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薇薇:復興航空垮掉的鍋 該由蔡英文背嗎

2020-12-12 觀察者網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從薇薇】

受兩次空難重擊,營運每況愈下,中國第一家民營航空公司臺灣復興航空宣布停航解散。臺灣民航管理部門表示,復興航空停航一事從未報告,還是21日上午傳出消息後,民航管理部門向復興航空詢問才獲知。

對於復興航空驟然解散毫無預警和徵兆,臺灣網友是這麼說的:「大約是11月21日中午的時候開始有些流言出現;一開始的時候覆興航空仍然否認,甚至說網絡上無法訂位是訂票系統出問題,直到下午三時左右民航局出面證實復興航空全面停航,它才承認這個消息。一整天,電視臺幾乎都在報復興航空的新聞,彷佛世界上沒發生其他的事情一樣。」

就和陳映真去世一樣,一個時代謝幕了,這位臺灣網友還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誕生於一個早已謝幕的時代

復興航空的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其寓意,而實際情況正是如此。

復興航空最重要的創始人陳文寬,是二戰「駝峰航線」中的第一個中國籍機長,還曾擔任蔣介石的專機駕駛員。他在自傳中披露,民航公司的身份只是掩人耳目,復興航空的成立,是臺灣情報單位授意,以負責軍方不便執行的秘密任務。另一個重要創始人戴安國是戴季陶之子,也是蔣介石的「義子」。

復興航空多年來執行的機密任務,涉足緬甸、金門、大陳島、印尼等政治高危地帶。

1958年的「藍天鵝」失蹤,是復興航空的首起空難,謎團至今未解。「藍天鵝」(PBY-5A)是一架水陸兩用客機,本應由創始人陳文寬駕駛,因其到香港出差,臨時換上了多年的同僚孫明遠。「藍天鵝」在當年10月1日17時45分從馬祖起飛,預定於18時55分抵達臺北,卻離奇地失蹤了。

僅在失蹤的第三天,臺灣空軍就先後出動飛機20餘架次搜尋,但一無所獲。當時正值兩岸軍事對峙敏感期,又在一個敏感的日子,因此坊間傳言也讓事件更顯得撲朔迷離。有人猜測連江縣長王緒劫持了飛機投奔大陸;有人懷疑該機與其他飛機發生碰撞後墜海,因為當時雷達幕上出現一個光點緊追在「藍天鵝」後面,一道前進,後來兩個光點一同消失;還有人猜測,飛機可能被擊落……據說「藍天鵝」曾在海峽上空遭攻擊,機翼中彈百餘發,但安然落地。

2014年4月,這起沉寂50餘年的事件「浮出水面」,該飛機的螺旋槳被發現,「藍天鵝」被證實墜海。一艘馬祖漁船在進行拖網作業時,撈獲了這具螺旋槳,鏽跡斑斑,顯然已沉浸在大海中多年。陳文寬看到《馬祖日報》的照片時,第一句話是「怎麼螺旋槳全都沒有彎曲?」也就是說,飛機墜海時,螺旋槳已完全處於靜止狀態。

1987年,臺灣當局對航空運輸業實行了「放鬆管制」政策,臺灣地區航空業此後迎來了繁榮期。幾年中,航空運輸量年均增長約20%,乘飛機出行的人增加了4倍。復興航空則站穩了臺灣地區第三大航空公司的地位,復興航空開始保持一個特點:「全歐系民航機」,以ATR與空客飛機生產的機種為主。2011年11月1日,復興航空正式掛牌上市,成為臺灣第三家上市航空公司。

復興航空為什麼垮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復興航空衰落的跡象早已顯露。8月興航旗下的「威航」就宣布停飛,但並未引起臺灣當局的警覺。

大環境是,蔡英文當局上臺以來,兩岸進入冰河期,兩岸空運直航旅客連續5個月負增長。

復興航空雖號稱臺灣第三大航空公司,但因臺灣的經濟規模有限,在華航與長榮兩大航空公司擠壓下,只能以經營島內航線、兩岸航線、及少部分區域國際航線為主,僅能勉強算是一個中型企業,本身也體質不良。

壓死駱駝的還有「最後一根稻草」,臺灣的島內航線在高鐵營運後,幾乎都處於虧損狀態。復興航空這幾年原本寄望於兩岸直航,但2014年7月,2015年2月兩次嚴重空難事故,造成品牌形象受創、乘客銳減5成以上,因此造成連年嚴重虧損,今年前三季已累計虧損達新臺幣22億以上。

復興航空的主力機型ATR-72客機因接連出現事故早已在大陸地區被淘汰,復興航空的半數客機卻都是它。在臺灣航空管理部門的資料庫中,復興航空登記的客機幾乎都是老舊型號,相對較「新」的機型也有18年的歷史。

至於臺灣媒體稱大陸航空界全力向復興高薪挖角,這一習慣性把問題拋給大陸的說法,引起了許多兩岸網友的批評,但因為薪水低、福利少,臺灣許多航空公司確實面臨「缺人」的難題。從臺灣民航管理部門公布的數據來看,在持續多年增長後,復興航空的機長數量在近年出現了下降。

2015年2月4日,復興航空GE235班機墜河瞬間

臺灣航空業劣跡斑斑的記錄並不僅限於復興航空,臺灣的華航也在民航安全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華航611空難更是航空史上著名的空難。近十年來,臺灣地區民航百萬架次空難率為1.5,雖然低於全球的1.9,卻遠高於北美(0.19)以及東亞平均水平(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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