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裡的這一天，一場紋枰生死大戰正在激情上演，決定著魯川雙雄圍甲的命運。山海大象隊今年圍甲的徵程也像這季節的冷暖轉換，潮落潮起，搖擺不穩，幾次臨近懸崖又起死回生。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山東圍棋18年九死一生歷經波瀾的戰鬥並不鮮見，如此爭冠的絕佳機會，豈能放過？懸念留到最後一刻，又是「華山一條路」在等待齊魯小夥的衝鋒。
「岸榮待臘將舒柳，山意衝寒欲放梅」。乘風破浪的山海大象隊，正在開啟新一輪航程，等待春的消息。
「真的？贏了！我們進決賽了……」當日照山海大象隊勝利的消息傳來之時，家鄉的齊魯棋迷早已喜上眉梢，奔走相告！
「小江直接亮刀，逼死對方大龍，這一招太牛了！」賽場外的魯軍大帥曹大元，也毫不掩飾對愛徒江維傑的誇讚。
「傑哥屠龍，老範反轉，小濤劣勢下頂住壓力……哎呀，我的心臟忽上忽下，感覺都快要跳出來了!」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場助力的日照隊工作人員楊歡還處在高度緊張中，半天沒回過神來。
「江維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日照隊是一個有凝聚力、有戰鬥力的團隊。」日照圍棋協會主席鄒豐亮興奮溢於言表，他認為山海大象逆勢下翻盤，已經打出了氣勢，對接下來的決賽也是個好兆頭。
因為太多的人在關注魯川這場焦點大戰，為此央視體育頻道、天元圍棋頻道、網易新聞、騰訊直播等十多家電視臺和新媒體，都選擇了直播12月21日在成都進行的「華為手機杯」中國圍棋甲級聯賽季後賽第三輪第二回合日照隊對成都隊的主將之戰。
交鋒對手由中國第一位90後世界冠軍江維傑，對陣在主將臺已13戰12勝的韓國世界冠軍樸廷桓。
真的難於上青天？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是古人形容四川地勢的艱險。此次圍甲擺擂成都，就預示著比賽的不平凡。而東道主成都隊也實力超群，勢不可擋，成為各路好手最為頭疼的對手，以至於魯川大戰前，無論棋迷還是媒體預測，都認為這場比賽三七開。日照隊此戰兇多吉少。
成都隊的確有傲人的資本，他們在常規賽結束前便一路領先，取得七連勝戰績，甩開第二軍團一大截。成都隊是圍甲的老牌隊伍，當年以四川嬌子之名出戰聯賽，一直起起伏伏，不停地在甲級、乙級隊中轉換，並沒有奪冠的奢望。
近年來，川軍通過補充新生力量逐步崛起，尤其組成「成都懿錦控股隊」後，有了豪門贊助商，並引進強力外援樸廷桓。他們從去年圍甲開始便咄咄逼人，最終殺進前六名。
進入新賽季後，成都隊高調出擊，甚至定出奪冠的目標。比賽開始後，蜀軍也是一路順風，連戰連捷，保持了常規賽最後的第一位次，在季後賽坐等各路好手的挑戰。
山東圍棋隊一直是圍甲勁旅，並在2010年奪冠登頂，為圍甲中唯有和「九冠王」重慶隊一同從未掉過級的隊伍。但就是這支擁有三大世界冠軍的的豪門隊伍，在上個賽季卻遭遇低谷，淪落到為保級而戰的尷尬境地，令人唏噓。
進入新賽季的魯軍落戶日照，換裝「山海大象」的新戰袍，調門也調高了不少。主帥曹大元在接過日照市委書記張惠交給的隊旗時，激動之下喊出了「要把大旗插在圍甲最高峰」的誓言。
曹大的豪言讓前來參會的聶衛平都覺得高調，「我相信日照隊是一支強隊，要爭冠的願望也是需要鼓勵的，但要說本賽季闖進決賽，那就呵呵了……」言外之意，聶棋聖不太相信這支去年圍甲列榜尾的隊伍，今年就「鹹魚大翻身」。
但，就在圍甲第一站開打後，魯軍首仗就3：1大勝上屆亞軍龍元明誠杭州隊，取得了開門紅。他們儘管後幾輪的比賽也有起伏，但總體來說表現不俗，到第一站結束時積分排在第五，坐穩了爭冠陣營。
進入成都第二站比賽，日照隊表現依舊搶眼，甚至酣暢淋漓地4：0擊敗了領頭羊江西隊。他們在第3輪（總第11輪）之後，排位上升到第二位，迎來與成都隊爭搶第一把交椅的機會。
佔盡天時地利的成都隊果然厲害，上來就給日照隊一記悶棍，3：1大捷。此戰後日照隊開始一蹶不振，連輸三場，積分一路下滑，幾近跌出爭冠區行列。
常規賽最後關鍵一輪，山海大象遭遇大將雲集的浙江體彩。在這場兩隊積分相同、誰勝誰進爭冠區、否則跌入保級區的生死大戰中，如夢醒來的魯軍小夥氣勢如虹，奮力一擊，3：1力擒浙軍，不但穩進八強爭冠區，而且闖進前四。
勢均力敵的對手，勝負往往盡在毫釐間。魯浙大戰就差一盤棋勝負，浙江隊就跌倒在保級區；而日照隊則陽光普照，以逸待勞，停歇兩輪靜觀對手的戰鬥。
殺至帳前的江蘇隊可謂兵強馬壯，羋昱廷、陳賢、黃雲嵩、趙晨宇個個強悍，且實力平均，沒有明顯軟肋。他們是2018年圍甲冠軍，也曾在2014年登頂，足見王者霸氣。
圍甲季後賽淘汰制，交戰雙方要進行兩輪戰鬥，既殘酷有刺激。魯蘇之戰第一回合2：2戰平，未分勝負，第二回合主將戰就成為一個關鍵。魯軍主將勝率不高是事實，而對方世界冠軍羋昱廷戰績卓越，將計就計的日照隊再派第一回合曾擊敗羋昱廷的江維傑。結果小江主將再次拿下對手，2：2戰平後的魯軍晉級，江蘇淘汰。
這就是命運的殘酷，在又一次背水一戰的關鍵時刻，日照隊再度涉險過關，不能不說是福星高照。
勝利的喜悅還來不及品嘗，與東道主的戰鬥馬上來臨了。士氣旺盛的成都懿控霸氣十足，在第一回合取得了3：1大捷，再次把日照隊逼到懸崖邊上。
這意味著魯軍在第二回合必須3：1逆轉，而且必須主將還要獲勝。要知道，川軍主將是韓國外援樸廷桓啊！他今年圍甲已取得15戰14勝的驕人成績，絕對的勝率第一人。而魯軍的主將又相對偏弱，這場勝負的天平，其實已經偏向東道主了。
賽前曹大元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拼命了，我們還就不信那個邪。蜀道闖關，相信隊員們「虎口拔牙」，挺進決賽……
冬至裡的溫暖和危局
決定命運的時刻又來臨了。12月21日是中國農曆的「冬至」，這一節氣在古代是個大節，為一年中陰陽轉換的關鍵時刻。冬至在北方，標誌著最冷的天氣到來。但同時也預示著春天腳步的臨近。
「天時人事日向催，冬至陽生春又來」。山海大象今年的圍甲徵程，也像這季節的冷暖轉換，潮落潮起，搖擺不穩，幾次臨近懸崖邊上，又起死回生，看到希望。相逢在冬至裡的這場戰鬥，需要如火的溫暖和信心，來抵禦徹骨的寒冬。
信心歸信心，魯川大戰前的日照將士，還是感受到空前的壓力。且不說成都隊本身的強大實力，作為東道主也往往是最難啃的。而且，外界輿論一致看好川軍，甚至連家鄉棋迷都覺得此戰險關重重。無疑，這為日照隊上下帶來了緊張氣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山東圍棋徵戰圍甲18年，九死一生歷經波瀾的戰鬥並不鮮見，如此爭冠的絕佳機會，豈能就此放過？考驗再次到來，對此日照隊將士充滿信心！
賽前，隊員們互相打氣。老道的範廷玉和江維傑都表達了全力爭勝的決心；小將伊凌濤揮揮拳頭：「一定要贏！」連近來狀態不佳的周睿羊也主動請纓上場，絕不放過這場嚴酷戰鬥。
在成都隊的中軍帳裡，同樣籠罩著緊張的氣氛。作為此次的東道主，成都隊佔盡天時地利的優勢自不必說，陣中大將個個摩拳擦掌，表示一定珍惜這次主場作戰的良機，為從未拿過圍甲冠軍的川軍創造歷史。
說來也巧，今年圍甲的第二站賽會制，日照也作為申辦地上報到中國圍棋協會。如果成為東道主，子弟兵在家門口作戰，自然有利於技戰術水平的發揮，也有利於心理調整，爭創佳績。
遺憾的是日照沒能申辦成功，圍甲第二站落在成都，讓川軍也成為了幸運兒。好在日戰隊員並沒因此影響情緒，反而更激發了鬥志。
為備戰這次成都站比賽，山海大象隊在山東棋牌運動管理中心和日照體育局的支持下，來到了日照進行封閉訓練，並聯合友軍西藏阜康隊一塊拉練，進行高強隊對抗。
應該說，這次的日照封訓非常有效。大賽前魯軍隊員通過實戰演練，使其隨後的圍甲徵程受益匪淺。他們一路搏殺，歷經艱險，直至挺進最後的總決賽。
十年前的2010年，山東圍棋曾登頂圍甲冠軍。十年磨一劍，此次歷史的命運，再次讓日照隊站到爭冠時刻。
在日照隊戰勝江蘇之後的新聞發布會上，魯軍大帥曹大元說：「我看了一下常規賽的前四名，現在到了半決賽還是一樣的排位。不過一直如此大家也覺得蠻無聊的，我希望最後的時候這個排位能變一下。」
一句玩笑話，暗藏著的曹大的野心和雄心。同樣，隊員們的想法也一樣。戰鬥打到這份上，誰能不拼命？誰不想捧冠軍獎盃？
成都的比賽已進行了近二十天，因為防疫大家都不能出比賽酒店半步，很多參賽隊伍都為此吃不消。與魯軍一樣在去年經歷過季後賽保級大戰的重慶隊，今年雖然也殺進了衝冠區，但一波三折、驚心動魄的經歷讓主帥古力感觸頗深。「在不平凡的2020年，在這麼殘酷的圍甲爭奪中，感覺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面對自己隊伍的幾次被蹂躪，世界冠軍柯潔很不爽，「這次成都站是我整年輸棋最多的地方，也是非常痛苦和煩惱的一個回憶。為保級奮戰的經歷很折磨人，我吃不好、睡不好，早就想離開這地方，回到我大學的校園。」
與柯潔的悲觀正相反，面臨與成都隊的生死戰，曹大元倒豁達起來。「我覺得一路走來我們隊都很幸運，也覺得在成都挺幸福的。我們幾次比賽都像『過山車』一樣，既緊張又刺激，不也是一種悲喜轉換的另一種享受嗎？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也感受到這個冬天裡的溫暖，尤其我們隊員的表現，讓我更溫暖和感動。」
然而對日照隊來說，溫暖的同時也是危機四伏。因為最難纏的對手就在面前，而且第一回合已經完敗。面對形勢大好、士氣正旺的成都隊，魯軍逆轉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恐怕魯軍上下都感受到了危機和壓力。
第二回合排陣出來了。一臺周睿羊對黨毅飛，三臺快棋伊凌濤對古靈益，四臺範廷玉對廖元赫。最關鍵的主將臺次，由江維傑對陣韓國外援樸廷桓。
要知道，老樸今年圍甲已取得11連勝，而且總勝率達到15戰14，唯一敗局就是輸給了中國第一人柯潔。樸廷桓的戰績讓每個對手都感到恐怖，對江維傑來說也是同樣兇險。場外的媒體和棋迷在猜測這場焦點大戰時，認為小江的勝率不足20%……
一場血雨腥風的戰鬥，一觸即發……
置之死地而後生
都說會當凌絕頂，誰知山路十八彎。作為徵戰多年的圍甲勁旅，山東圍棋每年遭遇的波折和驚險都很多，而今年的經歷似乎更為緊張和刺激。從常規賽的一路坎坷，到季後賽的四盤生死大戰，可謂場場生死決絕，盤盤驚心動魄。
自古華山一條路，狹路相逢勇者勝。強敵來臨，沒有退路，而且必須3：1大捷，還要擋住樸廷桓的無休止連勝。這對整體實力還處於下風的日照隊來說，真的是猶如登天般艱難。
但恰恰有時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破釜沉舟的日照隊，果然顯現出驚人能量，並把包袱甩給了東道主。
本來，3：1大勝後晉級形勢極其有利的成都隊，第二回合只需主將勝即大功告成。主將樸廷桓在上一天白晝的連續兩場比賽中，分別擊敗範廷鈺和申真諝，尤其是終結對後者的12連敗，狀態簡直好到爆棚。
執白後行的樸廷桓想速戰速決，布局階段白棋搶佔三個角的不錯，江維傑則在中腹構築模樣，整體形勢白棋更加主動一些。隨著戰事推進，黑棋步調不亂地圍著中空，隨時恭候著白棋的突進。然而樸並沒盲目出手，在做好各處準備後才單騎闖關，看起來胸有成竹。
進入中盤的樸廷桓謀求在中腹活棋，面對白棋的試探，在網絡上有「嗜血獵手」之稱的江維傑，果斷揮起屠龍刀，儘管白棋第132手頑強做劫，但右下角已在黑棋鐵壁面前形同自殺。
好個江維傑，全然不顧黑棋的中腹包圍圈，直接亮刀，將白棋一股腦裝進自己中腹的大布袋。隨著黑棋第165手消劫，儘管樸廷桓吃掉九子，但與黑棋所得已完全不在一個量級。讀秒聲中樸廷桓再次出錯，黑棋171手趁勢吃下右下角，讓黑棋徹底崩潰。
這是一場樸廷桓無望的劫爭，小江的屠龍風採盪氣迴腸，尤其直線超越AI的那一步殺手115，被網上棋迷評論為「真是妙到大巧不工、大音無聲的地步」，展現了人類的高度。
在這場驚濤駭浪的戰鬥之外，魯川其它三臺的戰鬥，同樣激烈和扣人心懸。
在第三臺的快棋戰中，伊凌濤執白迎戰川軍老將古靈益。從開局白棋就一直不佔上風，中間兩人戰局一度咬的很緊，但總體優勢依舊黑棋佔優。然而，古靈益在大龍只需做活即可獲勝的情況下，偏偏走出昏招，送死大龍，至140手，伊凌濤死裡逃生，運氣好到極點。
成都隊告急，日照隊出現光明。然而，2：0的喜悅還沒品嘗，另一位大將卻出現問題。今年狀態一直不好的周睿羊，此戰開局後的形勢並不差，但面對成都站8勝1負驕人戰績的黨毅飛，最終還是技遜一籌，中盤告負。
焦點一下子就放到範廷鈺和廖元赫這場戰鬥上，兩隊的教練都緊張至極。成都隊上下包括贊助商，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這盤棋，並在場外分析著棋局的各種可能。
而作為魯軍領隊的我雖遠在濟南，同樣心急如焚，5分鐘一遍電話詢問曹大，鬧的他更為緊張。齊魯棋院競賽教練闞穎，則一會一個AI判斷的棋譜發到我微信上。戰局成膠著狀態，雙方忽高忽低，一會一個形勢。
同時關注這場戰鬥的，還有下完棋的其他隊隊員和現場的媒體記者。作為山東女子隊員又是魯軍友軍西藏隊教練的陳盈，本該隨完成賽事的西藏隊打道回府了，卻特意留下為日照隊助威。陳盈對魯軍關心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她的老師曹大元。
比賽到了最後的拼刺刀階段。此時，執白的廖元赫已大幅領先——白棋只需將中間大龍的聯絡完善一下，基本就可宣告勝利了。「不妙，小範要輸了！」陳盈和曹大元都看出黑棋的敗局，魯軍替補崔燦也緊張的渾身冒汗。而成都隊那邊，早已一片歡騰，已準備提前慶祝勝利了……
這時闞穎發來信息，也告訴了我範廷鈺的危險。我心慌不停，開始默默地為日照隊祈禱，期盼著奇蹟的又一次出現。
真是天不滅日照隊啊！幾乎穩操勝券的廖元赫，卻忽略了自己大龍還有不妥之處的一步，他竟到左邊貪吃一手官子。好一個範大將軍，抓住這一轉瞬即逝的機會，狠狠一挖……
至此，白棋右邊的大龍憤死，長上局面頓時天翻地覆，陰陽互換。範老闆一錘定音，魯軍竟起死回生。
「贏了，你確認？我們進決賽了！」電話裡，我已經聽到陳盈的激動聲。「也許是巧合，今天成都隊三盤棋都被吃下大龍，今天運氣在我們這邊。」曹大元緩下口氣，不急不躁地向我訴說。
「江維傑神奇，範廷鈺厲害！曹大帥，真男人本色！……」來自山東各方祝賀陸續轉到日照隊微信群。山海大象董事長相豐興奮地打來電話，表達對隊伍的祝賀。
山東體育局局長李政發來信息：願所有快樂隨冬至而來，預祝奪冠！「美好時光，光耀隊史。太艱難了，真不容易啊！」日照體育局副局長葛新感慨道。山東棋牌管理中心主任張海中也表達了隊伍進決賽的祝賀，「希望全隊頑強拼搏，乘勝追擊，奪取冠軍，並做好疫情防控工作。」
哈哈，疫情防控讓我沒能前往成都。進決賽了，我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馬上買機票，做核酸檢測，啟程赴蓉。
這就是命運。魯川之前兩次交鋒，川軍常規賽3：1勝，季後賽第一回合是3：1勝，但恰巧就最後這一錘子買賣，卻是魯軍3：1連帶主將獲勝。
江湖出來混，帳總是要還的，日照隊雪恥成功，終於淘汰了心高氣傲的東道主。而申辦圍甲賽會因為旁落的日照，卻也比辦賽的成都更感幸運。魯軍又一次扼住命運的喉嚨，讓齊魯棋迷也都笑逐顏開，喜刷刷！
不能再當看客，22日下午當我趕到成都的圍甲賽場，已傳來日照隊決賽第一回合戰平江西的消息。懸念留到了最後一刻，一場新的生死戰將來臨，又是「華山一條路」，等待魯軍將士的衝鋒。
「岸榮待臘將舒柳，山意衝寒欲放梅」。乘風破浪的山海大象隊，正在開啟新一輪航程，等待春的消息！（劉瑋，2020年12月22日晚於成都）
責任編輯：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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