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基解密創始人朱利安·阿桑奇(Julian Assange)
導語:路透社12月13日發表Mark Hosenball撰寫的特別報導「Julian Assange versus the world」,對維基解密創始人朱利安·阿桑奇(Julian Assange)的性格特徵和成長曆程,以及他的行為所產生的影響,進行了詳細報導。
以下為文章概要,譯文來自新浪科技:
好萊塢長期以來都對叛逆的電腦黑客情有獨鍾。在1983年的影片《戰爭遊戲》(War Games)中,一個電腦神童入侵了美軍數據網絡,險些引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在1999年的大片《黑客帝國》中,一名叛逆的程式設計師為了人類,與沒有靈魂的機器展開了一場大戰。今年,《盜夢空間》中的英雄則潛入並操縱了人的夢境。
對39歲的朱利安·阿桑奇而言,盜夢或許遙不可及。這位出生於澳大利亞的電腦黑客創辦了維基解密網站,在本周被捕前,他還一直擔任該網站的主編。
但他卻已經熟練地支配了頂尖媒體。直到今年早些時候,阿桑奇還默默無聞。通過集合全球大量網站,阿桑奇創建了一個難以扼殺的全球性解密網絡,還因此激怒並羞辱了美國政府及其外交盟友。在很短的時間內,維基解密和阿桑奇就已經在全球家喻戶曉,從而證明了現實的確能比科幻片更加離奇。
由於有著幽靈般的膚色、松垂的白髮(除非他為了掩飾身份而對頭髮染色或修剪)以及低沉的嗓音,阿桑奇不僅行為酷似科幻電影中的人物,就連長相和聲音都與這種角色別無二致。
今天,阿桑奇坐在英國監獄中,等待著英國法院周二召開的聽證會。這次聽證會是應瑞典當局的要求舉行的。瑞典方面指控阿桑奇涉嫌性犯罪,並希望將他引渡回該國受審。隨著這齣司法大戲逐漸展開,全球都在對阿桑奇和他系統性地洩露政府及商業機密的行為爭論不休:有人將其視為頭號惡棍,有人則把他當做超級英雄。
與此同時,許多人則在試圖搞清這個澳大利亞年輕人究竟是誰,又是誰將他毫無保留地推到了聚光燈下。阿桑奇曾經留下了一份超長的書面記錄,其中包括了他的大量博客文章,主題涉及晦澀的電腦編碼以及古怪的形上學隨筆等各種內容,這也使得外界得以一窺他的思維方式。
通過對阿桑奇的密友以及其他與之有過接觸的人的大量採訪,可以大概描繪出他的形象:一個傑出而富有魅力,但卻過於傲慢的人。他已經疏遠了身邊的很多人,而他飄忽不定的個性也有可能對他的使命產生破壞作用。
立場各異
你對阿桑奇的看法要歸結於「屁股決定腦袋」。包括國務院和國防部在內的美國官員都已經對維基解密的行為進行了譴責。美國司法部長埃裡克·霍德爾(Eric Holder)曾經表示,公訴人們正在集思廣益,設計各種新穎的法律戰略,對這位維基解密的負責人提起刑事訴訟。
其他一些擁護者則更為激進。阿拉斯加州前州長薩拉·佩林(Sarah Palin)已經要求美國政府像對待蓋達組織和塔利班一樣追捕阿桑奇。另外一名潛在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紐特·金裡奇(Newt Gingrich)則將阿桑奇稱作是一名「敵方戰鬥人員」。同樣有可能角逐總統寶座的阿肯薩斯州前州長邁克·赫克比(Mike Huckabee)說:「除了死刑外,任何懲罰都太過仁慈。」
阿桑奇的支持者同樣態度激烈,儘管有些人只是讚賞他的成就,而疏遠與阿桑奇本人的關係。
美國網絡雜誌Slate新聞評論員傑克·沙菲爾(Jack Shafer)寫道:「(阿桑奇)有著一個如此自負的腦袋,但他卻能夠順利前進而不摔跤,這是一個奇蹟。」沙菲爾還表示,他相信維基解密披露的信息已經令主流媒體的記者無地自容,這同時也提醒媒體和公眾,對官員和企業的機密要保持懷疑態度。
上周在倫敦的一次庭審中,英國著名電影導演肯·洛奇(Ken Loach)和社交名媛吉米瑪·可汗(Jemima Khan)公開向法官求情,並且每人拿出18萬英鎊為阿桑奇提供保釋金。
可汗的父親是金融家詹姆斯·戈德史密斯爵士(Sir James Goldsmith),他是一名右翼人士,甚至創建了自己的政黨,挑戰英國保守黨。在上周的一條Twitter信息中,可汗甚至將阿桑奇描述為「新的傑森·波恩(Jason Bourne)」。她指的是作家羅伯特·勒德姆(Robert Ludlum)的小說中虛構的特工人物。但據《衛報》報導,這條Twitter信息已被刪除。
動蕩的家庭背景
在多數人眼中,阿桑奇都是一名令人讚嘆的世界級電腦奇才。但是根據與他共事過的人介紹,從個人以及政治層面來看,他卻是一個情緒複雜多變,有時甚至不可理喻,而且難以相處的人。
在與合作者交流時,阿桑奇曾經半開玩笑地自稱「有些自閉症」。
阿桑奇對個人隱私非常看重,以至於因為瑞典的性犯罪案件被英國警方逮捕時,他甚至拒絕提供指紋、照片或DNA樣本。在法庭上,他甚至曾經拒絕向法官透露自己的地址,先是提供了一個郵政信箱,之後又透露了幾年前在澳大利亞的地址。在瑞典當局發布逮捕令後,國際刑警組織也發出了「紅色通緝令」(red notice),該通緝令顯示,阿桑奇現年39歲,出生地為澳大利亞湯斯維爾(Townsville)。
據媒體報導,阿桑奇的早期生活和家庭背景非常動蕩,幾乎可以與他最近遭遇的一系列事件媲美。在維基解密首次披露美國五角大樓的大量機密文件後不久,《紐約客》雜誌於今年6月對阿桑奇進行了深入報導。
根據現有資料(包括維基百科上有關阿桑奇的冗長詞條),阿桑奇1歲時,他的母親與一名戲劇導演結婚,並隨同這名導演四處巡演。據《紐約客》報導,阿桑奇一家曾經居住於一個名為「磁島」(Magnetic Island)的島嶼上,他們的家庭也是在那裡破裂的。
《紐約客》表示,阿桑奇8歲那年,他的母親離開了父親,並與一名音樂家交往,他們後來又生了一個孩子。但這段感情也未能維繫,並導致他們因為爭奪阿桑奇同母異父兄弟的監護權反目成仇。後來,阿桑奇的母親開始東躲西藏,為的是躲避前男友。阿桑奇對《紐約客》說,他母親的這位音樂家前男友可能屬於一個名叫「家庭」(The Family)的邪教組織。到阿桑奇14歲時,他和母親已經已經搬了37次家。教育方面,阿桑奇一方面接受家庭教育,但同時也自學了很多東西。
「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圖書館,一本接一本地讀,特別注意文中引用的書籍。」他對《紐約客》說。
據《紐約客》報導,在他十歲出頭時,阿桑奇的母親在一家電子商店對面租了一套房子。阿桑奇在一臺原始的Commodore 64電腦上編寫了第一個程序,並立刻被科技的魅力深深吸引。
後來,阿桑奇有了一臺數據機,使他能夠接入原始的電腦網路。這後來也成為他進入電腦黑客世界的一扇大門。
阿桑奇的網名是「Mendax」,這是一個古典拉丁詞彙,意思是「騙子」。他利用這個網名與另外兩名黑客組成了一個名為「國際顛覆」(International Subversives)的組織。該組織入侵了一些美國最敏感的政府電腦系統,包括核武器實驗室。
但是在他與澳大利亞作家賽利特·德累福斯(Suelette Dreyfus)合著的一本名為《地下》(Underground)的書中,他們描述了一段內容:不要破壞或摧毀你入侵的網絡;不要弄亂數據,而要分享信息。事後看來,這似乎是一種非常友善的自我約束準則。
在即將告別少年時代時,由於參與黑客活動,阿桑奇與政府發生了衝突。澳大利亞警方曾經搜查了他的住處,並且沒收了他的電腦設備,但後來又物歸原主。在上世紀90年代末,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對「國際顛覆」展開了重點調查,這也引發了阿桑奇的多疑症。《地下》一書寫道:「Mendax總是夢到警察來搜查。他夢見腳步聲在碎石路上響起,黎明前的黑暗中,荷槍實彈的警察凌晨5點闖進他家後門。」
據《紐約客》雜誌報導,由於整天擔心有人敲門,導致阿桑奇身心備受煎熬,而妻子也因為無法忍受他的行為,帶著年幼的兒子搬了出去。他隨後捲入了與孩子母親的監護權爭奪戰中。阿桑奇的母親告訴《紐約客》雜誌,這件事情讓他的兒子對「壓榨人民」的官僚政府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她和阿桑奇甚至成立了一個組織,專門對抗當地的兒童保護機構。
最終,警察逮捕了阿桑奇,並向他提起了31項與電腦相關的指控。在經過了數年的預審後,案件終於開庭審理。儘管阿桑奇承認了其中的25項罪名,但最終卻只是賠錢了事,而且數額不大。
每個人和沒有人想拯救世界
在被漫長的官司折磨得筋疲力盡後,阿桑奇來到了亞洲,當起了自由電腦諮詢師,後來又到墨爾本大學學習物理。他還開始通過博客向全世界宣傳他的思想,內容涉及科技和形上學。他的博客文章至今仍然能夠從網上找到,內容包括偽科學和深奧的哲學內容,甚至還涵蓋一些文化和文學觀察,例如《庫特·馮內古特已死》(Kurt Vonnegut is dead)。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極其晦澀的電腦編碼和混亂的政治聲明。但這其中包含的一些思維萌芽卻能夠幫助人們洞悉阿桑奇的心靈和未來的追求。
在2006年9月23日發表的一篇長文中,他轉帖了一篇署名格雷迪·塔沃斯(Grady Towers)的文章。該文對威廉·詹姆斯·席德斯(William James Sidis)的生平進行了反思。席德斯是一名數學奇才,他曾經歷過短暫而輝煌的學術生涯,但很快又歸於平庸。
據這篇文章介紹,席德斯的智商在250至300之間,3歲就能閱讀《紐約時報》,而且還自學了拉丁文和希臘文。他11歲考入哈佛大學,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並且提出了黑洞存在的一些最早期的理論。但是他隨後卻精神錯亂,從事過很多卑微的工作,甚至很少洗澡,最終英年早逝,享年46歲。
這篇文章以這個悲慘的故事為例,闡述了對神童現象的反思。文章總結道,儘管席德斯的結局令人傷心,但隨後的科學證實:「神童並不是病態,他們只是通常被認為優於同齡人:他們並不是書呆子。」
但是該文同時也引用了英國作家赫胥黎對牛頓的觀察:「為了成為一名擁有無比智慧的人,牛頓付出的代價是在友情、愛情和做父親等值得擁有的事情上的無能。作為一個人,他是失敗的;作為一個怪物,他卻很優秀。」
在一篇名為《長筒靴》(Jackboots)的文章中,阿桑奇表示,他的處境堪比前蘇聯作家亞歷山大·索忍尼辛(Alexander Solzhenitsyn)在小說《地獄第一層》(The First Circle)中描寫的古格拉勞改營(Gulag)的囚犯。這部小說描述的是一名被史達林囚禁的傑出數學家,他被迫在幫助國家和被送往西伯利亞勞改營之間做出選擇。
文中出現了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而另外一篇文章中,連題目都令人非常費解:《每個人和沒有人想拯救世界》(Everyone and no one wants to save the world)
阿桑奇還發表過其他主題的文章,例如2006年撰寫的一篇題為《黑客主義的起源》的文章,他在文中探討了美國政府網絡1989年是如何被蠕蟲滲透的。他還聲稱,該蠕蟲的來源是他位於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後院。
從這一系列的技術性反思中,阿桑奇開始創造一種理念,隨後成為了一種實體和電子架構,並最終演變為維基解密。根據他在網上發布的信息,美國的黑鷹直升機在參與索馬利亞軍事行動過程中遭遇的意外事件令他觸動很深,這一事件還被改編成了電影《黑鷹墜落》(Black Hawk Down)。從2006年12月開始,他發表了數篇與此事有關的文章,其中一篇名為《黑鷹墜落,白漿上升》(Black hawk down, white wash up),另外一篇題為《索馬利亞的美國體制即將全軍覆沒》(The pending total annihilation of the US regime in Somalia)。
與此同時,羽翼未豐的維基解密則開展了首次解密行動:一名索馬利亞反叛頭目的密令。很快,阿桑奇趕赴肯亞參加一個左翼激進分子的會議,並大力宣傳他的網站宗旨。他在那裡待了好幾個月。
到了2007年12月,阿桑奇已經深深地融入了國際電腦反叛者的世界中,並且在「混沌計算機俱樂部」(Chaos Computer Club)的年會上找回了自我。這是一個德國的黑客組織,其歷史可以追溯到1981年,那時相當於網際網路世界的石器時代。
在那次會議上,阿桑奇遇到了志趣相投的黑客丹尼爾·多姆沙伊特伯格(Daniel Domscheit-Berg)。多姆沙伊特伯格是一名德國程式設計師,他8歲時就有了第一臺電腦。根據他為一本維基解密的書籍撰寫的前言,多姆沙伊特伯格曾經連續四周工作420小時,為的是挽救莫斯科的一個電腦項目,但最終卻搞砸了。
與阿桑奇見面時,多姆沙伊特伯格是國際數據服務公司EDS的一名故障檢修員。對他而言,維基解密最初只是一項個人愛好。但是到了2009年初,多姆沙伊特伯格辭去了工作,全職為維基解密效力。在此後的18個月中,他與阿桑奇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
從惡作劇者到賤民
在早期階段,維基解密幾乎沒有引發什麼國際轟動。
該網站最初發布的一些秘密信息包括薩拉·佩林的私人郵件,以及英國新法西斯黨的秘密成員列表。一年前,該網站開始引發國際關注,原因是他們發布了全球變暖專家之間的電子郵件交流。保守派批評人士認為,這些信息顯示學者篡改了科學證據。但是隨後的調查卻發現,這種批評被過度誇大。
維基解密的首次重大媒體突破是在去年4月。當時,阿桑奇前往華盛頓,披露了一份2007年的戰鬥視頻。這段視頻拍攝自在巴格達執行任務的美軍阿帕奇直升機駕駛艙,視頻顯示,機組成員反覆向地面人群射擊。附近一輛麵包車上的人當時正想幫助傷員,但同樣遭到射擊。
在本次事件中死亡的兩人是路透社的攝影記者和他的司機。五角大樓曾經試圖隱瞞此事,但維基解密卻把這段官方視頻嵌入到他們的演講材料中,並配以「謀殺無辜」的文字說明。阿桑奇展示這段材料時,指責直升機機組人員當時的態度就像是在玩電子遊戲。「他們就是想殺人,就像是在遊戲中得分一樣。」阿桑奇說。
五角大樓的官員回應稱,維基解密對這段視頻斷章取義,而部分獨立評論員也認同這種觀點,並指責阿桑奇和他的網站歪曲證據,為的是製造轟動效應。
這起意外使維基解密和他的創始人進入了主流媒體的視野。
從勝利到災難
隨著維基解密以及阿桑奇本人的名聲與日俱增,一些有影響力的媒體人士挺身而出,採取了一些他們自認為有幫助的行動。在伊拉克視頻發布後幾周,英國《衛報》資深調查記者尼克·戴維斯(Nick Davies)向阿桑奇提出了一個精心策劃的建議。
戴維斯對阿桑奇說,如果對材料進行細緻研究,並通過主流媒體將這些內容轉變成新聞報導,維基解密的材料就將產生更大的影響。
戴維斯向阿桑奇推薦了《衛報》和《紐約時報》。他指出,儘管按照英國法律,政府可以輕易通過法庭判決阻止《衛報》向公眾發布機密文檔,但美國法律使得政府幾乎不可能阻止《紐約時報》披露文件。在阿桑奇的堅持下,德國《明鏡周刊》也被加入到這一團隊中。
戴維斯表示,他和阿桑奇一起想出了一個密碼,並把它寫在餐巾紙上。這個密碼包含他們見面的咖啡館圖標。戴維斯表示,兩天後,《衛報》團隊便從一個秘密的維基解密網站上下載了首批美國政府機密文件——美國駐阿富汗軍隊的9萬多份戰地報告。戴維斯表示,這個秘密網站只存在了幾小時便消失了。
正如戴維斯預料的那樣,這些報導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但正當阿桑奇和他的媒體合作者慶祝他們的解密行動取得巨大反響時,危機卻悄然而至。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阿桑奇曾經吹噓他對阿富汗戰爭的文件進行過仔細審查,之後才將其放到維基解密網站上,但批評人士卻對這種說法提出質疑。
在阿富汗文件發布後不久,阿桑奇為《衛報》、《紐約時報》和《明鏡周刊》提供了維基解密最新獲得的美軍機密文件的優先訪問權。這一次披露的文件牽扯美軍駐伊拉克部隊記錄的約40萬份報告。
這一次,媒體和維基解密都獲得了更多的時間來審查材料,從而對有可能令他人陷入危險的信息進行了必要的編輯,以免遭到外界批評。
但此時,阿桑奇的個人問題卻轉移了輿論的焦點。在兩名瑞典女性今年8月分別控告阿桑奇性犯罪後,維基解密的一些長期支持者開始抨擊阿桑奇,其中甚至包括他的親密戰友。
作為維基解密曾經的合作者,貝吉妲·約斯多蒂爾(Birgitta Jonsdottir)表示,阿桑奇的古怪性格令她苦惱,她認為有必要對外公布這一信息。約斯多蒂爾是冰島的一名政治激進分子,在該國陷入金融危機後,她當選了國會議員。她對維基解密的理念非常感興趣,並幫助阿桑奇組織了「謀殺無辜」的視頻包。
但是約斯多蒂爾卻對瑞典性犯罪事件感到震驚,並建議阿桑奇在該調查結束前卸任維基解密的領導人一職。由於阿桑奇拒不主動辭職,她甚至有意召集維基解密成員召開非常規會議,驅逐阿桑奇。
此後不久,多姆沙伊特伯格則以更為令人震驚的方式與阿桑奇決裂。多姆沙伊特伯格原本就對維基解密沒有認真審查阿富汗戰爭文件的行為感到痛心,當維基解密內部對阿桑奇的性犯罪事件提出批評後,他則將這一消息透露給了一名記者。阿桑奇指責多姆沙伊特伯格的這種做法,並因此引發了二人之間的爭吵。
據《連線》雜誌旗下科技博客Threat Leval報導,阿桑奇並沒有對維基解密內部的動蕩做出恰當的回應,他在給冰島志願者赫伯特·斯諾拉森(Herbert Snorrason)的信中說:「我是這個組織的核心和靈魂,是它的創造者、思想家、發言人、最初的程式設計師、組織者、融資人以及其他所有頭銜。如果你對我有什麼看法,那就滾蛋。」
多姆沙伊特伯格現在正在寫一本有關維基解密經歷的書。該書將由德國出版商出版。在該書3頁的序言中,他談到了阿桑奇:「很多退出維基解密的人都稱他為『獨裁者』,這並非毫無道理。他自認為是這個項目的獨裁統治者,而且認為自己無需為任何人負責。」
在幾周前接受媒體採訪時,多姆沙伊特伯格表示,他正在創辦一家名為「公開解密」(Open Leaks)的網站,與維基解密對抗。他說:「我已經跟他共事了3年。直到今年年初,我都不認為我們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或許是名譽衝昏了他的頭腦,抑或是認為能夠僥倖逃脫……當你開始說『對阿桑奇的指控是誹謗』時,你其實就是在利用你所在組織的力量保護一個個人。」
很多協助阿桑奇披露美國政府秘密文件的重要記者也對阿桑奇的作風進行了痛批。他們表示,阿桑奇最初承諾會為他們提供相對獨家的信息,但最近卻違反承諾,與更多媒體接觸。
阿桑奇被羈押後,維基解密仍在繼續披露美國的外交密電,但該網站似乎比以往披露五角大樓的阿富汗和伊拉克文檔時更為謹慎。例如,他們從外交密電中刪除了一些敏感信息,包括與美國官員有聯繫的外國人名。
阿桑奇的忠實崇拜者至今仍然人數眾多,包括一些針對所謂的「敵對」網站發動攻擊的黑客。對他們而言,儘管阿桑奇的行為或個性存在缺陷,但他的成就和輝煌仍然為他贏得了寬容。
與阿桑奇合著《地下》一書的賽利特·德累福斯認為:「要完成阿桑奇這樣的舉動,的確需要一定的實力和骨氣,但這樣的人很少,畢竟風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