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可楨的抗戰年代

2020-12-19 浙江大學


    竺可楨(1890—1974),近代著名氣象學家、教育家。在抗戰期間,作為浙江大學校長的竺可楨領導學校千裡跋涉四次西遷,並將浙大建設成為蜚聲海內外、被譽為「東方劍橋」的中華名校。
    
    
山高路險,不棄文脈
    
    
1937年8月13日,抗戰史上著名的淞滬會戰拉開帷幕,毗鄰上海的杭州很快也籠罩在戰火中。為保全學校和尋求一個安定的教學環境,浙大開始準備避難遷移事宜。8月26日,校長竺可楨赴杭州附近的東天目山考察,決定設分校和臨時辦事處,接納一年級新生報到。之後杭州形勢緊張,11月5日侵華日軍在杭州灣登陸,浙大決定全校集中遷往建德。在舉校西遷之前,竺可楨10月初已先行赴建德覓址,並派人籌建臨時校舍。但這只是浙大遷徙的開始,隨著戰火的蔓延,再遷吉安、泰和,三遷宜山,四遷遵義,在兩年多的烽火歲月裡,浙大師生被迫一路西行,一路播遷,經浙、贛、湘、粵、桂、黔六省,至1940年初定址遵義湄潭,鑄就了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浙大的西遷路線和中央紅軍長徵路線相似,被譽為是「文軍長徵」。
    
    
作為一校之長,竺可楨運籌帷幄,未雨綢繆,展示了出色的決策、組織才華,早在天目山安置新生之時,竺可楨成立了「特種教育執行委員會」,設立戰時後方服務隊,開辦警衛、消防、救護、防毒等訓練班,規定學生必須參加,嚴守紀律、服從命令,以適應嚴酷的戰爭環境。更重要的是,每次遷徙,竺可楨都親力親為,或先行跋涉勘察校址,研析考量當地的氣候地理、風俗民情、社會狀況等;或積極奔走,爭取國民黨高層或地方要員,藉助各方力量保障學校的順利遷徙和運轉。而在轉移時,竺可楨幾乎每次都是最後一批撤離。由於籌劃周密、準備得當、組織有序,雖歷經艱險,浙大的幾次輾轉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師生們面對日軍的轟炸也能從容應對,1939年敵機專門轟炸宜山校舍,學生們有序離開校舍避於江邊,「無一重傷」。
    
    
在浙大西遷時,當時藏於杭州文瀾閣的《四庫全書》也面臨著戰火的威脅,欲轉移至安全地方卻受制於經費、人力、運輸工具的不濟。竺可楨得知此事後伸出了援助之手,先是將庫書運至建德,杭州陷落後又建議教育部長陳立夫將該書運往內地,教育部隨即決定由浙大協運《四庫全書》,為此,竺可楨派專人負責庫書的遷移,先至長沙,又至貴陽。1939年2月,竺可楨因公路過貴陽時還專門查看《四庫全書》的儲藏情況,並提出了「屋須改用瓦片,箱中書籍須曬曝,而該地必須有人主持,因此不能不有預算,約計每月一百六十元之譜」等具體的建議。浙大遷至遵義後,竺可楨又派專門人員協助藏書曝曬事宜。1944年,日軍發動了豫湘桂戰役,貴陽一度受到威脅,教育部接受了竺可楨的建議將庫書運往了更為安全的重慶,使其終免戰火波及。《四庫全書》是我國古典文獻的精華和象徵,文瀾閣藏書歷經波折終得保全,它和西遷的浙大一起流亡,正可謂「山高路險,不棄文脈」。
    
    
人才為先,精英薈萃成就「東方劍橋」
    

    
1936年任校長時,竺可楨即強調「教授是大學的靈魂」,並表示要「竭誠盡力,豁然大公,以禮增聘國內專門的學者」。為此,不遺餘力網羅優秀人才成為竺可楨一項不間斷的工作。1936年上任伊始,竺可楨多次登門拜請當時被視為「杭州瑰寶」的馬一浮任教浙大,並滿足馬提出的頗為苛刻的要求,但仍被懷疑「請邀之心非真誠」而不了了之。直到1938年,受到戰爭威脅的馬一浮提出要隨浙大遷移避難,竺可楨並未計較馬的多次失約,這位國學大師方得以入教浙大。在竺可楨的爭取下,浙大聚集了一大批當時各領域的精英知識分子,在他的日記裡經常可以看到和新聘教員會晤的信息。
    
    
浙大的人才引起了其他部門的興趣,為將這些人才留在浙大,竺可楨使出各種招數與各方周旋。1940年,中央大學意將張肇騫調往任職,被竺可楨以「浙大植物只張一人」而「竭力阻之」。1941年,教育部長陳立夫想挖角蘇步青,「立夫欲成立研究院數學研究所,欲請清華之華羅庚、陳省身及浙大蘇步青,陳已允就。正之不肯讓華,餘亦不肯讓蘇。」正是竺可楨長期的努力,浙大成為當時學術精英匯集的舞臺。1943年有人撰文分析當時中國各高校研究人員,對此竺可楨認為:「浙大方面提及蘇步青、黃翼與羅宗洛、談家楨,但未及貝時璋、何增祿。大概而論,尚稱平允,但遺漏亦不少……物理方面何增祿與王淦昌二人對於光學與理論物理實均極有根底,惜無機緣發展耳。」雖是為當時浙大同人不被世識頗感不平,但也體現了竺可楨對教師質量的自信。
    
    
隨著學術精英的匯集,竺可楨的另一個教育理念也得以逐漸變成實踐,「大學因為包涵萬流,所以成其為大」。到達宜山後,浙大新成立了師範學院。1939年1月又決定將原來的文理學院分為文學院和理學院。1945年抗戰勝利後又開始籌設法、醫兩院,至1946年返回杭州時,浙大已成長為一個擁有文、理、農、工、法、醫、師範7個學院27個系的綜合性大學,這是竺可楨對浙大也是對歷史交出的成績單。
    
    
1944年,著名的英國科技史學家李約瑟先後兩次參觀浙江大學,他對浙大在艱苦條件下學術氣氛濃鬱、科研成就拔萃印象深刻,讚譽浙大是中國最好的四所大學之一,是「東方的劍橋」。這既是對浙大的讚譽,也是對竺可楨的褒獎。
    
    
愛生如子,戰火中培育國之英才
    

    
在天目山安置新生之時,竺可楨著手試行一種新的制度——導師制,他曾在日記裡寫下,「此間導師制制度實行以來尚稱順手,學生既覺有一師長時可問詢,而老師亦有數青年為友不致寂寞……如昨星期日,天氣既值秋高氣爽,導師與學生均群出外散步,每人約率十七八人,男女各有,又不分系。」正是天目山試驗的良好效果,竺可楨決定「抵建德後行導師制,三、四年級以系主任為導師,二年級則另行選擇」,導師制開始在全校落實推行。這一創舉也得到了當時國民政府教育部的認可,1938年5月,教育部派員到浙大視察,對導師制十分關注,之後還褒獎浙大是當時各西遷大學中維持教學秩序和確保教學質量最好的一所。
    
    
即便是在當時艱苦的教學條件下,浙大的教學質量卻未打折。因遷徙和空襲常導致學生提出停課要求,竺可楨通常是「雖和平而極堅決」地反對,除了正常的轉移和避險外,不停課不停學是竺可楨堅持的一條原則。1940年,就有學生因學分不足、成績過差、論文未成等原因而無法畢業,有的借讀學生因成績不合格則被要求退學,面對一些師生的求情,竺可楨也並未降低標準。但在有些方面,竺可楨對學生們合理的要求又格外支持。在泰和期間,竺可楨甚至允許學生們到附近的湘潭、株洲等地旅行實習,並給予津貼補助,這在當時戰爭迫近、漂泊流離的條件下,是一件頗為難得和大膽的決定。
    
    
抗戰時期,學生們常以頻繁遷徙、戰火威脅、政治黑暗等為由對校方表示不滿,甚至對竺可楨進行刁難和攻擊,竺可楨雖表示很「痛心」,但並未採取強硬措施,有時在得知有學生可能對其採取極端行為時也只是置之不理。當時國民黨政府對學生的政治言論和行為異常敏感,多次向浙大發出所謂的「警告」名單,但竺可楨反而多次為上了「黑名單」的學生們進行辯護。1942年1月16日,浙大學生組織了「倒孔遊行」,竺可楨擔心學生和軍警發生衝突,特意赴現場進行勸阻,無果後親自領隊遊行,並囑咐軍警不要與學生發生衝突,在竺可楨的協調下,出現了學生在前面喊口號貼標語,軍警在後面監督撕標語的場面,避免了雙方的直接衝突。事後面對當局的指摘和壓力,竺可楨儘量保護、營救被捕的學生並為其開脫。憑著這種「愛生如子」、「只問是非,不計利害」的擔當,竺可楨將浙大構築成了一個民主堡壘,而浙大師生也親切地稱其為是「浙大保姆」。正是保持了一種寬鬆包容民主的氛圍,教學方面又嚴格把關勇於創新,竺可楨治下的浙大培養了李政道、葉篤正、程開甲、谷超豪等一大批優秀人才。
    
    
1938年11月19日,在竺可楨的倡議下,浙大校務會議將「求是」定為校訓,之後他又多次闡述「求是」的內涵:追尋真理、明辨是非、愛國救亡、奉獻社會、勇於犧牲。竺可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是「求是」精神。他的抗戰年代是一個人和一所大學、一種精神與一個時代完美結合的歷史。棟梁如斯,中華焉亡?
    
    
(中國科協「老科學家學術成長資料採集工程」項目辦公室對本欄目提供支持)2015-09-08

相關焦點

  • 「聖人」竺可楨
    在我看來,竺可楨對於浙江大學,做到了立言立功立德三不朽。       立功來看,抗戰八年,竺可楨率浙大師生西遷辦學,披肝瀝膽,堅持七年。在物資匱乏、戰火紛飛的年代,浙江大學不僅得以保全,反而師生人數大增,並培養出了一批國之棟梁,贏得了東方劍橋的美名。此乃大功。       立德來看,竺可楨臨危受命,接任浙江大學校長,一做就是十三年,如非國土易幟,或許還會更長。他知行合一,尊師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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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民國時代,中國有兩個最好的大學校長,一個是北京大學的蔡元培,一個是浙江大學的竺可楨。這兩個人都有民主作風,都能做到珍視人才。竺可楨甚至因此被稱為「浙大保姆」。抗戰爆發後,浙江大學被迫內遷,學校先到建德後來又遷到廣西宜山。任教於這所大學的著名數學家蘇步青因擔心家屬拖累,將妻兒從建德送回老家溫州。當浙大再遷到貴州遵義,終於穩定下來時,校長竺可楨建議蘇步青將家眷接去。
  • 竺可楨 毛澤東讓他管天
    1936年,竺可楨出任浙江大學校長。在任13年間,他為浙大建設傾注了全部心血,提出「求是」二字為校訓。抗戰期間,浙大為避免陷入日寇鐵蹄之下而向山區搬遷。竺可幀為選校址在外奔波,妻子張恢魂與次於竺衡先後病逝,浙大師生聞訊後均為之感動不已。
  • 竺可楨
    作為浙江大學校長,在抗戰烽火中,他率領浙大師生輾轉西遷,流亡辦學,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使浙大崛起為全國著名大學。作為中國科學院副院長,他組建自然科學史研究室,主編了《中國自然區劃》《中國自然地理》等叢書。自1918年留學回國至逝世,他每天觀察並記錄物候和天氣,與宛敏渭合撰《物候學》。他執著追求,是篤行「求是」精神的「氣象學之父」。
  • 2010-03-26 浙江大學竺可楨研究課題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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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竺可楨:被稱為「浙大保姆」的科學家
    這樣就突破了原出版計劃的預定卷數,也反映出竺可楨先生「誠、勤」一生留下的豐富精神遺產。 2004年3月,《竺可楨全集》編委會主任路甬祥院士指出,《竺可楨全集》的出版,將為研究20世紀中國科學史、教育史、文化史和社會史提供永久性的基礎資料。特別是近1300萬字的《竺可楨日記》,在竺可楨生前從未示人,此次編輯出版時全部收入其中,是極其珍貴的史料。
  • 44年前的今天,中國物候學創始人、浙大保姆竺可楨逝世
    竺可楨也被稱為「浙大保姆」。(位於浙大玉泉校區的竺可楨銅像)【庚子賠款的留學生】1890年3月7日,竺可楨出生於浙江紹興東關鎮的一個小商人家庭。1905年,進入復旦公學中學部學習。1908年,美國正式退還部分「庚子賠款」,引發到美國的留學潮。
  • 作為父親的竺可楨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禮物中,不但包含著竺可楨對孩子好奇心和興趣的循循善誘,而且飽含著一位父親的舔犢之情。人們都知道竺可楨的日記可謂是一部物候學的百科全書。其實,如果我們仔細翻看他的日記,還會發現這是一部父愛「行動指南」。竺可楨一年數次親自給孩子逐個量身高、稱體重,並且把這些數字記在日記裡,密切「監測」孩子們的身體成長情況。
  • 竺可楨:傳感大自然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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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竺可楨全集》全部出齊 鴻篇巨製再現竺可楨—新聞—科學網
    作為一位科學家,竺可楨在寫作方面也堪稱高產,他的著述和各類文字非常豐富。據不完全統計,竺可楨的學術論文、科普作品等多達600萬字以上,日記雖有散失,但保留下來的總量仍有1300多萬字。竺可楨的這一特點孫鴻烈深有體會。   1961年,孫鴻烈作為助理研究員剛剛從西藏綜合考察回來,竺可楨專門把他和另外一個同事叫到辦公室,詢問西藏考察情況。
  • 大學史上的竺可楨
    年5月)三篇文章論述最為集中,成為竺可楨論述「求是」精神的三篇經典。出於對竺可楨校長的熱愛,浙江大學廣大學生在學生自治會的籌備下,在竺可楨生日的前一天,自發舉行盛大的祝壽晚會,並向他敬獻錦旗,上書「浙大保姆」四個大字。這四個字充分表達了廣大師生們對長校十三年的竺可楨校長的深切敬愛,也充分表達了師生們對竺可楨校長十三年來為保存和發展浙江大學,關懷和愛護廣大師生所作重大貢獻的感激之情。
  • 竺可楨簡介:我國現代物候學發展的推動者──竺可楨
    竺可楨簡介:我國現代物候學發展的推動者──竺可楨 2012-03-20 18:25 來源:網絡資源 作者:
  • 科學家竺可楨不為人知的傳奇人生 (2)
    就在這一年的夏季,竺可楨調進了南京高師,也就是在這一年,他與當時中國第一個女性乘飛機上天的張俠魂結婚,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婚姻。張出身望族,畢業於上海女校,湖南人,後來竺可楨功成名就,離不開妻子張俠魂的支持。1938年夏,日寇入侵中國,浙江大學被迫西遷,當時身為校長的竺可楨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遷校工作上,無暇照顧妻子。這年8月3日,張俠魂因患痢疾病逝。
  • 竺可楨:求是精神永放光芒
    竺可楨(1890年—1974年),字藕舫,浙江省紹興縣東關鎮人(現浙江省紹興市上虞區)。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共產黨黨員,中國近代氣象學家、地理學家、教育家。中國近代地理學和氣象學的奠基者。1909年,竺可楨考入唐山路礦學堂(今西南交通大學)學習土木工程;1910年,竺可楨作為第二批庚款留學生赴美留學,1918年獲得哈佛大學博士學位。
  • 竺可楨:一位戰略科學家的時代高度
    竺可楨先生解放前任浙江大學校長十三年(1936~1949年),在那烽火狼煙的抗戰年代,他把這所「流亡大學」創辦成「東方劍橋」,為新中國培育和儲備了大批人才,已經有過不少的報導。他又曾在中央研究院創建氣象研究所,開拓東亞季風和物候學的研究,為新中國的氣象科學事業培養了大批精英和骨幹。
  • 竺可楨與胡剛復的浙大情緣
    1936年春,竺可楨出任國立浙江大學校長,力邀胡剛復同往浙大共事。胡剛復慨然允諾,辭去上海交通大學、大同大學校務,與竺可楨共同承擔起為浙大「立學教人」的重任。  是年4月21日,竺可楨、胡剛復同赴浙大。當時學校「除新教室以外,其餘房屋如物理系、圖書室房屋均破爛不堪,天雨即漏。圖書室存書只5萬餘冊,化學室在校外,亦租人家的破舊房子,生物室系新建平房」。
  • 120周年校慶在即,浙大獲贈老校長竺可楨存世全部日記原件
    將在5月21日迎來120周年校慶的浙江大學,日前收到一份特殊的禮物——由老校長竺可楨之子竺安代表全家捐獻的55冊《竺可楨日記》原件。捐贈協議籤署現場。竺可楨(1890年~1974年)是氣象學家、地理學家、教育家,1936年~1949年任國立浙江大學校長,他將「求是」作為校訓,提出中國的大學必須培養合乎今日需要、有用的專門人才。「父親的日記曾被史學界認為是20世紀最具影響的名人日記之一。」9日下午,88歲的竺安告訴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日記從1937年開始,直到1974年父親去世前一日,共900萬字。
  • 竺可楨,大師的「求是」一生
    竺可楨先生是中國物候學的創始人,他1890年3月7日出生在浙江紹興,1974年2月7日去世。竺可楨先生曾經任浙江大學校長,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奠定了中國的氣象學和地理學。同時,他也是一位文史大家,擅長從文史資料裡爬梳物候資料,把氣象、氣候的研究融入到歷史、文學當中。施愛東老師為「大家小書」編選的這本小冊子——《天道與人文》,就能體現竺可楨先生科學研究的這一特點。
  • 我的老師竺可楨
    竺可楨校長的兩問,成為很多浙大校友一生都在思考的命題。1938年11月1日,竺可楨在廣西宜山的開學典禮上,作了《王陽明與大學生的典範》的演講。國學大師馬一浮為人孤傲耿介,竺可楨曾多次禮聘他都被拒絕。由於馬一浮的生存環境急劇惡化,他於1938年寫信給當時在江西的浙大校長竺可楨,委婉表達了想來浙大任教的心願。有人說:「千萬不要讓他來,他那麼孤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怎肯來浙大,更別提安心授課了。」竺可楨說:「如果這個孤傲的人確實有才,這個世界就應該接受這種孤傲。」他力排眾議,將其聘為「國學講座」。
  • 竺可楨:中國科學史研究事業的奠基人
    錢寶琮在教授會上先後宣講了《餘分記法之源流》和《金元之際中國代數術》數學史研究心得兩篇,竺可楨也將自己多年對《尚書·堯典》有關以歲差測定四仲中星年代的考證作了題為《堯典與歲差》的天文學史學術報告。他說:「《堯典》所述中星之位次年代,我國自來學者即異說紛紜,莫衷一是……」,「吾人若信星昴為不誤,則比置星鳥、星火、星虛於不顧,而此為理論上所不許,則《堯典》四仲中星,蓋殷末周初之現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