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曹雲金做直播時也遭遇了一幫網友的謾罵,其核心罵點是兩個字「孽徒」。毫無疑問,這幫網友又是站在郭德綱的立場上開罵的。
這種事本來就見怪不怪了,誰讓現在網絡上流行誰粉絲多誰有理的邏輯呢。
既然說到了「孽徒」,那咱們就好好嘮嘮,曹雲金到底算不算「孽徒」。
一、兒徒還是學生?
郭德綱喜歡稱呼何雲偉、曹雲金他們為「兒徒」,可問題是何雲偉第一次見郭德綱時都21歲了,也不住他家裡,而且已經是北京城有名的相聲小名票,算哪門子兒徒呢。
曹雲金2002年到郭德綱那裡時16歲,年齡上似乎說得過去,但曹雲金可是交了學費和房租的,相聲行業收徒弟尤其是養兒徒可沒有這個規矩。
肯定有網友會抬槓說曹雲金沒交錢,這麼說吧,第一,曹雲金當年曬出的發票早就經過成千上萬網友的鑑定,真的無疑,如果是假的,稅務局早就找他去了。
第二,郭德綱默認了發票的事情,也公開承認確實收了曹雲金的房租。這事他抵賴不了,因為曹雲金髮票上的那個學明藝術團的團長田學明當年也默認了此事,而潘雲俠在接受採訪時也確認曹雲金是交房租的。
第三,有些網友抬槓說曹雲金那個發票是為了辦學歷,這簡直是開玩笑。一個民間藝術團給曹雲金辦什麼學歷?如果不是在藝術團辦而是託人辦,你看哪個中間對縫的或者辦假證的給你開發票?這是不想混了還是想吃牢飯了?
其實田學明當年發的文字早就暗示過了,一個老師一個學生,一個願學,一個願教,說白了就是培訓費。所以,郭德綱沒法否認,也只能默認。
當然,還會有網友抬槓說為啥嶽雲鵬孔雲龍沒交錢。曹雲金是2002年去的,當時郭德綱手下就四個徒弟,何雲偉、曹雲金、張雲雷、潘雲俠,上文說了何是帶藝投師,張雲雷和潘雲俠是親戚關係不好意思收錢(潘雲俠父母大包小包沒少送東西),所以只有曹雲金一個人交了錢。
那是2002年,也就是郭德綱四處上節目、寫劇本、進櫥窗搞錢的時候,人在窮的時候是什麼招數都會想出來的,郭德綱常說的就是「窮生奸計,富長良心」。所以後面還有他讓何雲偉曹雲金去騙潘雲俠多交2000塊錢的事情,這事潘雲俠在接受採訪時也確認有。
等到嶽雲鵬孔雲龍2004年投奔郭德綱時,德雲社已經開始滿坑滿谷了,當年還上了央視三套節目,還拜了侯耀文,據張文順的師兄當年接受採訪時說,2004年郭德綱就開上馬六了。再說了,當時就算讓嶽雲鵬孔雲龍交錢,他們也交不出來,所以嶽雲鵬在德雲社當了兩年多碎催,天天擦桌子掃地,沒交錢但是幹活了,省了德雲社僱保潔的錢。
綜上,從各方面證據鏈看,郭德綱確實收了曹雲金的學費和房租,這樣的話,他們兩人的關係,在本質上就不能算相聲行業的師徒,說是培訓班的老師和學生還差不多。這層關係也奠定了日後兩人分道揚鑣的基礎。
二、員工還是徒弟?
肯定還有人說,不管曹雲金交沒交學費,郭德綱和他對外都是師徒相稱的。
沒錯,既然雙方對外稱師徒,那麼咱們且按相聲行業傳統師徒關係算,曹雲金2002年跟郭德綱學藝,就按三年學藝兩年效力這個最傳統的方法算,到2007年曹雲金就可以出師門了,以後他不管幹什麼都可以自己說了算。
也許有人會抬槓,說曹雲金是2006年拜師郭德綱,好,如果按照2006年算的話,那曹雲金2005年就能上臺表演就能掙錢,那他2006年拜師就應該算帶藝投師,帶藝投師就是拜門,沒有三年學藝也就沒有兩年效力,那他拜完師之後隨時就可以走。
但是,不管是2006年還是2007年開始算,曹雲金都沒離開德雲社,一直工作到2010年10月底。這期間他的身份應該首先算德雲社公司的員工,他和德雲社公司之間是僱傭和被僱傭關係,而不是師徒關係。
但曹雲金並沒有和德雲社籤約,因為德雲社的合同太過於霸道,規定合約期限是十年,如果違約要付100萬違約金,同時5年內不得從事相聲相關行業,還有員工不得私自接演出,如果有演出指名道姓找員工,則德雲社還要從酬勞中提成。
上過班的人都知道,這種合約放在一般公司鐵定沒人籤,幾乎屬於單方面不平等條約,因此曹雲金選擇不籤,這是他的自由。
抬槓的人會說,為啥嶽雲鵬願意籤?很簡單,因為嶽雲鵬當時離開德雲社只能繼續當保安或者服務員,而曹雲金不同啊。
綜上,就算曹雲金是郭德綱徒弟,就算他要按照相聲行規三年學藝兩年效力,那最遲到2007年他就自由了,之後他在德雲社就是員工的身份,和德雲社籤不籤合同都是法律賦予他的權利。
換句話說不論從行規角度還是從公司法角度,他隨時離開德雲社都沒毛病!
三、落井下石還是被逼出走?
2010年8月,德雲社陷入風波,停演一個多月,何雲偉退出了。
但是,網絡上總有人認為曹雲金是和何雲偉一起退出的,實際上曹雲金退出德雲社是在當年的10月底,在此之前德雲社已經恢復演出,郭德綱通過走上層路線已經將風波平息,德雲社安枕無憂,在這種情況下曹雲金又繼續在德雲社演出了一個多月才離開。
也就是說,曹雲金離開德雲社的時間和何雲偉不同,何雲偉是在德雲社停演之前三天宣布離開的,曹雲金是在風平浪靜一個多月後走的,性質完全不同,說他落井下石簡直毫無根據。
對於為何出走,曹雲金的解釋是被德雲社禁演,但實事求是講,事情的根本還是在於曹雲金沒籤合同,而且曹雲金當時根本不願意接受欒雲平的領導,想來就來,來了就演,這對於一家演出公司來說,無疑屬於害群之馬了,有他這樣一位在,其他徒弟就不好管。
因此,曹雲金所謂的被禁演其實是誇張說法,他心裡明白怎麼回事,只是面子上用「禁演」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與此同時,德雲社逼曹雲金選擇離開在公司管理上也屬於明智之舉,換成筆者是欒雲平,也會力主把曹雲金給整走。
綜上,所謂曹雲金落井下石當然是不存在的,但所謂「被逼出走」也是他自己作的,德雲社逼走一個不願意籤合同卻還想繼續在公司呆著的員工屬於正常經營管理行為,值得肯定。
四、師徒翻臉還是競爭策略?
有網友曾在評論區指責曹雲金,說他在綜藝節目裡對郭德綱出言不遜,還「老郭」「老郭」的喊,一點兒不尊重他師父。
筆者問是哪個綜藝節目,哪期播出的?對方回答是《吐槽大會》。
得,這就釋然了,曹雲金上《吐槽大會》吐槽是2017年,可我們都知道的一件事是,2016年德雲社已經通過《德雲家譜》單方面宣布將曹雲金逐出師門了,這是郭德綱的權利,其他人沒話說,但同時也告訴我們,他們倆不是師徒了,既然不是師徒了,那2017年曹雲金吐槽一下原單位的同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問題的關鍵是,曹雲金從2010年底離開德雲社後,對郭德綱從來沒有二話,更沒有攻擊過德雲社和郭德綱,他在自己從藝十周年的專場上應觀眾要求模仿了郭德綱,還當著所有觀眾宣告:郭德綱永遠是我師父。
此外,曹雲金退出德雲社之後沒有選擇加入任何曲藝團,也沒有申請加入曲協,一直走的是獨立自主的發展道路。我們都應該知道德雲社和曲協的關係,曹雲金這麼做無疑是把原單位和師父放在心裡考慮的。
而且就算2016年曹雲金和郭德綱互撕之後,他也不是郭德綱的徒弟了,他依然沒有選擇加入另一方陣營,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筆者之前的文章曾專門闡述過,曹雲金之所以被除名,根本原因還是他擋了德雲社年輕演員的路,當曹雲金連續登上春晚舞臺時,張雲雷和張鶴倫他們只能在小劇場裡說相聲。
當曹雲金上東方衛視時,德雲社年輕演員還是只能在三線小衛視裡混臉熟。這種情況下,換成筆者是德雲社的管理人員,也會想法扳倒曹雲金這個競爭對手。
同行是冤家,這是郭德綱說的,也就是說郭德綱和曹雲金之前的互撕,根本不是師徒翻臉,壓根就是一場商業大戰,和電商領域的所謂二選一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這就是德雲社在逼迫一些電視臺和網絡平臺也進行二選一的行為。
所以你看2016年以後,曹雲金退出東方衛視等大平臺,取而代之的是張雲雷、張鶴倫他們,無疑一些電視臺和網絡平臺在這場二選一中選擇了郭德綱和德雲社。
綜上,曹雲金和郭德綱之間,從一開始的師徒關係就存在隱患,之後曹雲金和德雲社公司之間又存在齟齬,到最後為了商業利益翻臉。
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所謂「孽徒」其實是不存在的,因為曹雲金嚴格來說都不算郭德綱的徒弟,而且曹雲金退出德雲社也不是什麼「落井下石」,而屬於正常公司和員工的關係。
至於郭德綱主動挑起師徒論戰,更是為了爭奪商業利益,壓根跟什麼師徒道義無關。本質上郭德綱和曹雲金就是兩個演藝公司的話事人在搶生意罷了。不就是為了錢嘛,沒必要扯那麼遠。
所以,網友們還是要擦亮雙眼,捋清楚事情發生的順序,搞明白中間的邏輯關係,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開罵,或者罵什麼詞,不然只會徒增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