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作者朱新開向察網的獨家投稿】
【那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侵略者闖進我家鄉。】
這首歌曲——前南斯拉夫電影《橋》的主題曲《啊,朋友再見》,曾一度被標註為「南斯夫遊擊隊之歌」,實為義大利遊擊隊歌曲,當年隨著《橋》在國內上映可謂是風靡一時,四五十歲以上的國人肯定耳熟能詳。
如今,這首歌曲又傳唱開來乃至飄紅全球,並再現音樂及至文藝的那股神秘力量。
一、《啊,朋友再見》為何再次飄紅?
2017年,西班牙人拍攝了一部名為《紙房子》(又名《紙鈔屋》)的電視劇,其中將《啊,朋友再見》選作插曲。該劇原本反應平平,不過,仍被總部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Netflix買下全球播映版權。
Netflix是一家成立於1997年的在線影片租賃提供商,2019年加入美國電影協會(MPAA),成為好萊塢六大公司——迪士尼、福克斯、派拉蒙、索尼、環球、華納兄弟之外的第七名成員,可見其影響力。
據媒體報導,《紙房子》已成為Netflix非英語劇集在線觀看的榜首,尤其在南歐地區和拉丁世界產生巨大迴響,包括亞洲的韓國等,隨之,在劇中反覆出現的《啊,朋友再見》走紅。
事實上,這首歌曲有著更深遠的普及基礎,並非全靠Netflix的傳播,因為其曲調取自義大利民謠,往前追溯有法國民謠的影子,新填歌詞則受意、法左翼用語的影響,成為二戰期間的義大利遊擊隊歌曲(有說歌詞創作於二戰後,首次出現於1947年布拉格第一屆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
後來,其象徵意義有些類似切·格瓦拉的圖像在西方,但被引申得更為廣泛,甚至時常出現在義大利足球聯賽的看臺上,以及各種形式的音樂會中。
《啊,朋友再見》的義大利文為《Bella Ciao》,其中的「Ciao」是「再見」,「Bella」直譯為「美麗的」,又是女孩常見名Isabella(伊莎貝拉)的暱稱,並被用於美麗女孩的代稱,所以也被譯為《姑娘,再見》。至於表現的主題場景,則是遊擊隊員在奔赴反法西斯戰場之前,向心愛的美麗姑娘告別。
於此,請記住:民謠,遊擊隊員/戰士,姑娘。
2001年,義大利、法國合拍電影《Bella Ciao》,中文翻譯為《再見美人》。由此,也可見意文Bella Ciao在歐洲的普及程度,實際作為外來語被英、法、德、西班牙語等使用。
進一步而言,西班牙電視劇《紙房子》選用《Bella Ciao》做插曲,並無語言及理解上的障礙,甚至作為一個關鍵性劇情,即通過男主之口唱出來,進而,與其他角色形成思想立場上的凝聚力與動力。
至於這首歌曲再次被國人廣泛關注,其實主要並非源於《紙房子》,而是在全球抗疫期間,義大利音樂家發起「請您帶您的樂器在窗邊或陽臺彈奏歌唱」的快閃行動,其中,有一段在陽臺上用薩克斯吹奏《啊,朋友再見》的短視頻,被國內網友發現並大量轉發,由此反向關注到《紙房子》。
綜上所述,《啊,朋友再見》之所以再次流傳,有著深遠且錯綜複雜的因素,並充分體現出音樂及至文藝的神秘力量。
二、二戰中的經典歌曲與姑娘
在二戰期間,還有兩首以「姑娘」為主題的歌曲被傳唱,其影響力在當年要更大,傳播得也更廣。
其一,德國歌曲《莉莉·瑪蓮》(Lili Marleen)。
其歌詞起初是一首詩,創作於一戰期間,出版時題為《年輕哨兵的歌》,至於所表現的主題場景,則是一名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向前來軍營探望的女友莉莉·瑪蓮深情告別。其實,莉莉和瑪蓮是兩個女子,被作者組合為一個名字,並反覆出現在這首詩中。
【哨兵已經開始呼喊晚點名號也已吹起遲了的話是要關三天的禁閉我必須立即只好在此道別但心中仍然盼望與你同行與你一起,莉莉瑪蓮與你一起,莉莉瑪蓮】
1938年,德國作曲家諾貝特·舒爾策為《年輕哨兵的歌》譜曲,並改名為《莉莉·瑪蓮》,但一直默默無聞。
1941年,德軍佔領了後來成為南斯拉夫首都的貝爾格勒,從一個地下室翻找出德語版《莉莉·瑪蓮》唱片,便通過自設電臺播放給德軍官兵聽,結果從巴爾幹半島傳遍歐陸及至非洲戰場。
起初,盟國軍方因為這是敵方歌曲而下令禁唱;1943年,德軍在史達林格勒戰役失利後,納粹宣傳部長戈培爾認為這是一首「徘徊在酒吧中的死亡之曲」,也發布了禁唱令。可是,對壘雙方的士兵太喜歡這首歌了,甚至在戰壕中呼應合唱。
對此,盟國方面只得儘量將《莉莉·瑪蓮》改編,美軍加入爵士樂伴奏,歌中姑娘的身份是公司文員;英軍更名為《我燈光下的莉莉》並配以男聲小合唱,歌中姑娘的身份是紡織女工;蘇軍更名為《戰壕玫瑰》並融入俄羅斯民謠元素,歌中姑娘的身份是集體農莊社員。
最終,這首歌成為「儘快結束戰爭」的情緒表達,但產生的效果有大不同,對於德軍是厭戰棄戰,對於盟軍是以戰止戰,以儘快返鄉見到心愛的「姑娘」。
《莉莉·瑪蓮》的影響之大,以至在1981年被西德拍成電影,並成為反法西斯及反戰的代表作。
其二,蘇聯歌曲《喀秋莎》。
與《莉莉·瑪蓮》相仿,《喀秋莎》原本也是一首詩,不同之處是後者當時未完成,便被作曲家認定是好歌詞並搶先譜完曲。《喀秋莎》於1938年11月27日在莫斯科進行首唱,與《莉莉·瑪蓮》灌成唱片是同一年,並且均是在1941年被唱響。
那年7月,也就是德軍入侵蘇聯不到一個月,為了給開赴前線的紅軍近衛軍第三師送行,莫斯科一所工業學校的女生唱起《喀秋莎》: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喀秋莎》所表現的主題場景,很明顯是一位名叫喀秋莎的姑娘,在為奔赴前線的「心愛的人兒」送行。其與《啊,朋友再見》、《莉莉·瑪蓮》不同,作者是以第三方角度進行描述,而非作為主角介入其中。此外,歌中的男主是在行進的隊列中,並非與姑娘形成個人互動。至於相同之處,它們均屬於具有戰爭背景的抒情歌曲,歌中的姑娘——喀秋莎、Bella、莉莉·瑪蓮被凸顯在標題中,但均屬於被動接受者。
總之,《喀秋莎》迅速傳遍戰場,成為鼓舞士氣的戰歌,並與一種新式武器不謀而合,也就是喀秋莎火箭炮。
那年6月,也就是德軍入侵蘇聯不到10天,仍在測試中的一種新式火箭炮,被緊急調運列裝蘇軍炮兵部隊,由於尚未來得及正式定名,加之必須嚴格保密,蘇軍士兵便通過炮管上刻印的俄文「K」(共產國際兵工廠的首字母),為其選用了一個蘇聯女孩的常用名——喀秋莎。
至於喀秋莎火箭炮的威力與作用,已無需贅述了,於此僅引用德軍對其的稱謂:呼嘯的死神、史達林的管風琴。
蘇軍官兵正是高唱著《喀秋莎》,伴隨著喀秋莎火箭炮的呼嘯聲,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地衝向敵陣,直至佔領柏林結束二戰。
事實上,國人傳唱《喀秋莎》要比《啊,朋友再見》更早,以至成為中俄傳統友誼的象徵。2019年5月9日,中國三軍儀仗隊受邀首次參加紀念蘇聯衛國戰爭勝利70周年閱兵式,正是伴隨著《喀秋莎》樂曲通過莫斯科紅場,引來俄羅斯觀眾的陣陣喝彩。
毋庸置疑,雖然彼此的語言不通,但那熟悉的旋律可以產生共鳴,不僅是《喀秋莎》,還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套車》、《紅莓花兒開》等。
三、現代音樂與民歌民謠在中國
當然,我們也有許多具有代表性的經典歌曲,若說與「送別」有關,首選必然是《十送紅軍》:
【一送(裡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秋雨(裡格)綿綿(介支個)秋風寒樹樹(裡格)梧桐葉落盡,愁緒(裡格)萬千壓在心間問一聲親人紅軍啊,幾時(裡格)人馬(介支個)再回山】
需要說明的是,這首歌曲是經過實地採風後,於1960年進行了再創作,其主題場景所展現的是群像,即鄉親們為紅軍隊伍送行,並期盼早日勝利返還。
若說表現個體形象的歌曲,那就是非《送郎當紅軍》莫屬了。
【送郎當紅軍階級要認清豪紳(哪)地主(啊)剝削我窮人哎呀我的郎送郎當紅軍切莫想家庭家中(哪)事情(啊)我郎莫掛心】
在這首歌中,「姑娘」已成為絕對主角,並且是情感的施與者——喀秋莎、Bella、莉莉·瑪蓮屬於被動接受者。其歌詞則更加簡明直白,且頗具「教育」內涵,這也反映出與當時的國情,包括單純的音樂藝術方面。
當年,中國更流行的是傳統戲劇、曲藝說唱,以及自五四運動後逐漸普及的話劇等藝術形式,而民歌民謠長期受「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俗」的影響,需要經過音樂專業人士(當年比較缺少)進行提煉,以及基礎教育、流動表演等的傳播。
因此,中國早期的現代音樂往往會直接引進套用曲譜,最為著名的便是法國兒歌《雅克兄弟》,在重新填詞後,便是北伐時期的《國民革命歌》,即「打倒列強,除軍閥」,以及後來改詞的《土地革命歌》,即「打倒土豪,分田地」,還有兒歌《兩隻老虎》,即「兩隻老虎跑得快」。
若繼續追根溯源的話,更早期的是清末袁世凱小站練兵時的《大帥練兵歌》(又稱《北洋軍軍歌》),其曲譜是被德籍教官帶入的普魯士軍歌《德皇威廉練兵歌》,後來重新填詞為《國民革命軍軍歌》,再後來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上述歌詞均體現出簡單明了且朗朗上口,包括宗旨、原則、紀律、品德,乃至協同戰術、個人衛生等,主要是為了適應當時官兵比較低的基礎教育水平。事實上,正是因為軍隊的流動傳播,成為現代音樂在中國逐漸普及的重要因素之一,包括進而對傳統民歌民謠的再創作。
插說一舊一新兩則報導: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開幕式上,中華臺北隊的入場進行曲是大陸觀眾熟悉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但臺灣觀眾聽到的則是《國民革命軍軍歌》,雖然認知有所不同,但仍能形成共鳴。另據臺媒6月2日報導,臺灣大學學生在觀摩去年的畢業典禮視頻時,發現有段配樂是解放軍海軍歌曲《人民海軍向前進》,呵呵。
繼續回顧至抗戰時期,先說具有代表性的《黃河大合唱》中的《河邊對口曲》:
【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裡……為什麼?王老七你的家鄉在何地在東北做生意家鄉八年無消息】
這首歌的曲調取自山西民歌,表現形式則是一問一答的對唱,即通過山西人張老三、東北人王老七之口,表達痛失家園的悲憤,以及保家衛國參軍抗日的決心。
在同一時期,還有借鑑東北百姓哭墳音調的《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其實在當時的中國,具有敘事性、口語化的歌曲,以及通過劇情更具感染力的活報劇等,因為詞句通俗易懂且演出靈活輕便,成為宣傳抗日的最佳且最有力的方式。由此,回看《送郎當紅軍》的歌詞,想必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了。
於此,請記住:家、爹娘、同胞。
四、兩首電影主題曲的碰撞
至於新中國的經典老歌,若仍然基於「戰爭」與「姑娘」的話,首選便是電影《上甘嶺》的主題曲《我的祖國》: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廣為了開闢新天地喚醒了沉睡的高山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其與《喀秋莎》相仿,首先是進行環境描寫,即借用「河」與「岸」展現家鄉的美好。至於不同之處——包括美、英、蘇在改編《莉莉瑪蓮》後,將「姑娘」分別設定為公司文員、紡織女工、集體農莊社員,這其實僅是外在的形象包裝,《我的祖國》中的「姑娘」已非抒情的直接對象,而是「開闢新天地」的建設者。
由此,進一步看《我的祖國》歌詞: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事實上,不論《啊,朋友再見》、《喀秋莎》、《莉莉瑪蓮》,還是《送郎當紅軍》、《我的祖國》,均在通過「姑娘」隱喻「家」、「親人」,不過,其中的《莉莉瑪蓮》在創作之初,便陷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糾結,因此在不同的時境下,更容易生出不同的情緒,包括前文有述負面的厭戰棄戰與正面的以戰止戰,而美、英、蘇等正是因勢利導地善用了這一情緒。
相比而言,《啊,朋友再見》的「侵略者闖進我家鄉」,《喀秋莎》的「勇敢戰鬥保衛祖國」、《送郎當紅軍》的「豪紳地主剝削我窮人」,《我的祖國》的「迎接它的有獵槍」等,則是基於被迫接受後的反應與反抗,因此抒情的指向非常明確,即保家與衛國,及至「爹娘」、「同胞」、「祖國」。
眾所周知,電影《上甘嶺》的時間背景是抗美援朝,幾乎同期,還發生了一個有關歌曲、姑娘與戰爭的故事。
那是1954年2月,美國女星瑪麗蓮·夢露到韓國慰問駐軍,在4天時間內連演10場,據稱有超過10萬名官兵觀看,而最受歡迎的是那首《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
【法國人樂於為愛而死他們喜歡決鬥但我喜歡一個活著的男人贈送昂貴的珠寶】
這首歌是電影《紳士愛美人》(1953年上映)的主題曲,由飾演女主角的瑪麗蓮·夢露演唱。至於歌詞內容,及其出現在影片中的時段與情節,均在單純直白且毫無顧忌地,展現一個愛鑽石勝過愛情的女孩的心聲。
即便如此,並不妨礙美國大兵近乎瘋狂的喜愛,除了瑪麗蓮·夢露的明星光環之外,應該是那句「我喜歡一個活著的男人贈送昂貴的珠寶」中的「活著的男人」引發了共鳴。這似乎與《莉莉·瑪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隨著時境的變換,對於歌詞內容會有不同的解讀,以及微妙的情緒與心理變化,比如厭戰棄戰。
五、歌曲有時不僅是歌曲
事情還沒有完,1984年,美國女星麥當娜出推單曲《Material Girl》,並在MV中對瑪麗蓮·夢露表達致敬,即重現在電影《紳士愛美人》中演唱《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時的造型與舞蹈。
《Material Girl》的中文翻譯是《拜金女孩》,但「Material」的直譯如下:
因此,這首歌也會被譯為《物質女孩》,其歌詞比《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更加直白到露骨。
【一些男孩親吻我一些男孩擁抱我我認為他們都很棒如果他們不給我信用卡我只會離開他們……因為只有擁有大把鈔票的男孩才能做我的另一半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的世界中而我是一個拜金女孩】
在歌舞表演的過程中,有一個場景是女孩面對捧獻鑽石的男士們,瑪麗蓮·夢露並未實際收下,甚至主動推開,表現得還算是矜持與含蓄。
相比而言,麥當娜不僅收下了,甚至從男士的手指上拔下、口袋中掏出,幾乎就是在搶……當然,此處是在描述歌舞表演中的情節。
於此,請記住:拜金/物質、露骨、搶。
由「搶」字回溯開篇提及的《啊,朋友再見》,以及將其選作插曲的《紙房子》,這部連續4年播出4季的西班牙電視劇,講述了一群劫匪的故事,其中涉及愛情與友情、正義與邪惡,還有資本與物質。
主要情節或稱劇情的引線是搶劫印鈔廠,更準確地說是自己動手印鈔,為此,男主「教授」先後在不同場景講述自己的理由,比如,「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只是借用一下機器,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錢。」
再比如,在身為警察的女主與「教授」發生直接對峙時,後者為了說服對方,提及成立於1998年的歐洲中央銀行,及其於2002年發行的歐元(「教授」屢次言稱為搶劫準備了20年),並稱那些從無到有大量印出的鈔票,最終從工廠流入富人的口袋,但歐洲中央銀行並沒有被認為是小偷。
總之,女主不僅理解了「豪紳地主剝削我窮人」,而且認識到資本運作正在悄然搶劫社會財富,隨後便選擇站在「教授」一邊。
如果從這個角度,再看被該劇選作插曲的《啊,朋友再見》:
【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侵略者闖進我家鄉啊,遊擊隊呀,快帶我走吧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遊擊隊呀,快帶我走吧我實在不能再忍受】
由此,可見其中的「侵略者」是在暗指資本,「遊擊隊」則是反對資本社會體制與體系的民間力量。進一步而言,經典左翼老歌《啊,朋友再見》,與當今西方社會暗湧著的某種情緒產生了共鳴,那麼,再次飄紅也就是順其自然或稱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一邊哼唱《啊,朋友再見》,一邊觀看目前發生在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新聞,想必會有進一步的解讀吧。
【朱新開,察網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