真的,雖然我是本地人,我也沒有真正去過什麼地方。除了小時候父母帶著去公園玩,最多去的地方也就是市中心跟圖書館。根本就不知道哪裡好玩。我去諮詢了下同學,最後決定去個連我都沒有去過的郊區的一個森林公園。那天她穿著黃色上衣,紫紅相間的短裙,跟公園裡的草坪般配極了。公園裡空蕩蕩,幾乎就我倆。看著如此舒適的景,我們的心那麼釋然。彼此貼得很近,但都沒有誰主動越過這層隔膜。我嗅到她身上自帶的香味,是那麼的甜。我們彼此相望,我知道她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我們那時誰也沒有說出心中的那句。我知道只要誰邁前一步,也許就是另一層關係了。她在等著我,我也不確定敢不敢表達。帶著幾分期許,我們就去到各自的大學讀書了。
那時的通訊還沒有那麼發達,聯絡也只是一臺彩屏手機,哦,還有QQ。在兩個城市,我們彼此發著簡訊,噓寒問暖,你發一句我回一句盡顯曖昧。大學第一個月,大家都在軍訓,閒暇時大家都在盯著手機,我也不例外,只想知道她即時動態。有一天電話裡傳來她的聲音:」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像是雷擊一般,又是她再次驚詫到我。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有想到是由她先跟我提。我興奮得一夜沒睡。只因我心裡的牽掛,那個聲音我想天天都聽到,我想時刻知道她的行蹤,她的一切。很快大學第一個學期結束,我們再次相見了。
在一個公園的草坪上,見面時彼此靦腆尷尬地笑著。這次我不再遲疑,展開雙臂把她摟在懷裡,生怕再不表達,會錯過。她害羞地把頭貼近我的胸前,我底下頭往她臉上湊過去,也許她知道我要吻她,她的呼吸很急促,越來越強烈。嘴碰著嘴剎那,感覺時間是定格的,原來人的嘴唇那麼厚實,原來那麼溼熱。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異性的體溫,像是觸電一般,就像兩個木樁立在那裡。那個晚上我們依偎在一起,一直到深夜。我也沒有想著去哪裡更進一步,她像是天使一般,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我豈敢摧毀那份純真,那麼甜蜜,那麼粘人。寒假原來那麼短暫,又到開學的日子,帶著牽掛,我們回到了各自的學校。
牽腸掛肚的日子也許並不是很長,在我計劃暑假的約會時,那邊的她寫了封信過來(我們之間手寫信件往來比較多,能把內容講得多一些)。信上的內容我看出她有一些歉疚。還沒等我回信,當天晚上,我在宿舍裡就接到她的電話,我還是很興奮地跟她分享這些天的心情。」我們分手吧」。那頭突然傳來這句話,我沒有做得出任何反應。」我高中的時候有個要好的男同學,他來這裡了」。這句話我似乎猜到她要講些什麼,一切那麼突然。」那你當時為什麼跟我在一起」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那時候我只覺得我們是哥們,也並沒有想太多,現在他來到這裡跟我表白….」。「那你喜歡他嗎」我還心存期望。」嗯…….」。我不知所措掛了電話。
我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心裡很堵,像是被什麼東西卡在喉嚨,心慌手顫抖。第二天我發了一串的信息」我愛你,不要離開我,我很難受。」。她一直沒有回,到了晚上回了我一個信息」你別這樣,我看到你這樣我難過。」過了幾天她打了電話過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也許是我電視劇看多了,我還假扮灑脫:」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我知道我將永遠失去她了。她空間的說說已經改成」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不能見得那樣針扎的刺痛,我刪除了她的QQ,也不再聯繫,那是她在我QQ裡最後顯示的說說。
那是初戀,最甜蜜也是最苦澀,或許有一天她真的再出現我想也不會是我想像中的樣子,我總把她想像得很完美,以至於我將其他人跟她對比,她就是我心中的小龍女,只是我虛構出來的完美,這並不是生活,只是我對愛的憧憬,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