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咳嗽非小症,勿以為病小而不治!
不記得從哪裡聽到的一句很熟悉的話,印象中大抵是小時候廣播裡的一句廣告詞:「咳嗽不是病,咳起來要命!」
咳嗽,看起來很稀鬆平常的小病,卻並非都是隨手可治癒、喝口白開水就能自我康復的「善茬」!
而反覆咳嗽、遷延不愈、諸藥無效的困窘與無奈,你經歷過了嗎?
廣東話裡說「咳到肺都出了」!(此處可自行腦補周星馳《九品芝麻官》場景)。
但偏偏屢治不效,甚或已嘗試過各種止咳藥都徒勞無功,這種對身心造成一百萬點傷害的情況,你遇到過嗎?
二、兩個小案例,帶你了解「非一般」的咳嗽
案例一:女性患者,二十來歲,反覆咳嗽半年有餘,久咳致咽癢刺痛不適,如有異物在喉,他醫定性為「支氣管炎」和「咽炎」,多方求治無效,咳嗽影響工作,甚為苦惱。(因本人不太善長編輯美圖,以下截圖簡單粗暴,敬請諒解……)
經他人介紹輾轉我處諮詢求診,投藥三劑,療效可喜!
案例二:男性患兒,約摸五六歲,反覆咳嗽大半年,時好時壞,時重時輕,有時會突發劇烈咳嗽十幾分鐘,亳無規律,影響上學。其父母甚為苦惱,攜子多處求醫難以湊效。而中西藥頻繁服用,小兒苦不堪言。
來我處就診,粗擬一方。其父母「久病成醫」,略懂中藥,見方中全無「白前、紫宛、前胡、百部、枇杷葉」等常用「止咳鎮咳要藥」,心下略有顧慮,在旁好心提醒告知。我哂笑回答:「令郎久服枇杷露、止咳水等藥,幾無寸功!如今我擬此小方,其意不在鎮咳,可但試無妨」。患兒父母將信將疑,後欣喜回報療效頗佳!
三、臨證思路分析
初學從醫,書中自有「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的精論妙述,這是古代醫家匠心總結、經驗所在,實在不容忽視!
案例一當中,患者初起於外感,他醫屢用疏風解表之成劑,或投以重鎮止咳的西藥藥水,殊不知表證為輕早已化解,此時若咳嗽不斷,再用則必然不效,勢將遷延反覆!此咳在肺弱,而非肺實,而根源則在脾土不生肺金——脾氣虛弱,我投以補中益氣湯加減,脾足肺充,而咳嗽頓消!
案例二當中,小兒咳嗽,殊無規律!突發猛烈,疑點甚多,各方各法醫治無效,實在奇怪!我始終抓住「心肝常有餘,肺脾腎常不足」的小兒生理特性為核心要旨(這一點在我之前發布的文章中有所論述,諸君可翻閱回顧一二),留意到患兒「大便幹硬、夜睡欠安穩」的表現,重用夏枯草為君,臣以桑葉、菊花疏洩肝中有餘之氣與熱,雖方中無見一味常用止咳要藥,卻建止咳之功!
四、治咳嗽一點小建議
中醫臨證思路講求「圓機活法」、「圓括變通」,與西醫直線式的診療思維大相逕庭!
對於小孩、年輕女性患者,反覆咳嗽不愈的,我在此奉勸西醫同行切勿再以抗生素、止咳水甚至中樞性鎮咳藥去治療,病不為害而藥害之過矣!藥性烈而傷伐人體正氣,使氣機越發逆亂,雖短暫壓制止咳,但禍害久遠、埋下病根!例如可能導致小孩出現「過敏體質」,終身患病服藥;又或者埋下禍根影響育齡女性難以優生優育。空懷救人治病的好心,卻行害人傷身之禍事,斷不可為!
同時也建議西學中,或中西並用但以西學為主的同行朋友,切記中醫典籍當中老祖宗總結的寶貴經驗,不著眼在一點一線,儘可能多方面多角度去考慮。治療咳嗽,不能完全只局限思維在「治肺」。就像治療新冠疫情過程中,中醫驗方多在祛溼扶正、化痰理氣為重!而把連花清瘟的藥性僅僅硬套在「消除炎症風暴」云云,絕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