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心經》行書冊頁裝,3開。第1開前1開是白描觀音大士像。第3開後第1開是白描韋陀像,後面第2—3開是明王稚登、清張英、張照、勵宗萬等人跋和原梁清標題籤。
每單開縱288毫米,橫108毫米。此冊原為清張若藹舊藏,有「煉雪鑑定」、「晴嵐居士」等印。乾隆時入清宮,有乾隆、嘉慶、宣統內府藏印。《心經》原為手卷,入清宮後改為冊頁,並加裝檀香木雕花夾板。《心經》前後的《觀音像》、《韋陀像》是清人所繪。著錄於《秘殿珠林續編》。
這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趙孟的一件代表作品。它運筆自如,清潤流暢,自成面貌,但細分析起來,卻又感覺它筆筆字字都自有來歷。我們知道,宋代書畫藝術到南宋末年已走向衰退。馬遠、夏珪末流的畫風,大多空闊粗疏,韻味全無。書法也早已失去了北宋的生動神韻,傳世的趙孟堅《自書詩帖》、文天祥《木雞集序》,都說明了這種情況。
生活在這一時代的趙孟,力圖矯正時弊,有所作為。如同中國歷史上常見的託古改制一樣,他在書畫上,也以提倡「貴有古意」,來振興頹勢。在書法上,他用心臨摹鍾繇、王羲之、王獻之、智永的字帖,力求從魏晉人的作品中吸取營養。但宋末元初時,已沒有東晉人那種以玄風為背景的風韻。
趙孟臨摹的拓本字帖,與鍾、王、智永原寫本的神採也已有距離。這樣,趙的書法也只能是古人的影子,而不可能是古人的再現。加之晉人席地而作、懸空書寫,與元代端坐高椅、據案書寫的姿勢截然不同,書寫效果判若有別。
這樣,趙孟雖主觀上追摹古人,而實際上卻產生了一種貌似古人的新的書風。趙孟一心尊古、規模古人點劃的臨帖方式,對明清以來的書學影響很大。至於他借鑑行書的筆法與小楷的結體來寫大楷,創造出一種別於歐、柳、顏體剛性楷書的柔性趙體楷書,則因其適應性強,大可書寫匾額,小可謄錄殿試大卷,影響就更大,試看元代刻書一律通行趙體,就可知趙字的風行程度了。
趙孟所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非只一本,此冊是寫給中峰和尚的。中峰釋名明本,號中峰,元代高僧, 主持吳興弁山幻住庵。元仁宗曾賜號佛慈圓照禪師。圓寂後諡普應國師。中峰小趙孟九歲,但趙對中峰執禮甚恭。自北朝以來,佛教的信士往往自己寫經或僱人寫 經以為功德。但所寫經卷。均用楷書,趙孟用行書寫《心經》,在寫經史上是一個創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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