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在跌下樓後,殘存的最後一絲氣息游離了四天後,終於壽終正寢。
「他真能活呀。」這是林阿姨(上校夫人)的心聲,這大概也是讀者看完之後很想說的一句話。
這個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在大家的口口相傳中,亦正亦邪的傳奇人物,竟然活了近一個世紀。
曾經講過他的故事的人,已經躺在了地下,老保長,爺爺,瞎佬。曾經聽過他的故事的人,也去往了另一個世界,母親、二哥、二嫂、前妻。
從我(作者)小時候十多歲起,就開始聽關於他的故事。期間漂泊到海外逃難了二十多年後,終於踏上了自己的故土,關於他的傳聞還在繼續。沒想到如今已經年過六十的我,回國之後竟然有幸又見到了上校。他活得紅光滿面,精神頭兒十足,可惜嫣然卻成了個孩子。
全書分為三部分展開:上校出逃,背井離鄉,塵埃落定。
關於上校的故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拼圖遊戲。在鄉鄰老少的口中,議論著關於他的各種不同的傳言。太監、眷寵、漢奸、特務、英雄,很多大相逕庭的詞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真真假假,眾說紛紜。
你需要把其中離譜的錯假內容剔除掉,才有可能拼出較為真實的上校的圖畫。而最重要的一塊,也就是關於他的終極秘密,身上的刺字,留在了全書的最後。暮年的我歷盡波折終於歸國,為他送終之時更衣時,終於親眼所見。為上校的人生畫像圓上了點睛之筆。
人生海海,何必在意一時沉浮。
上校
故事要從我(作者)的童年講起。在一個落後貧困環境極差,到處臭氣燻天的山村裡,生活著一群文化水平極低的窮苦勞動人民。
匱乏的娛樂消遣便是飯後閒談了,把村中有點故事的都拿來說一遍,以一傳百,樂此不疲。但是其中有一個最古怪的,全村五千多人加起來都比不過的,也是被評論率最高的一個人物,他便是「上校」了。
上校的諸多古怪
1、傳言中他當過國民黨上校,被革命群眾所批鬥。但大家又一邊巴結討好他,誰家出了事都希望去問他拿個主意。
2、傳言他睡過老保長的女人,於是下面被挨了一刀。但是老保長卻「侄子」的叫的親切。而他也是褲子滿滿當當,如正常人一般站著解手。
3、他向來不出工,也不幹農活,天天在家裡看報紙,嗑瓜子抽著上等的香菸,穿著皮鞋和華達呢正裝,日子過得比誰家都舒服,更氣人的是總是飄來各種魚肉的香味。
4、他正當壯年卻沒成家,養了一白一黑兩隻貓,寵成心肝寶貝,給貓吃的比人要好上不知多少。更不可思議的是,因為解放軍區不能養貓,竟然放棄了當軍醫的大好前途,選擇回老家養貓。
5、生活富足,有一套純金打造的手術器具。也用此救死扶傷,立下赫赫功勳;也用此為了守住身上的恥辱,痛下毒手,被全城通緝。
就是這個褒貶不一的人物。在小爺爺因為耶穌像被毀喝農藥自殺,及時趕來成功將其救活,並慷慨摸出十塊錢給他。輕巧地說,不就幾塊錢的事嘛,不值得用性命去抵,世上命最值錢。
這是我的印象第一次的正面轉變,上校從此在我的心中不再是鬼祟,而是一個發光的大英雄,昂首挺胸有著大軍官的風範。
隨後我跟著父親多次去上校家蹭吃蹭喝,去了才發現上校家裡有多麼一塵不染,地板比我家飯桌都乾淨。這讓小小的我,內心開始有了自己的判斷,百聞不如一見,看來爺爺對上校的傳言並不是全部可信的。
上校是見過世面的人,天南地北的有著豐富閱歷,講著天下稀奇古怪的事。外面廣闊繁華的世界,讓我在心底立下了要去大城市看看的理想,也為長大後離家闖蕩奠定了基礎。
上校的一生,像一部活著的世紀史。
打美軍,打日軍,當過國民黨軍官,也潛入敵方當特務。犧牲掉自身潛伏在女漢奸手下,被烙上一生的恥辱。立下過豐功偉績,也被無辜開除軍籍,剝奪了一切榮譽。
生活是一部壓榨機,把人榨成了渣子,但人本身又是壓榨機的頭號零件。
經歷過人生沉浮,想歸隱山林安度晚年時,卻沒逃過紅衛兵的魔爪。被紅衛兵像豬狗一樣拖著遊街,被關進牢房裡折磨到皮包骨。即使被打到抽搐著流血不止,卻依然不叫、不哼、不呻、不吟。
這讓上校在我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高大威嚴,寧死不屈的風範讓他的卓越品質在苦難中熠熠生輝。
各種酷刑都扛過去了,唯一在被當眾扒掉衣服,公然揭示他身上的刺字時,失去理智,徹底的瘋了。
之前所有的隱忍、屈辱、痛苦、憤怒全部湧來, 像滔天巨浪一般席捲而來,將他的所有情感全部吞噬。
他的人生背負了太多的滄桑,在那一刻徹底被淹沒在了心魔的海裡,連帶著他的風光和他的恥辱,神志從此沉睡便再也沒有醒來。
上校的這一生,活的很辛苦,很盡力。命運卻總是不斷的給他苦難,讓他受盡折磨。
而他的英勇,他的擔當,他的寬容,他的善良,最終還是拯救了那些傷害他的人,也讓自己得到了安穩的晚年。
人生海海,敢死不叫勇氣,活著才需要勇氣
老保長
外號「老流氓」,好色下流。因跟著上校過過一段富足逍遙的日子,而對上校非常忠誠。他知道上校的大部分故事,包括在上海,被一群妖豔女子「眷寵」的故事。也引出來那群女子爭風吃醋,導致被一個女漢奸在肚皮上刺字來佔為己有。
從此揭開了這個傳奇人物最大的秘密:刺字究竟是什麼?成了大家最想知道的熱點。
爺爺
外號「老巫頭」,村裡比較有威望的老人之一。總是神神秘秘的,喜歡聽八卦,把各種事情添油加醋,說的跟戲文話本似的到處傳揚。最後為了洗清引向父親身上的輿論矛頭,想法得到上校身上刺字的秘密,把上校的藏身之處告訴了公安,導致上校被抓。
而我們全家也因此備受唾罵,爺爺愧疚上吊自盡,全家分離逃難。我也流落海外,為了攢到回國機票,奮鬥了二十多年。
父親
外號「雌老虎」,沒什麼朋友,卻出奇的與上校友情至深。但凡聽見別人對他有詆毀言辭就憤怒制止,惹來議論紛紛,被大家輿論兩人有「緋聞」。爺爺因此不待見父親,也把上校說得像鬼怪般可怕,讓我不許接近。
父親雖寡言少語,卻性子燥,一觸怒就如地雷爆炸。卻是很懂上校的,了解他的為人,深知他眼界開闊,思想進步。在上校遇難時挺身而出,為其照顧貓,幫他策劃逃走。不曾想在去探望的時候被爺爺留意了行蹤,造成了悲劇。
此後父親送走了所有人,獨自一人獨守空屋,在憂鬱驚恐中了卻殘生。
世上最無情的是老人,其次是有錢人。老人因為怕死或不怕死而變得無情,有錢人因為可以用錢買到無情而變得無情。
父親此後的生活,過得吃力、孤獨、悽苦。悽苦得只有用眼淚來洗掉眼淚,用孤獨來驅散孤獨。
人生海海,好好活著,別倒下
小瞎子
本身並不盲,因為是瞎佬的兒子,被大家喊作小瞎子。他是生命力最頑強的配角了,而且沒有之一。也是一個襯託上校品格的一個關鍵人物。
學生時代被選為紅衛兵分隊長,戴上紅袖章,耀武揚威地砸廟燒雕像,囂張跋扈地抓人遊街搞批鬥。
上校由於曾經當過國民黨軍官,加上生活奢靡被扣上了資本家的帽子,其母親整天吃齋念佛被扣了搞封建迷信的罪狀。順理成章成了重點批鬥的對象,小瞎子設陷阱抓了他的一對兒寶貝貓咪,成功引誘他落網,將其抓獲。
小瞎子的第一個人生風光點,就出現在批鬥上校上。憑著恪盡職守,不被金錢所誘惑,得到了胡時令的稱讚。也是因此遇到人生的轉折點,幾乎毀了自己的一生。
小瞎子在上校洗澡時偷窺,卻因沒看清其肚皮上的刺字,輾轉難眠。好奇心的趨勢下,夜探上校,想扒了其衣服看真切。沒想到觸及了上校的禁忌秘密,引來了殺身之禍。還是上校善良仁慈,割掉了小瞎子的部分舌頭,並把傷口縫合好,以免失血過多而亡,挑斷了手筋卻不多傷其一分一毫。然後上校逃走了。
小瞎子從此成了啞巴,雙手幾乎廢掉。從此窮苦潦倒度日,因瞎佬至死跪拜三天三夜,求大家給其子留條活路,誠心感人,竟真的在後面兵荒馬亂裡保住了一條小命。
人生海海,不完美才是真實的人生
林醫生
曾經被上校救過,從此心生愛慕。本以為失身與他,便可共度白頭,無奈上校死活不肯。林醫生一氣之下,向上級告發上校非禮自己,上級希望用結婚來平息此事,誰料到上校並沒有同意。
結果就那樣上校被開除軍籍,遣返老家,一切榮譽、地位、身份,一夜盡失。
當時林醫生並不知情,上校是怕在女漢奸手下做特務的身份連累她,而嚴辭拒絕。這種愛殘忍又冷酷,是一種自我犧牲,也是一種無耐的保護,以及對時代無聲的吶喊和控訴。
多年過去了,在得知上校瘋了之後,林醫生再次出現,以其妻子的身份,帶走了上校。這個此生唯一愛過的男子,終於可以朝夕相處了,可惜他已經瘋了。
而此後經過相處,發現當年黑夜雲雨的人並不是上校,上校從未冒犯過她。這更是成了林醫生心中此生都無法磨滅的一根刺,深深的刺痛著她,在相伴在他身邊的每一個日夜裡。
已經瘋掉的上校像個七八歲的孩子,而林醫生雖以愛人的身份陪伴他,卻盡著做母親的職責。已經無法揮動手術刀的上校,拿起畫筆,一個孩子的心智,畫著心中理想的家國、軍人、百姓。這也許是他童年的夢想吧。
做為害上校被捕的罪魁禍首的遺子,我有幸為上校送終,陪著林醫生守在床邊,陪他走完了最後的四天。也許這就是歲月的溫情,給了我一個贖罪補償的機會吧。
林醫生在最後為上校換壽衣的時候,讓我看了上校的肚皮。那一行刺字,困擾了很多人的生生死死,糾纏了我半生的秘密,終於在我的親眼見證下揭曉。
一行字變成了一幅畫,粗壯的樹幹,繁茂的樹冠,垂掛著四盞紅燈籠。這是林醫生幫他改的,希望藉此將他送上歸途,燒掉他今生那些曾經的恥辱,願來世可以有燈光指引,走的平穩順當。
在上校走後的次日清晨,林醫生為自己注射了大量麻醉劑,追隨他一同而去了。我這個聽著上校故事長大的外人,成了唯一為這對老人送終的人。
生活如此令人絕望,但人們還是興高採烈的活著。
人生海海,要學會與自己和解
作者通過用我的第一視角,帶領我們走進一個時代,去觸摸一群鮮活的生命。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既可憐又可恨的人,被命運摧殘受苦受難卻不曾死去的人。
時間是一部神奇的機器,能將一個人變得像枯水期的溪流,聲色不變,木然涼薄。
好像能把一個人的心完全掏空,也可以說被徹底填滿。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天塌下來都無所謂。如果是面對這樣的人,在最後一刻的動情,將會毫無心理準備。所有的泣聲、淚水,像水點燃了火一樣嚇人,比槍林彈雨還讓人驚慌失措。
父親走了多年以後,小瞎子終於鼓起勇氣在社交網絡上找到我,來道歉。說出了真相,上校的刺字是個大女漢奸的名字,跟父親的「緋聞」無關。
生活摧殘了他,讓他過著鬼一樣的生活,卻讓他穿越了生死恐懼和世態炎涼,變得大徹大悟,笑傲江湖。
歲月不饒人,但是活的足夠久,便會體會到歲月的溫情。也許罪惡的靈魂也可以得到寬恕。
有很多人活著,背負著罪孽,在贖罪。
幸運的人,虧欠的對象還在。還有機會餘生傾盡所能去彌補,雖然可能為時已晚。在相伴的最後時光裡,感恩著歲月的恩惠,也承受著這份天賜的負擔,痛苦著也幸福著。
有的人死了,卻留給了虧欠者永遠的懲罰。
不幸的人,相關人物已經故去。一塊墓碑隔出的兩個世界,你在地上站著,他們在地下躺著。所有的遺憾悔恨,只能積壓在心裡,凍成千尺高的冰層,等待時間去慢慢融化。
「人生海海」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醫生撲哧一下笑了,這是一句閩南話,是形容人生複雜多變但又不止這意思,它的意思像大海一樣寬廣,但總的說是教人好好活而不是去死的意思。
人活一世,總要經歷很多事,有些事情像空氣,隨風飄散,不留痕跡;而有些事情則像木刻,刻上去了,便消不失的。
人生海海,錯了還可以從頭再來
《人生海海》這本書其實是作者麥家起落浮沉的人生寫照,也是他寫作半世的人生感悟。
1、處女作十年磨一劍,耗盡青春年華。
第一本小說《解秘》就被退稿17次,同名的作家蘇童、格非已經名聲大噪,而他卻還在一遍又一遍修改,與自己死磕。這個在軍藝畢業時突然冒出的不合時宜的念頭,讓麥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11年,發表時雖然只有二十萬字,不斷的推翻重寫,刪掉修改的卻有四個二十萬之多。
11年,無數次想與之「分手」,結束掉這種掙扎的日子。可是這部小說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中,無法割除,也無法停止。
第一本的誕生是那麼的難堪,那麼痛苦。在這個漫長的煎熬中,也讓他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優點。
他曾說過,在這個日日新飛速變化的時代,我要做一個舊的人,慢的人,不變的人,為理想執著的人。當眾人在一路往前衝殺的時候,我要獨自靠邊,以免被時代的洪流捲走。當一切都變得聲色犬馬,令人眼花繚亂的時候,我要安於一個角落,孤獨的和寂寞戰鬥。
這是對自己一生的認定和誓言。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經得住誘惑。
這個時代崇尚速度與欲望。在我們迷戀速度的時候,也丟失了很多可貴的東西,公理被功利所取代。
2、利慾薰心一度迷失,我變成了自己的敵人
隨著《暗算》《風聲》的熱播,被捧為「諜戰之父」的他,在面對出版商、製片人抱著錢上門求稿的場面時,忘了自己曾經的誓言。功名利祿讓他變得超級自信,傲氣沖天的,覺得自己牛的不可一世。
在隨後的兩三年時間裡草草完稿了大量作品,100多集的電視劇,長篇小說的上下卷,累計達300多萬字。追求了數量,自然無暇顧及質量,作品遭到空前的惡評。在前景一片大好的時候,他人生不斷下探,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招牌,名聲落了一地。
3、人塑造自己是很難的,毀掉自己卻很容易。
我們沉迷於速度,因為欲望叢生,像滿樹絡繹不絕冒出來的花,妖豔而又繁多。
在這個時代的洪流中,大部分人被衝走,但仍有一部分人在逆流而上,堅守著自己的內心,不為外界誘惑所動,他們成了大人物。而沒有堅持住的人則被洪流衝走,被摔得粉身碎骨。
摔入谷底、深陷泥潭的人依然會渴望璀璨的星空。
4、失敗並不是全部的終結,因為人生還在繼續。
麥家的改變契機是父親的離世。諷刺的是,他去看望了父親又走了,因為當時正在趕一部書稿,而當他剛到家就接到電話說父親走了。這是父親的懲罰,讓有意盡享的他錯過了最後一刻。
讓他在靈堂上守著父親的遺體趕稿子,在親人不絕於耳的哭聲中趕稿子,在荒誕和絕望中趕稿子,幾千字寫得肝腸寸斷。這是一個上了天的人,用生死在教訓他,讓他痛思、痛改,悔過自新。
5、命運的每一次轉折,都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父親的離世,對他造成了精神和身體雙重的打擊。這是父親有意給他的難堪,故意對他的懲罰和教訓。
此後整整一年沒動筆,甚至做好了放棄作家夢想的決定。他想要清除掉身上的「垃圾」,即使把自己的「孩子」順帶扔掉,也在所不惜。
寫作讓他捲入滾滾紅塵,承受著各種各樣的考驗、誘惑、取捨、傷痛。他想逃離這種生活,可是離開之後又將去向哪裡?
想要迎來了人生的幡然醒悟,必須經過備受煎熬的折磨,和來自靈魂的反省與拷問。
因此他得了「巴託比症候群」,否定自己,逃避寫作,什麼都不想幹,生活充滿了喪氣。
他這樣形容自己,我就像一部急剎車導致翻掉的車,很多部件都壞掉了,但卻拒絕去修。
人生海海,活著無處可逃,只能握手言和。
如果要問是什麼治癒了他,那便是時間的溫情。
經歷過了重重挫敗和絕望打擊,終於能徹底審視自己,與過去一刀兩斷,重新出發。這一次以赤裸裸的自己,懷抱著一顆對文字虔誠的初心,回歸自己的故土,喚起骨子裡最原始的情感。
聆聽自己內心真實的心跳,寫鄉村小世界,寫命運大世界,寫父子情深,寫世道人心,寫在絕望中誕生的幸運,寫在艱苦中卓絕的道德。
這是他人生的厚積薄發,也是所經歷的痛苦和磨難的升華。
最終歷時5年打磨,這本二十幾萬字的《人生海海》終於問世。至少寫5個開頭,至少徹底修改5遍,每天不超過500字。這次的寫作過程,他給自己定了很多規矩,傻傻的跟「5」較勁,其實是跟自己較勁。
這一次的寫作,麥家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自救,從中治癒了自己的心結。找回了曾經寫《解密》的狀態,拋開功名利祿,用功、用心地創造一個作品。
現在的你也許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人生才剛剛開始,甚至還沒有開始。
人生之路漫長曲折,岔路眾多。如果不小心走錯了,一定要找理由,重返正途,不要嫌晚,一切還來得及,還有機會和時間。
新書出版,麥家在軍藝的小師弟楊洋(知名演員)前來祝賀,並專門做了推薦:
「這本書讓人有迎接風浪,面對困頓的力量。
也有拼盡全力,燃燒青春,活出別樣人生的勇氣。
人生海海,承載著時代,傳奇與人心。
既有來自生活的殘酷,也有時間帶來的仁慈。
希望你可以從中得到激勵,無謂跌宕,活出精彩人生。」
麥家則把鼓勵時常自己的話送給了他,也希望以此鼓勵更多的人:
「望你和你一樣年輕的人,順風時多些小心,逆風時多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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