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請講:
記錄八分之一的人事物,如有冒犯,那就,冒犯了。共1888字,閱讀耗時emm因人而異...
· 朋友在我剛按下大學起始鍵時這樣叮囑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甚至有幾些反感。
但一個學期一溜煙似的從眼前散開時,確實讓我有點恍惚。
· 倘若小學二年級的我曉得未來的大學宿舍是跟一群未來的老師們住在一起,一定會氣背過去。畢竟當時的我總覺得老師是個麻煩的生物,她會以一種莫名的法力,讓你定在教室直到把《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背得滾瓜爛熟才放你去吃中飯。她當然有法力失效的時候,我會逃跑,當然,我往往逃跑失效。
· 不斷步入高年級,認識的老師也不單單是語數英,說白就是:課多。如果不是跟其他專業夥伴的課程作比較,也就不會加大對心靈的殺傷力。
其實這學期有些課程還是有趣的,你知道的,像有趣這種限定詞,是不會和計算機課程有任何瓜葛的。
· 上芭基課,我並沒有到葉楊那種投入去感知芭蕾美的境界,這門課程覺得好玩的點是——下課。一班二班上下課的交接,總會試探性地詢問馨姐上課的心情狀況,並相互鼓勵,患難與共,後來也就有「芭基人,芭基魂,上完芭基人上人」一說;民舞課的《滿堂紅》總讓我感覺手絹裡轉出年味,一種喜慶感;疑惑為什麼不在大一就開舞蹈編導課程,只是覺得這是個有意思的玩意兒,在《我等你》劇目中,寶兒和可淇對我給了很多指導來闡釋軍嫂這個人物形象。
因為覺得在一個舞蹈作品中,去扮演,甚至說重生於不同的角色,感受它的世界,並張牙舞爪地表現出來,雖然有些東施效顰之態,但終究會覺得奇妙。查老師用鳥叫聲來暫停我們的喧譁,妙。那樂理課呢?長徵路。
· 讓我內心抓狂的是,這三隻鴨子:袁可欣、邢增晶、葉蕾,姓名排序根據早上起床(或不起床)的時間分先後順序。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上帝派來的這三位使者也一定是對我的考驗,度過這場劫難,必有後福。
· 小袁的長沙塑料普通話,成功地在潛移默化改變著我們的口音,不過自上大學來,聽粵語的概率遠遠小於聽湘音的這一事實,確實叫人頭大。她常常給我們看小貓小狗的短視頻,雖然看著它們沒有看數學題那麼困惑,倒也提不上什麼興趣,或者說,我往往面對帶毛的動物時選擇避而遠之,至於身邊那些抱著貓貓狗狗,溫溫柔柔說出「好可愛啊!」的女孩,我常賦予她們「勇士」的代號。
她有次竟然叫我幫她洗襪子,這當然是句開玩笑的話,我要是幫她洗我就是小谷圍街道的瘋女人。
我們不止一次懷疑小邢是不是跟超市裡的一家小店老闆有什麼關係,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幸運獲得老闆更多的食物饋贈。在回應小邢說的話之前要三思,因為不能猜到躺在長在床上的她,交流對象是我還是遊戲端連線的姐妹,所以通常我選擇等她叫上我名字時候再答覆,真是機智。至於長在床上這個事實,三米長的數據線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剛開學那會,宿舍的過道面積值還是十分可觀的,誰能想到一把巨椅囂張地佔用公共資源,使本就狹小的宿舍雪上加霜,我們不止一次「禮貌」問候小葉和她的巨椅。小葉是個江湖人,若不是在聖誕節時看到她給我們織小玩意的賢妻良母之態,恐怕我不會在未來十幾年後,告訴我的孩子這個阿姨當年是我的舍友,至於後來,這把椅子最大的用處就是來堆積小葉的衣服了。
· 以前外婆家水稻收割完後,田野裡總是會有一排排的鴨子在閒逛,嘎嘎嘎地叫,用小石子打著水漂想把它們趕走,誰料嘎聲更大,這三位使者與此大同小異。
特別是在臨近民歌考試前,有四隻鴨子學《花蛤嫫》叫,還好沒有被鄰居投訴。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考完試她們推著行李箱回家,說再見的時候我會有些捨不得,才怪。
· 季羨林先生說:「逛菜市場,真是人生一大樂事。」,我說:「逛小貝,真是人生一大樂事。」,汪曾祺先生言:「……我寧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雞活鴨、新鮮水靈的瓜菜、彤紅的辣椒,熱熱鬧鬧,挨挨擠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我道:「我寧可去逛逛小貝,嘗嘗芋泥椰奶、熱氣騰騰的好再來、蓋上肉鬆和海苔的章魚小丸子、芝麻與香蔥點綴的醬香餅、灌上胡椒粉的李記燒烤,熱熱鬧鬧,挨挨擠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
這是個獨特的流動宵夜攤,每到點,就會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華師路,褪去一天疲憊,等待著與小貝的完美邂逅。暖橘色的路燈下炊煙嫋嫋,米粉在熱鍋裡翻炒,配上醬油調味,與金黃的雞蛋、翠綠的蔥花碎融為一體,三五成群的朋友四目相視,吃得滿嘴是油而後捧腹大笑,畢竟今天周一的芭基課已經上完稱了。
· 八分之一仍然被許多小事情點綴,不一一贅述,就是在為懶找藉口。噢對了,「宇宙的中心」的確是我的意外收穫:)
「天黑了該睡覺了,晚安唔西迪西,晚安瑪卡巴卡,晚安依古比古,晚安湯姆布利柏,晚安小點點,晚安叮叮車,晚安飛飛魚,晚安小朋友們。」
——最後以321宿舍獨特的方式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