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人都習慣將「濟寧醫學院附屬醫院」簡稱為「附院」,這都源於魯西南百姓對它的熟悉,也源於一份特殊的情感,就像我說起附院,就會自然而然地憶起祖父。
醫院,是與死神搏鬥的地方,當然也是重燃希望的地方,平時估計幾乎沒人會無緣無故地想到醫院。坦白講,我從小就對醫院有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感,一進醫院的大門就開始內心發怵。至於走近「附院」,還要從當年祖父生病說起。祖父去世前有相當長的一段時光都是在附院度過的,先後兩進兩出。在那些陪老人住院治療的日子裡,多少的希望與失落、多少的開心與悲傷都永久的留在了附院,留在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記得那是祖父第一次住進附院,當時病情相對穩定,且能得到有效的控制。祖父向來愛說愛笑,頗為喜歡鬧笑話,平時就閒不住的祖父猛地一住院還是很不適應,要知道他習慣了在老家寬敞的小院裡賞花聽鳥,那樣的一間小病房無疑是束縛了他老人家的自由,更何況他不太喜歡病房裡整日安靜沉悶的空氣。入院之初,祖父還很拘謹,儘可能的少言少語,後來與病房裡的病友都熟絡了,於是他老人家也就慢慢地放開了。
最開始,祖父喜歡和挨著床的病友們交流談心,即便是在他打點滴的時候也能說笑自如,他偶爾會把家鄉發生的那些奇聞軼事講給病友們聽,也會拿出自己年輕時的經歷與人回味分享……他老人家講的那些事曾一度讓本該下班的醫生護士為之留步,也曾令臨近病房的病友們聽得津津有味,周圍的不少人就是由此在附院認識了祖父、肯定了祖父。
祖父第二次住進附院時病情就已經相當嚴重了,而且還伴有一些併發症,再加上祖父本身患有高血壓、冠心病,因此那種病痛的折磨是他人難以感同身受的。這次入院,一向愛說話的祖父徹底變得沉默寡言了,我想或許是因為祖父感到了些許的絕望,亦或是他老人家確實已經到了有心無力的地步……
在此期間,我記憶最深的就是老人那憂鬱暗淡的眼神,尤其是當我見到他用這種眼神看著緩慢的點滴、看著走不出的病房,我的心裡難受極了,這種難受應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悲傷!儘管醫生護士常來安慰,但原本那個要強的祖父還是沒能從強大的病魔中掙脫出來。在滿是憂傷的日子裡,每當祖父的病情加重時,我都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白衣天使的身上,有時真的會迫切渴望他們能夠及時減輕甚至消除掉老人身上的病痛,希望他們能夠再幫我找回原來那個樂觀豁達的祖父……不得不說他們也已經盡力了,何況醫療並非是疾病的萬能鑰匙,我自始至終都堅信「醫者父母心」!
每次去市裡,我都要到附院周邊轉一轉,也會久久地佇立在附院跟前,任憑記憶自由地泛濫,就算一時間沒了頭緒,我也依舊不願離去,總感覺有那樣一份情愫縈繞身旁,時而還令人禁不住地為之動容……
「以人為本,敬畏生命」,這是附院始終秉承的核心價值觀,也是每一個醫療工作者堅守的信念。轉眼間,附院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情感陪伴,願科技繼續引領醫療事業的發展,願所有的病痛都能夠被及時驅散,也願生命之花都能在這裡綻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