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愛上了黑糖姜棗茶,說愛是因為有棗和黑糖,姜其實也算不上是愛,頂多是適應。記得小時候,我挑食,只要是葉徑類的菜就不喜歡吃,蔥姜的味道更是不接受。每次吃飯,我都得精心的從菜裡挑出來那些不喜歡的東西,每每母親會斥責我,卻依然如故,後來母親索性隨我去了。
在我幼小的年齡看來,尤其是姜,口味又重又辣,口感簡直就不像人類能吃的食物。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小孩子是沒有發言權的,我不敢直接告訴母親,我不喜歡姜的味道,你下次做飯能不能別放了?所以,我只有用行動來抗議。
每每此時,母親總會嘮嘮叨叨我這個挑食法,肯定長不了個子。父親卻會經常用一句諺語提示與我,「冬吃蘿蔔夏吃薑,不用醫生開藥方」。這句話我倒背如流,而今也會常拿這句話和孩子們理論理論。但當時的我,因為對父親的敬重,沒有詰問他老人家,既然夏天吃薑好,為什麼我們家一年四季幾乎做菜都要放啊?於是,在心裡暗暗下決心,等我長大了,做飯自己說了算,我保證天天不放姜。
一直到長大上班,我依然不吃蔥姜,吃飯時費盡心思的從菜裡挑出來。後來和老公談戀愛,第一次去他家,他直接告訴婆婆,我不喜歡吃蔥姜。估計婆婆當年聽了這句話是不快的,但第一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年輕時我也因為老公的這點小心思曾醉心於這所謂愛的呵護。
直到做了媽媽,潛在的母愛淡化了關於自己的所有感受,孕期感冒為了不吃藥,我大口大口的喝著口味 又重又辣的薑湯,只為了不讓腹中的女兒收到絲毫藥物的侵害。
再後來,吃薑的益處耳濡目染,慢慢潛移默化到日常生活中,我也會做菜時切兩片姜。老公對此沒有忌諱,孩子們卻依然不喜歡姜的味道。於是,我會刻意切的很大,以方便他們可以隨時挑揀出來,偶爾切成薑絲,不小心吃到嘴裡,就會直接提出抗議。但我還是偷偷放點,即使吃不到嘴裡,菜裡面多少總會有姜的功能和養生作用吧。
更多時候,我會在包餃子時,先把姜切片再切絲然後切成丁點,再把它們剁碎揉進肉裡或菜裡,絲毫不影響口感,孩子們還會吃的津津有味。偶爾孩子們小有感冒發燒的症狀,我也會切幾片姜煮一鍋熱熱的紅糖姜水,哄勸著他們喝下去。
寒意料峭的初冬,仿佛是一場美麗的邂逅,我遇到了姜棗茶。土黃色的紙質包裝袋,就像你的功效一樣自然暖心,由此也喜歡上你的味道。每日晨起,忙完早餐,我會燒一壺滾燙的熱水,把黑糖塊置於杯中,放幾片棗再抓一小把薑絲,看棗片和薑絲在沸騰的熱水下起伏,看黑糖塊在熱水的浸泡下柔軟融化,喝一口,暖甜微辣。
不由就憶起從前這些與姜有關的日子。
姜是調料,也是生活的調味品。生活中可以沒有辣椒,但不能沒有姜的味道。或者,生活;也或者,歲月,在不知不覺中,我也會喜歡上這純粹厚重而粗糲微辣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