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今史談
中國古代寫歷史的場所叫史館,唐代史館開始正規化,受到官方重視
現在我們能讀到的古代正史有很多,這些史書在當時是由官方主持統一修撰的,這些史書被創造出來的場所就是史館。說到史館這個機構,其實最早可以講到漢朝的蘭臺,所謂蘭臺修史。簡單來說就是,中國是一個有著修史傳統的國家。人們一般講到修史就會想到司馬遷,司馬遷的家族也確實是某種程度上的史學世家,他在自己的文章裡就說到自己祖上是天官,是有著修史傳統的。
在中國古代早期時期,天文和歷史的記載是混淆在一起的,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史學家。而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本人也確實擔任太史令一職,在他父親去世後司馬遷也繼承了他父親的遺志,成為了一位歷史書寫者。最早的司馬遷是擔任太史令這一職位,太史令在漢代不能算是完全的史官,司馬遷本人的撰述也不是出於官方的意志,史館這一場所也就無從談起。
之後班固擔任蘭臺令史一職,蘭臺可以說就開始承擔史館的責任,作為後代史館的雛形。在漢魏十六國時期,也有許多類似史館的嘗試,一直一直到唐朝史館這個機構才開始比較正式地運行。之所以唐代史館開始走上正規化,是因為唐朝目睹了隋朝的短暫衰亡的教訓,所以唐代的君主們更迫切希望修撰官方的史書來反思總結,如唐太宗這樣的君主本身就很注重史書的勸誡功用。
對於中國古代王朝的統治者來說,史學以及史書的編修永遠都不僅僅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王朝官方修史也絕不僅僅是為了記錄過去發生的事。對於唐朝君主們而言,史書的編撰以及史館的設立是為了讓自己掌握話語權,讓過去的歷史來警示自己,同時通過書寫過去的歷史來表明自己的統治才是正統所在。史館在這裡已經絕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文獻整理機構,而具有了更多的現實意義。
在史館裡所書寫的每一個講述過去的文字都是為了警醒今人,史書不單單是為了記載過去,更多是為了啟迪將來。所以從唐高祖到唐太宗都積極主持修史工作,在這種積極促進下史館才能夠在唐代有所發展,才能開展史館的工作。史館主要功能首先是寫作實錄,國史和前朝史。前朝史很好理解,就是唐代為之前的朝代去編寫紀傳體的史書。新的一個朝代誕生了,新的皇帝開始了統治,為前朝編修歷史是必須的工作。
當這些前朝史編寫完後,史館就要寫作本朝的歷史,實錄和國史就是有關本朝帝王的史書。實錄的話可以理解為當朝君主或上一代君主的歷史,國史則是指這一朝代的歷史。而具體上史館中史官的工作主要分為兩個部分,分別是直史館和史館修撰。首先來看直史館,直史館是底層的官員,地位不高;相對的史館修撰則是更高位的職位,這樣二者分工協作更有利於史書的編撰。
除了擁有完善的工作體系,在唐朝史館這個機構還有自己獨有的工作程序。史館這種工作場所,自然是需要大量史料作為材料的,因而唐朝也有著自己積累材料的方法。具體上大概有這幾類:一是有關天文的具體情況,天文的變化都要予以報送到史館作為參考。二是有關唐代各個屬國所呈上的物品等。這些都是基層上報給書寫者的材料,除了上報的部分還有一些是本來就準備好的。
比如起居注是撰修實錄、國史的基本史料。基本上我們現在所讀到的官方正史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起居注就是完成正史之前的準備工作,通過起居注和時政記的準備才能完成後世所讀到的大部頭紀傳體正史。唐代還有起居舍人這一官職來專門為起居注的記載服務,只有完善了起居注的記載,才能在此基礎上加以整理編修。而時政記是唐朝前期出現的一種史書,是類似由宰相一人記錄的君王言行錄的記載。
還可以通過史館採集或者館外人員提供等方式來獲取史料,所以在材料這一方面一定是準備得足夠充分的。現在在回顧中國的史學發展過程時,史館在唐朝的發展設立是相當值得關注的,相較於之前的機構,這一時期才可以說是真正走上了發展的正軌,開始有了管理制度,這對於中國的史學或者說史學機構來說都是有重大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