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文
今天我們穿鞋一般要穿襪子，一是為了護腳，二也是禮儀規範的要求。古人也穿襪子嗎？古人的襪子與今天一樣嗎？帶著這些問題，我們穿梭時空去探討，古人還確實有襪子穿，而且和今天的襪子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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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襪子種類五花八門，有男式的長襪、短襪也有妹子們穿的過膝襪、連褲襪、船襪、網襪等。說起材質也是各不相同，有尼龍的、腈綸的、棉的等等，而古人的襪子的材質就要有限的多，且主要為天然材料。那時候的人管襪子叫「足衣」或者「足袋」，從字面意思看很好理解，就是一個包裹足部的袋子。
據說早在周代的時候人們就開始穿襪子，但目前考古證據中似乎還沒有西周時期襪子的發現。「襪」字在三代時期通常作內衣的意思理解，穿在足上的襪，一般被寫成「襪」、「韈」或「韤」。從字面意思可以看出，最早的襪子是以皮革製作成的，故字型從「韋」、「革」而不從「衣」。
漢代以前有履無襪，人們均赤足著履。古代風習，登堂入室須先脫履於外，人們都是跣足。這種穿鞋不穿襪子，光腳進入室內的習慣很類似於今日日本的風俗。從《淮南子》關於子女侍奉親人要光腳捧著湯碗上前送湯羹的記載可以發現其實漢代早期還沒有穿襪子的習慣。
根據另一種說法則是說漢代以前的襪子都是獸皮做的，穿起來很重而且有異味，所以漢代逐步改進了襪子，產生了一種新式襪子，用布帛、蠶絲製成襪子。當然蠶絲襪要更加輕盈、涼爽，是漢代貴族的最愛。
一個比較重大的變化是三國時期的魏國，當時魏文帝曹丕覺得身邊的一個妃子穿的襪子顯得粗略笨拙，樣子十分難看，便改造了襪子。同一時期還出現了用絲製成的襪子，又叫做羅襪。曹丕很有可能就是受到羅襪的影響而改進了襪子款式，從原來的麻布改成絲製。他的親弟弟曹植曾在《洛神賦》中這樣寫道：「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大概曹丕、曹植兄弟倆都是食髓知味之人，對女色和文學都是平分秋色，所以才有心力去改造發明女子腳上的襪子，真是有幾分強迫症的意思。
到了唐代襪子製作變得更加精美複雜，織工們更多使用錦緞來製作錦襪。關於錦襪更是有一個傳說，據說楊貴妃被縊死時，曾遺下一隻錦襪，被當地旅店的一個老闆娘撿到。過路之客如欲觀賞，必須付於百錢，老闆娘因此而致富。大概楊貴妃穿過的襪子無比奢華，才讓許多人有窺視的慾念，從而令老百姓致富。幸運的是今天我們還能看到1300多年前唐代女性穿著的錦襪實物，因為曾在新疆吐魯番地區的唐墓中曾有出土。這雙千年前的錦襪是以華麗的花鳥紋錦製成，整塊料子在鮮豔的紅地上用八種不同顏色的彩線構成圖案，組織緊密，配色協調，花鳥形態活潑生動，無論從組織技術或花紋設計上看，都具有很高的水平。
而經濟繁華的宋代出現了褲襪，從江西德安出土的綢女褲襪來看，這種襪子一般呈圓頭形，並釘有兩根絲帶，襪腳下緣縫有一周環繞的絲線，中間用絲線織成襪底。整體來看襪子造型輕巧別致，耐穿美觀，是當時時尚界的先鋒。
時光步入元代，隨著棉花種植的推廣，這一時期人們穿的襪子更多是棉襪了。明清時期百姓們一般多穿的是棉襪和羊絨襪，貴族則穿的是綢緞襪。到了近代隨著西方文化的輸入，絲襪開始流行於上海、北平等大城市，傳統的綢襪、羅襪也慢慢退出了歷史舞臺。
總的來說三代以上愛穿獸皮襪，秦漢多為麻布襪，隋唐五代時期的婦女，喜愛穿綾羅之襪，宋代喜歡穿布襪，到了元明清時期，上層社會又以綾羅製成者居多，民間則多穿棉襪。
小小的一雙襪子折射出上千年的服飾演變的故事，今天當更多的人選擇不穿襪子或穿短襪露出腳踝的時候，你可能想不到古人的襪子文化也是如此豐富多彩，令人炫目。
參考資料：
1、孫機《中國古代物質文化》，中華書局，2014（好歹寫全啊）
2、http://amuseum.cdstm.cn/AMuseum/silk/fs0106.html（圖片部分來源，中國數字科技館）
3、李梅田《中國古代物質文化史》，開明出版社2014
4、中國古代史小常識，中國青年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