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9800條「私菸案」愈演愈烈,幾乎將蔡英文架在了火上烤。她不僅表示司法單位要徹底清查此事,也下令所有相關單位配合調查,還準許安全部門負責人彭勝竹請辭。
其實,借地區領導人出訪之名超買和走私,在臺灣一直存在,甚至不用數字舉證,僅從臺灣中華航空和安全部門間的默契配合就可以看出。從網絡訂貨到機場倉儲,再到動用領導人車輛運送,一套完整的流程作業清晰地出現在世人眼前,很難讓人相信這是臨時起意之舉。
在我們的常識中,從境外帶來的免稅菸酒都有一定的數額限制,臺灣亦是如此,可不用申報的捲菸數量為每人兩百支,差不多就是一條的量。臺灣領導人出訪,特勤、公務員、記者等隨同人員加起來約有百多人。即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經過申報就可以攜帶入境的5條煙都算免稅,1000條也應該是容忍的上限。據媒體披露,馬英九的最後一次外出訪問,隨同的大小官員共訂購了3700條免稅煙,而蔡英文此次任期的最後一次出訪,這個數字卻翻了一倍都不止,以至於讓「時代力量」民意代表黃國昌的線人都看不下去,遂將此事披露了出來。
可能是覺得蔡英文明年當選無望,點燃了大家利用這次出訪進行購物的熱情,但追根究底都是利字當頭。臺灣菸酒稅在過去幾年上漲,免稅煙和市面煙的價差將近50%,一旦轉手即可獲得高額利潤。
此外,「關說喬事(私下打通關節)」在臺灣政壇蔚然成風,而菸酒往往是公關的主流選擇。按照目前50人團購的說法,平均每人會拿到約200條。如果只是私用送禮,這個數字未免也多了一些。所以不要怪島內民怨四起,因為這樣大量購入香菸,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政治腐敗,何況民進黨曾因為陳水扁腐敗栽過跟頭。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表明蔡英文對此事知情,但這畢竟這是公家部門的醜事,並且是扛著蔡英文的旗子走了領導人禮遇通道,還借用了領導人的車子搞派送。無論怎麼樣,她都會成為民怨宣洩的首要目標。在選舉的當口,蔡英文的震怒在所難免,也必然會有一系列大的調查動作。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真如蔡英文所述的那樣,會被徹查到底。此次涉案的關鍵方是臺灣中華航空,按理說是公家單位,但當臺灣交通部門多次要求配合調查,卻被其置之不理。這很大程度是因為華航現在高層基本上都和民進黨沾親帶故,連綠營大佬呂秀蓮都驚嘆華航是「一片綠油油」。
在事發快一周後,華航的記者會才姍姍來遲。表面上是回應社會輿論,但卻藉機把在飛機上正常銷售的香菸數目也算進此事,使交易總數超過一萬條,擴大了搜偵範圍。這麼明顯地把水攪渾,一定程度說明了事件背後的盤根錯節。團購名單雖然只有50人,50人外的事情依然是迷霧重重。
當然最有趣的還是「調查局」的行為。臺灣情治部門有三大主體:「國安局」、「調查局」和「軍情局」,後兩者與前者一直不和。「調查局」和「軍情局」平時出力多,「國安局」只是做匯總報告。但由於其常在御前走動,地位反而是三者中最高的,也時常會對其他兩家工作指手畫腳。
好處歸「國安局」,卻要受其壓制,「調查局」和「軍情局」對「國安局」積怨頗深。本次案件是「調查局」給「國安局」難堪的良機。雖然「調查局」很早就接獲到線報,但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對領導人車隊發動「突襲」。雷霆之勢確實讓看客興奮,但也因此失去了順藤摸瓜的機會。
雖然當前臺灣當局對此怒不可遏,但真的一棒子打下去,便有可能牽扯到背後的民進黨高層人士。一旦因此引發民進黨內部分裂,蔡英文想選贏的機會渺茫,這是手下人給蔡英文出的難題。所以,「私菸案」的結局難免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更何況,雷聲大雨點小、找人頂包,基本成為臺灣當局處理醜聞的作業流程。不要忘了此前普悠瑪列車出軌,也是在抓了個司機之後便漸漸被人遺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