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做童軍的露營大會,谷朵家的。
參與的人數大概兩百人左右,安排了12個團、差不多30個老師帶隊。
陣容龐大,用了四輛大巴車,可以說是浩浩蕩蕩。
我是編外人員,負責的是一個團,他們說是團長,其實就是一個帶隊的老師。
活動的內容很簡單,但活動的設計很複雜。
大致的流程是,
第一天:集合、籤到、開營、午餐、帳篷搭建、遊戲、晚餐、營火晚會、休息
第二天:晨練、早餐、遊戲、午餐、閉營儀式、返程、籤退。
原本邀請我參與的時候,我還有點不想參加,參加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一下他們現在的組織能力,順便了解一下營地,看以後能不能合作。
在營地的兩天,並沒有看到營地方面的負責人,全程的服務人員都是我們這些隨隊去的老師們。
了解的情況就是,營地是一所學校。只知道學校的名字,其他的情況就一概不知了。
這次活動,從我的角度來看,是一次不合格的活動。
主要問題就一個,亂。
安排的亂,組織的亂,這根本不是一次教育性的活動,而是一次放羊式的玩耍。
谷朵家的老師很用心、想去把這個活動做好的。甚至邀請了一個來自香港的童軍老師,50多歲的皮特,但並沒有多少作用。
能感受到他們想把事情做好,但有心無力。
從開始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他們的緊張,一份活動執行表在群裡不斷的修改,一會兒一個版本,兩個版本之間的差別可能就是一個帳篷位置擺放的區別。但這種微小的改動都想告知大家,可見谷朵家的人是多麼的沒有底氣。
整個活動下來,每個導師都很累。因為老師要不停的開會、集合。而把大家聚在一起,又沒有講能落地的東西,都是問題,沒有解決方案出來。
導師迷迷糊糊、學生迷迷糊糊。而主導這次活動的秋風、很明顯缺少經驗。在開營的時候,說話都是抖的,特別緊張。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要秋風去做組織者,而把歐弟定為後勤。
雖然這兩個人的水平都不咋地,但歐弟的控場能力還是有的,至少有點技巧,不會一味的靠吼。
可能秋風在公司裡的地位不高,在開營的時候,有點怯場,時不時的會看看歐弟或者小十。缺少一個主教練的魄力和威嚴。
在小團隊中,可以讓每個隊員去釋放自己的天性,導師去做引導,給予孩子認同和能力的提升。
但大型活動就不要用那一套方式了,一百多個孩子,都去釋放天性了,這個團隊還怎麼管理?!
香港的童軍老師,雖然頭髮全白了,但給我的感覺水平並沒有好到哪兒去。
他心中想要的童軍活動和現實谷朵家所做的童軍活動不一樣,但明顯他並不會變通,反而有點添亂的感覺。
組織能力的核心是控場和引導,不一定非要去處理一些細節性的小問題。
捉大放小,這才能把團隊帶好。錙銖必較,反而會把事情弄糟。
如果這次活動安排的主教練是皮特,那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引領大家去怎麼做。
可他的位置只是一個團的帶隊老師,那他時不時的去主導一下,別說學員迷糊,就連帶隊的老師都搞不清楚,這次活動到底聽誰的。
都不知道該去聽誰的,活動能做好嗎?
當然,除了老師的問題,活動的安排也有問題。
大型活動需要儀式感,儀式感是莊重的,就像演戲一樣,明知道是假的,但要每個人都有代入感。開營閉營和營火晚會,怎麼把這個儀式感做出來,環節設計的一定要緊湊、演繹的時候一定要投入,自己不注重、怎麼去讓別人入戲。
那活動的執行團隊的配合度不僅要默契、還要選好一個合格的引導者。
儀式感要有,但不能過於繁瑣,簡單快速,把時間計算好。
這次最大的問題就是開營時,儀式過於繁瑣,先是開營講話、再是唱國歌、再唱團歌、再做故事分享、然後又強調紀律等等。
從站位到結束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是開口四方形站位。
雖然顯的人很多,但整體的效果真的比想像中的差太多。
沒有完美的活動,但可以每一次都有進步。
當然,大露營活動的初衷也不是教授技能的訓練營,而是一次結業狂歡。
參加的童軍都是受訓了一個學期的孩子,按照我們的預想,紀律不應該這麼差的,至少平時集會的時候,一些童軍會操和童軍訓練的手勢和姿勢應該有教的,但他們好像完全沒有受過訓練,活動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整隊和隊伍管理上去了。
訓練一個學期,並沒有什麼進步。
隨隊的老師根本就是受聘的保姆,一直跟著孩子的屁股後面跑,別說引導了,連最基本的安全問題都難以保證,怎麼去引導呢?
這種平時每周都在一起的小童軍們,本應該有一定執行力的,但他們連最基本的隊形都站不好。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如果是我設計的活動,我會在開營儀式之前,先做紀律訓練的回顧。既然明知道紀律是短板,為什麼不先做強化,把這個短板補齊呢?
當然,這是我的個人看法。也許他們想的是發揮孩子的自主性呢。
第一天的活動亂糟糟的,晚上開會的時候,大家各抒己見。
也提出了一些問題,但真正有用的問題並沒有提出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大家都很關注細節性的小問題,而忽略起關鍵性作用的大問題。
會議本身沒有主題,只是讓大家談一下活動出現的問題,和解決方式。
什麼是問題?
本身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我覺得自己能搞定的事兒都不是問題,搞不定的才是問題。
而有的人則是,整個事情敘述了一遍,到最後你會發現一大堆問題,但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是沒有問題的。
就說一個簡單例子:當孩子面兒抽菸。
是不是問題?
我看來,是。
會做一個不良的引導,孩子會去模仿。
但抽菸的那個老師怎麼解釋呢?我是一個父親、我平時在家就這樣,我怎麼對我自己的孩子,就怎麼對這些孩子。但接受批評,以後改。
導師團隊本身良莠不齊、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去約束著大家的行為。
香港的皮特總在說做的活動不行,可他自己卻沒有一個結局問題的方案出來。把所有問題拋給之前集會時沒有做好鋪墊,所以現在的童軍的大露營根本不是童軍活動。
從他的語氣中,也能感受到無奈。
大陸的孩子怎麼不像個提線娃娃一樣聽話,讓他們安靜就安靜、讓他們高興就高興呢?
我接觸過香港那邊的孩子,整體感覺更加的矯情、甚至這個皮特也是。
一旦出了問題,只會去埋怨,而不是去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
總說這不是童軍活動,導師們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活動的效果沒有做出來,不去思考自己的問題,卻把問題都甩給客觀原因。我覺得這就是不負責。
活動從一開始就太理想化了,很多孩子本身就不配合。那針對這種孩子,該去怎麼處理?
我更傾向於特殊的孩子特殊對待,不想參加的直接送回。強扭的瓜不甜、做教育的不是做家政的,我們是親子導師不是小保姆。
但這個很難去實現。可以折中處理,怎麼做?
特殊的孩子特殊對待,能適應訓練的正常訓練,不適應訓練的和父母進行溝通,結合父母意見做特殊處理和安排。
孩子的表現一定不是針對性的,而是一種習慣的延續。不可能說在家一個樣子,到訓練營又一個樣子,發現問題是好事,怎麼解決是關鍵。
和父母溝通不是自己的無能,而是想從根本上幫助孩子,解決問題。
但,我不是這次活動的負責人,也不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身份一般、沒有話語權。說了也是白說,他們聽不懂、也不會聽,反而會給自己惹一身騷。
沒有完美的活動,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
比如:發現問題、尋找答案、借鑑優勢、彌補不足。
能力與責任並重,為什麼自己還沒有到承擔責任的位置?因為自己的能力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