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六怪授藝更加督得嚴了。可是不論讀書學武,以至彈琴弈棋諸般技藝,若是極盼速成,戮力以赴,有時反而窒滯良多,停頓不前。六怪望徒藝成心切,督責綦嚴,而郭靖又絕非聰明穎悟之人,較之常人實更蠢鈍了三分,他心裡一嚇,更是慌了手腳。——《射鵰英雄傳》第五回
讀過小說的朋友應該都知道,郭靖從小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從小在蒙古草原上跟著江南七怪學武,後來七怪死了一怪,餘下的六怪每天教郭靖練武,卻沒什麼效果。
郭靖雖然天生愚笨,但是練武非常勤奮,六怪卻在教他練武方面犯了一個大忌,就是太急於求成。
金庸的武俠小說流露出了很多學習的道理,比如在郭靖練武這件事情上,就印證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從這一點來說,六怪算不上是好老師。至少在武俠小說裡面,只有名師才能出高徒,特別是那些玄妙的武功,若是沒有名師指點,付出再多的勤奮也練不好。
01名師懂得因材施教
都知道郭靖的性格是憨厚,若是讓他學一些輕盈的功夫,肯定不符合天性,他也練不好;郭靖武功重在一個雄厚,所以降龍十八掌才是適合他練的好功夫。黃蓉就跟郭靖不一樣,黃蓉的武功重在一個輕靈,所以金庸安排她練了打狗棒法,以靈活輕巧取勝。
他們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都出自洪七公之手,洪七公在金庸小說裡面足以稱得上是一位名師。
曾經有一次洪七公指點郭靖和黃蓉武功:
洪七公道:「那女娃娃的掌法虛招多過實招數倍,你要是跟了她亂轉,非著她道兒不可,再快也快不過她。你想這許多虛招之後,這一掌定是真的了,她偏偏仍是假的,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她卻出你不意給你來下真的。」郭靖連連點頭。洪七公道:「因此你要破她這路掌法,唯一的法門就是壓根兒不理會她真假虛實,待她掌來,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只給她來一招『亢龍有悔』。她見你這一招厲害,非回掌招架不可,那就破了。」——《射鵰英雄傳》第十二回
洪七公教郭靖如何破解黃蓉的武功,讓他不能著了黃蓉的道,因為黃蓉的掌法虛實莫測,郭靖若想獲勝,只有發揮自己降龍十八掌的優勢,才能取勝。像洪七公這樣的名師,往往一眼就看破了玄機。
02名師懂得「變通」之理
練武若是走入了形式化的道路,肯定不會有什麼造詣,優秀的名師,懂得教會徒弟「變通」。
忽聽那老者道:「蠢才!手指便是劍。那招『金玉滿堂』,定要用劍才能使嗎?」令狐衝腦海中如電光一閃,右手五指疾刺,正是一招「金玉滿堂」,中指和食指戳在田伯光胸口「羶中穴」上。田伯光悶哼一聲,委頓在地,抓住令狐衝喉頭的手指登時鬆了。——《笑傲江湖》第十回
令狐衝和田伯光打鬥的時候,風清揚指點令狐衝劍法,令狐衝手中失去了劍,風清揚告訴他以手指為劍,一語點醒的令狐衝,立馬以手指為劍,使出一招「金玉滿堂」,擊中了田伯光的「羶中穴」,轉危為安。
令狐衝其實非常有潛力,但由於前期跟著嶽不群練武,潛力一直都沒有被開發出來,嶽不群只懂得教弟子嚴格的形式招式,這樣的教法,自然教不出優秀的徒弟。
優秀的名師,往往對於知識有著深厚的理解,比如張三丰,教張無忌學太極劍法的時候,給張無忌先演示了一遍,隨後問他記住了沒有,張無忌說已經忘記一小半了,等到張無忌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才真正體會到了太極劍法的精髓。
在金庸小說裡面,一直都講述著這樣的觀念:練武和做學問之間其實是相通的,一個人單單靠勤奮很難做到優秀,其中的精髓就在於一個「悟」字。怎樣才能「悟」出來?名師指點是一條捷徑,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名師出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