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芳芳辭職的消息鋪天蓋地,看著眼睛都有點累了,畢竟只是一個教師的「出走」,只是個例,沒有必要佔用這麼多的網絡流量。但是,因為有「名師」「美女」的標籤,她的一封辭職信引起了持續的關注、評論。不可否認,一夜之間,熊芳芳已經從知名語文高級教師晉升為知名「網紅」。
有人說:七年之癢都忍不了嗎?忍忍就過去了。有人說:翅膀硬了,要到市場上撈金了。還有人說:跟著感覺走,生命語文的真正踐行者。
麥田老師認為,評價一個人,要「聽其言,觀其行」,要看行動。通過了解熊芳芳老師的履歷表,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她一直處在「出走」的狀態,安穩與她無緣,就是一個不安分的美女老師。
也是因為她的不安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熊芳芳老師本本分分、安安穩穩地在湖北荊州一個鄉村學校教書,那麼她絕不會選擇辭職。所有現在的果,早在熊芳芳踏上三尺講臺之初就種下了因。
所以說,熊芳芳老師的辭職,是偶然,也是必然,是偶然中的必然,是性格因素使然,當然也不排除物質因素方面的考量,這無可厚非,人只有活著,生活才有所附麗,才可以談詩和遠方。
熊芳芳骨子裡不安分的基因充分反映在她的人生簡歷裡面,隔幾年跳一次槽,不習慣在同一個馬廄裡終老,供職單位一直在變動,從湖北到江蘇再到廣東,畫了一個三角形。對於一個語文老師來說,必須讀萬卷書之餘,行萬裡路,否則,他的課堂是沒有分量的。熊芳芳做到了,有的像徐霞客,邊走邊教書邊欣賞沿途的風景,目標就是下一站。
詩人鄭愁予在《錯誤》裡寫道:「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熊芳芳老師就是一個過客,從來就不是歸人。我們來看看她是怎樣從湖北荊州一個鄉村學校來到一線城市深圳的,或許我們從中可以發現到什麼。
熊芳芳,1972年出生,現在已經48歲了,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她出生在湖北荊州一個普通的小鄉村。大家都知道荊州吧,關羽「大意失荊州」,歷史文化底蘊豐厚,這對熊芳芳也是影響極深。父親在小鎮上班,母親常常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初中畢業,熊芳芳填報了師範專業,考上了中師。她不想考大學嗎?不是。因為在那個年代,上中師三年花錢不多,還包分配工作,這對家庭負擔挺重的熊家來說,誘惑不小。
沒上個大學是遺憾,但是並沒有阻礙熊芳芳奮鬥的步伐,在職取得專科本科文憑。
17歲那年,熊芳芳踏上了講臺,從此成為一名教師,開始了專業化發展之路。熊芳芳也許在教學上有天賦,初出茅廬就出手不凡,語文課上得風生水起、津津有味。她可不是板著臉的老學究,怎麼有趣怎麼來,把課文改編成歌曲,編排課本劇,到田野感受春天的氣息……
有些「規定動作」一直堅持下來,比如每日一條成語,每日一篇日記,課前三分鐘演講等等,不能不說很有創造力和想像力。課餘時間,熊芳芳還要打理自己的小菜園,她甚至還會醃鹹菜,做豆腐乳。熊芳芳可不是只會教書只會寫論文的教書匠。
在一般人印象裡,老師都願意待在公辦學校,沒辦法了才去私立學校工作,私立學校是泥飯碗,公立學校是鐵飯碗。熊芳芳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捨得公立學校的鐵飯碗,去了一所規模很大的私立學校,就是荊州市成豐學校。這一步不是誰都敢跨出去的,所以說熊芳芳老師現在的辭職行為只是過去生活經歷的延續,並不讓人吃驚,只要你對她有足夠的了解,她真的很熊。
成豐學校給熊芳芳提供了展示才華的舞臺,熊芳芳得到賞識,還當了一個小小的官:初中部語文教研組長。博觀約取,厚積薄發。熊芳芳語文教學能力在這裡慢慢展現出來,並得到認可。
1999年8月,機會來了。湖北省舉行語文課堂教學競賽,熊芳芳被推薦代表荊州市參加,不要說得獎,就是能參加這樣高規格的教學比賽,也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問題也來了,私立中學老師沒有參賽資格,選手必須是公辦學校老師,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的。就是因為一場比賽,熊芳芳有一次選擇了「出發」,她來到了荊州實驗中學。
荊州實驗中學是一所名校,熊芳芳在這裡學習到了很多專業知識,提升了自己的語文素養,這所學校成了她的補給站,也是她的福地。熊芳芳在這裡暢飲知識、暢飲未來。
2000年舉辦的第三屆「語文報杯」全國中青年教師課堂教學大賽,讓熊芳芳一炮走紅,獲得一等獎,這是全國有很大影響力的比賽平臺。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成績來自平時的積累。這次獲獎對熊芳芳來說,是語文教育教學專業化發展之路上的一個重要裡程碑。
成為名師之後,熊芳芳依然埋頭深耕在語文園地裡,她的語文教學天賦進一步迸發出來,更加大膽地進行語文教學改革試驗,表現在課堂上,那就是她的語文課堂很不像語文課堂,學生可以表演,可以朗誦,可以設計,可以採訪,可以辯論,可以講故事等等,別開生面,非常有趣味。
熊芳芳絕不願意吃別人吃剩下的饃,一定要有自己的東西,哪怕這些東西還未成熟。因為成績突出,她進入了語文名師餘映潮的視野,有了大家的指點,熊芳芳在教學藝術上更上層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為了開闊視野,熊芳芳又一次選擇「離開」,她來到了江蘇,在蘇州新區一中任教。接著又來到以改革著稱的一線城市深圳,在鹽田高級中學任教。
現在,熊芳芳又要離開了,又要再出發了,下一站在哪裡?誰都不知道,也許她自己也不是很有底。這更像是一個宿命,熊芳芳一直在路上,什麼事業單位編制,有人當作寶,而她只是當根草,最主要的是內心的重新,聽從內心的召喚。「不願一生被人安排」只是淺表原因。麥田老師枉自揣測,熊芳芳老師更多地思考她的語文教學生涯的終極意義,恰如她所倡導的「生命語文」。
可見,熊芳芳提出「生命語文」,不是為了寫論文,不是為了評職稱,不是為了出名,不是為了玩概念,而是為了實踐,至少是熊芳芳自己的世界觀。
想通透了,就去幹吧。只是熊芳芳這隻湖北飛來的「九頭鳥」不在深圳鹽田高中這個小樹林裡飛了,而在更加廣闊的天地裡翱翔,或自由自在成「鳳凰」,或跌跌碰碰成「落湯雞」,都是自己的選擇。麥田老師認為,熊芳芳老師更在乎的是「生活方式的選擇權」,而不是現實的結果,因為熊芳芳應該已經克服了對未來不確定性因素帶來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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