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覺得,協和辯論隊是理所應當的強隊。然而,只有03級以來的老隊員們才能明白,從無到有的種種艱辛。從被指導老師灌輸立論,到自己動腦思考辯題;從不知辯論為何物,到現在個性鮮明 的辯論風格;從陌生的一群人,到親切的一個家;從沒有任何辯論傳統積澱的年輕學院,到如今充滿辯論氛圍的校園……
第二十屆校園辯論賽 協和學院 亞軍 六年的企盼 一個新的開始……
迂迴地前進 無悔地付出
決賽那天,在模擬法庭,我們以反 方對陣正方衛冕冠軍法學院。開場後我 院辯論隊作為反方顯得被動,攻辯在質 詢環節奮起搏擊,質詢小結贏得了滿堂 喝彩。然而在對方系統精彩的自由辯和強大的四辯攻勢下,我們還是遺憾地與 冠軍擦肩而過。
回想起那場精彩的決賽,仿佛是協 和辯論隊一路走來的縮影:在風浪中前 進,在挫折中奮起。
回顧六年前協和辯論隊建立之初的 情形,如今的帶隊教練,也是03級的老 辯手林響老師印象深刻:「第一次上場的前一天晚上,還不知道質詢是什麼。 直到十點多,指導老師突發靈感,用比 喻打質詢,我們才獲得重生。」為準備 這一場比賽,大家吃睡在指導老師的宿 舍,奮鬥一個月,通宵一星期,然而海峽賽制下協和辯論隊正嘗試著摸索,止 步初賽。
老辯手們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嘗到 失敗滋味的那個晚上,所有人抱頭痛哭 的場景。這樣的畫面,在之後六年的協 和辯論史上,幾乎年年重演。不是辯手 感情脆弱,而是一時間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控制。
長達六年,辯論於我們,意味著不 被肯定,意味著沒有回報,意味著失 敗。一屆屆的辯手們在初賽表現突出, 卻總是止步於複賽。即便如此,我們何 曾停下過腳步?辯題千奇百怪,涉及各個領域,為了查閱資料,圖書館裡從 A 到 Z的書櫃都留下過辯手們的身影;為了能想到對方所有可能的回答,質詢總 要問到隊裡的每一個人,甚至問好幾十 遍,變成祥林嫂也渾然不覺;發現立論 有問題的時候,哪怕第二天就要上場比 賽,也要毫不猶豫地改立論,並迅速地做出對應的整套一、四辯稿和質詢…… 在辯論賽程的那段時間裡,我們的生活 除了日以繼夜地討論辯題,別無他物。 如果害怕失敗,如果計較得失,如何能 走到今天?
正像07級辯手梁濱說的,「迂迴地 前進,這就是我們協和的方式」。
「願有生之年,得見協和辯論隊君臨天下」
從06年開始,協和辯論實現了重要 的轉折。在此之前的學長學姐們傾儘自 己所能培養的06、07級辯手們找到了屬 於自己的風格。大二、大三的攻辯手把 手地教新人寫質詢,老一辯一場一場地幫新人改一辯稿。協和辯論終於呈現出 一種全新的氣候。我們至今都不能忘記 07級辯手參加校賽決賽時候的精彩瞬 間,那些經典的語錄至今還被新辯手們津津樂道。然而即便如此,不被承認的 我們仍然無奈地在07年與前三名失之 交臂。
通宵的辛苦、立論的反覆、頻繁的 失敗,這是別人眼裡的辯論生活。可是 在我們辯手的眼裡,這些辛苦,比不上 通宵幾宿辯手們之間培養起來的感情; 這些反覆,比不上最終定出立論寫出一、四辯稿的成就感;這些失敗,比不 上我們在一次次比賽後積累的經驗和對 下一次的憧憬……辯論是有魔力的。很 多辯手經過大一一年的洗禮,累了,倦 了,想要退出了,可是,為了傳承院隊,也為了老隊友的囑託,更為了心中 不滅的夢想,大家還是選擇留下來。這 一留,就是四年。每一年的新生賽,老 辯手都沒有上場的機會,可是集合討論 時,老辯手的人數比新辯手還多。我們沒有固定的活動室,卻有每天固定的集 合;沒有硬任務的指派,可是每打一 場,我們都努力求新求變,彌補不足。 的確,在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中,我們 收穫了理性的思維,淡定的心態和卓越的辯才,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當我 們站在辯場上的時候,當我們感覺自己 就是一名真正的辯士的時候,我們宣揚 真理,體現價值。和公管學院、文學 院、法學院等強手過招,一路摸爬滾打,猛然間發現,原來我們已經經歷了 這麼多風風雨雨。今天,年輕的辯手們 用新生賽初賽第一、複賽第一,校賽初 賽第一、複賽第一、決賽亞軍的耀眼成 績,告訴我們:這六年,值得!
曾問當年07級校最佳辯手鄭靖,如 果時光倒流,還會不會選擇辯論?他的 口氣斬釘截鐵:「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辯論,這是我的信念。我願有生之年,得 見協和辯論君臨天下。」
像戰友一樣的感情
「辯論的時候,見到辯友的時間比 舍友還長」這也是老辯手經常提及的一 句話。想想的確如此。通宵討論完回到 宿舍,只能聽到舍友的鼾聲,早上大家 去上課了,我們卻還在夢遊……「年年都在通宵吧,數都數不過來了。只記得 大家的眼圈都很黑,聲音都很啞,頭髮 都很亂,但腦子都在轉,嘴巴都在講, 手頭都在動。通過通宵建立起與眾不同 的友誼,這種友誼類似於戰友之間的感情,我想沒有經歷過的人不能真正理 解。」鄭翠學姐直到畢業以後,還經常 趕來看新辯手們的比賽;老隊員們無論 身在何方,每隔半年都要相聚一次,回 憶往昔;林響老師結婚當天還出現在辯論賽現場,與辯手一起徵戰09年校辯論 賽,為辯手們加油打氣……隊員之間感 情之深,可見一斑。
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是辯論隊最 好的寫照。四個人上場的比賽,身後 是一個只講付出不論回報的團隊。為 了打贏辯論賽,大家同心協力,不爭 不搶,打合作牌。為了打贏辯論賽,大家各顯神通,不退不讓,打實力牌。 凝聚力是我們隊伍戰無不勝的法寶。 而在沒有辯論的日子裡,聚會時的我 們也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我們用辯 手才會懂得的方式編織屬於我們的快樂。隊員們總是笑稱,在這個學校的 朋友圈,都是在辯論的基礎上建立起 來的,回想一下大學生活,好像記憶 深刻的事情,都發生在辯論的過程中。 辯論就像一個磁場一樣,吸引著一代又一代的辯手,讓我們付出,給我們收 獲,讓我們欲罷而不能。
如今的助理教練,06級辯手鄭濤曾 在收官之戰後激動地感慨:辯論這東 西,還真是喜歡。一句話,代表了我們在辯論歷程中守候多年的感情。 喜歡辯論的人,有時候真的很傻, 喜歡就拼命追,遍體鱗傷也無所謂。 哪怕知道沒什麼好結果,還是拼死 拼活。因為,我們熱愛辯論,因為,我們是協和學院的辯手。
(本文作者均為院辯論隊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