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曾於2019年10月在重慶西南大學參加「第十二屆全國語文辭書學術研討會」時報告交流,感謝與會專家提出寶貴的修改意見和建議。
提 要 《漢語大詞典》「籀」字前兩個義項釋義不明或不確,需進一步辨析修訂。義項一釋為「讀書」,該「讀」並非「閱讀、誦讀」義,而是段玉裁《說文解字注》所言之「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相應「籀」的本義乃是「抽繹得其恉」。「讀書」古今義別,易致誤解,不宜徑採。義項二「通『抽』,抽取;引出」,釋語用「通」,解為通假關係,不當。段注已明「籀」字「從竹㨨聲,此形聲包會意」,其與「㨨(抽)」有義源關聯,故在「抽取」義上相通,二字當為同源字。此外,義項二「引出」義對應的「內籀」「外籀」書證,其中「籀」的用法特殊,宜增加一個義項。
關鍵詞 漢語大詞典 籀 說文解字注 修訂
《漢語大詞典》「籀」共列三個義項,分別是「讀書」「通『抽』。抽取;引出」「漢字的一種字體。一名大篆」。前兩個義項釋義存在語義不明、義項摻雜的問題,需作進一步修訂。這裡主要有兩個問題:其一是釋義「讀書」的歧義問題;其二是「籀」與「抽」的關係問題,即「通」這一釋語是否合適。解決這兩個問題,就能更準確地揭示「籀」的本義,更準確地解讀相關書證。在這一過程中,段玉裁《說文解字注》的相關內容值得重視與利用。
1.釋語「讀書」的來源及辨義
《漢語大詞典》「籀」字第一個義項為「讀書」,並引文如下:
漢許慎《〈說文解字〉敘》:「尉律,學僮十七已上始試,諷籀書九千字乃得為史。」段玉裁註:「《竹部》曰:『籀,讀書也。』《毛詩傳》曰:『讀,抽也。』《方言》曰:『抽,讀也。』抽即籀,籀讀二文為轉注。」
可見,釋義「讀書」採自《說文解字·竹部》:「籀,讀書也。」徑採該釋義,可能並不妥當,因為該「讀書」與我們通常所理解的意思有所不同。《漢語大詞典》收「讀書」詞條,第一義項為「閱讀書籍;誦讀書籍」,這也是今天「讀書」最為常見的意思。那麼,「籀」的第一義項就是這通常之義的「讀書」,還是別有其他意義?我們認為有必要對其加以辨析,並嘗試給出更為準確易解的釋義。
《說文解字·言部》「讀」字各本釋作「誦書也」,段玉裁改為「讀,籀書也」,認為「籀,各本作誦,此淺人改也」。他根據《竹部》「籀,讀書也」,認為:「讀與籀疊韻而互訓,《庸風》傳曰:『讀,抽也。』《方言》曰:『抽,讀也。』蓋籀、抽古通用。《史記》『史記石室金匱之書』,字亦作,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是之謂讀。」此處明確「讀」的釋義是「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可見並非一般的「閱讀書籍」。
段玉裁在「讀」字條下繼續分析了「讀」的多種釋義,即:
大史公作《史記》,曰:「餘讀高祖侯功臣……」,皆謂繹其事以作表也。漢儒注經,斷其章句為讀。……擬其音曰讀,凡言「讀如」「讀若」皆是也。易其字以釋其義曰讀,凡言「讀為」「讀曰」「當為」皆是也。人所誦習曰讀,如《禮記注》雲「周田觀文王之德,博士讀為厥亂勸寧王之德」是也。諷誦亦為讀,如《禮》言「讀賵」「讀書」、《左傳》「公讀其書」皆是也。諷誦亦可雲讀,而讀之義不止於諷誦。諷誦止得其文辭,讀乃得其義蘊。
據此,「讀」的釋義及用法可歸納為如下幾種:①「繹其事」,如《史記》中「餘讀高祖侯功臣」等句中的「讀」;②「斷章句」,該義以dòu音相別;③「擬其音」,即注音,如古書註解術語「讀如」「讀若」;④「易其字以釋其義」,即註解通假字,如古書註解術語「讀為」「讀曰」;⑤誦習,誦讀習得;⑥諷誦,宣讀,閱讀。其中②至④用於漢儒注經。段玉裁從「讀」「籀」疊韻互訓入手,由「籀」(抽、)義說明「讀」本義當是「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由歸納「讀」的不同用法,說明釋為「誦也」是不正確的,「諷誦亦可雲讀,而讀之義不止於諷誦」,即「誦」僅僅是「讀」的用法之一。更進一步指明「諷誦止得其文辭,讀乃得其義蘊」,即經由文辭而進一步抽繹得其義才是「讀」。
段玉裁在《說文解字·竹部》「籀,讀書也」條注文中有如下解說:
《毛傳》曰:「讀,抽也。」《方言》曰:「抽,讀也。」「抽」皆「籀」之假借。籀者,抽也。讀者,續也,抽引其緒相續而不窮也。
這裡,段注提到「讀者,續也,抽引其緒相續而不窮也」,從字源上,將「讀」與「續」關聯起來,通過「抽引其緒相續而不窮也」,揭示「讀」本義為「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儘管有學者堅持「讀」的本義應該是「念讀文字材料」,認為許慎釋為「誦」是正確的,「段玉裁的改訂未免武斷,恐不可從」(楊琳,2012:78-79)。但段注對「讀」的闡釋仍值得重視,如錢基博(2013:194)詁釋「讀經」二字,即採段注,得出結論:「所謂『讀經』雲者:意原不在章句記誦之末;而在籀繹大義也。」《王力古漢語字典》「籀」第一個義項為「抽繹,解釋」,正是引用了段注「讀者,續也。抽引其緒相續而不窮也」,正確解讀了《說文》「籀,讀書也」中「讀」的特殊語義。
《說文解字》:「籀,讀書也。」段註:「讀,籀書也。」如上所析,我們贊同「讀書」之「讀」乃「抽繹其義蘊至於無窮」之義,而非「閱讀、誦讀」等現代漢語中最為常見之義。基於這樣的語義差異,《漢語大詞典》徑採《說文》「讀書」的釋義並不合適,極可能給查閱者帶來誤解。《中華字海》「籀」條,義項一為「誦讀」,引《說文解字》「籀,讀書也」,很可能是誤解了此處「讀書」語義,以為即「誦讀」,未明「讀」之殊義,也就未能揭示「籀」之本義。相比之下,《王力古漢語字典》「籀」釋義值得重視。
2.「籀」字源解析
《說文解字》:「籀,讀書也。從竹㨨聲。」段玉裁註:「此形聲包會意。」乃明確「籀」是會意兼形聲字,其中「㨨」即「抽」之異體,從字形上看,「籀」表示從竹簡記錄的文字中抽繹出經義。在「籀」字條下,段注提到《說文解字·敘》「學僮十七已上始試,諷籀書九千字,乃得為吏」句:
「試」字句絕,「諷」「籀」連文,謂諷誦而抽繹之,滿九千字,皆得六書之恉,乃得為吏也,此「籀」字之本義,經傳尟用。周宣王時,大史以為名,因以名所箸大篆曰「籀文」,迄今學者絕少知其本義者。
段註明確指出「籀」字本義是「抽繹得其恉」,該義在經傳中少見,同時也明確了周宣王時太史籀用該字作為名,於是太史籀所著大篆就稱為「籀文」。結合段注此處所指出的「籀」之本義以及上文對「讀書」之義的辨析,《漢語大詞典》「籀」第一義項「讀書」可修訂為「抽繹推演而發揮其義」,如此不僅揭示了「籀」的本義,更避免了古今異義導致的理解偏差,從而便於對書證「諷籀書九千字」有更為直接、準確的理解。
在「籀,讀書也」條下,段玉裁注為「抽皆籀之假借。籀者,抽也」「亦假字為之」「亦借繇字為之」等,用的釋語是「假借」「假」「借」,似與義不相通但據音借用的通假相關聯。雖謂「抽皆籀之假借」,但由段註解「籀」為「形聲包會意」可知,此「假借」並非通假。
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敘》「諷籀書九千字,乃得為史」下註:
《毛詩傳》曰:「讀,抽也。」《方言》曰:「抽,讀也。」抽即籀,籀讀二文為轉注。《尚書》:「克由繹之。」由繹即籀繹也。《史記》云:「史記石室金匱之書。」如淳云:「抽徹舊書故事而次述之。亦即籀字也。……凡古卜筮抽繹卦爻本義而為辭者,因以籀名之。今《左傳》作「繇」。
段注所謂「轉注」即「籀」「讀」二字互訓。此處注文提到「抽即籀」,其引用的《詩經·鄘風·牆有茨》毛傳釋「讀」為「抽也」,而《方言》中正有「抽,讀也」,段注認為兩處「抽」即為「籀」,如此,與其認為《說文解字》「籀」「讀」兩字「疊韻而互訓」一致。又引《尚書》,認為「由繹即籀繹」,則謂「由即籀」;又引《史記》,指出「亦即籀字」;又引《左傳》,說明「籀」亦作「繇」。可見段注認為「籀」與「抽」「由」「」「繇」諸字皆通用。段玉裁在「讀,籀書也」條下注「蓋籀、抽古通用」「字亦作」,此二處用釋語「即」「通用」「字亦作」等,表明「籀」與「抽」「由」「」諸字義同。《說文解字·手部》釋「㨨(抽)」為「引也」,《漢語大詞典》釋「」為「抽引;理出絲縷的頭緒」,引李善注《文選·宋玉〈高唐賦〉》「大弦而雅聲流,冽風過而增悲哀」之「」為「引也」。「籀」「抽」「」諸字共有「引」義,或與「由」的「經由、通過」義相關。
王力(1982:1):「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注》中,王念孫在《廣雅疏證》中,不少地方講某字和某字相通,或某字與某字實同一字。……其實都是同源字。」又指出:「凡音義皆近,音近義同,或義近音同的字,叫做同源字。」(王力,1982:3)「籀」上古定母幽韻,「抽」「」上古透母幽韻,「由」上古喻母幽部,韻母相同,聲母定透為旁紐、定喻為準旁紐、透喻為準旁紐,故諸字音近,又義同,符合同源字定義。
由上可見段注「抽皆籀之假借」「(籀)亦假字為之」中,所謂「假借」「假」乃是借用了同源字字形,與義不相關僅通過音同或音近借用字形的「假借」或「通假」不同。不過,段注「亦借繇字為之」中「借」本質或與前面所說「假借」「假」不同。「繇」字形上與「籀」「抽」「由」「」諸「由」系字不同,其與「籀」通用,大概主要是音近通假之用,「繇」上古喻母宵韻,定喻準旁紐,幽宵旁轉,二字音近,而義無相關。
《漢語大詞典》「凡例」中說明「通假義用『通X』表示」,「籀」第二義項為「通『抽』,抽取,引出」,使用「通」表示在「抽取,引出」義上,「籀」是通假字,本字為「抽」,上述分析表明這樣的理解並不準確,「籀」與「抽」並非通假字與本字之關係,建議修訂不再用「通」這一釋語。
《漢語大字典》「籀」義項設立與《漢語大詞典》相似,第二個義項所舉書證相同,但《漢語大字典》釋為「抽取,抽繹」;《王力古漢語字典》「籀」第二個義項為「抽取」。這兩部字典未將「抽取」看作「籀」的通假義,可為《漢語大詞典》「籀」第二義項釋義修訂提供參考。
3.「籀」書證解讀與歸類問題
《漢語大詞典》第一義項「讀書」共舉三例書證,如下:
(1)尉律,學僮十七已上始試,諷籀書九千字乃得為史。(漢·許慎《說文解字·敘》)
(2)日星河海之行,帝王、妃後、臣宰、農工、徒隸之法,無不籀也。(清·龔自珍《知
歸子贊》)
(3)重籀《論語》諸書,臩然若有悟者。(章炳麟《檢論·訂孔下》)
例(1)引用了段玉裁對該句注釋的部分內容,但遺漏了段注中真正道明「籀」本義的內容,所引內容不能為查閱者解惑。段玉裁在「籀、讀二文為轉注」之後,還有進一步的闡釋:「……諷籀書九千字者,諷謂能背誦尉律之文,籀書謂能取尉律之義推演發揮而繕寫至九千字之多。」直接說明了「諷」是「背誦」義,「籀書」是「取尉律之義推演發揮而繕寫」,「籀」義為「取其義而推演發揮」已明。此二句直接解釋「諷籀書」的內容不宜遺漏,當補入。例(2)、例(3)為晚清至民國書證,其中「籀」亦不是單純的「讀書」義。例(2)更接近於「籀」本義,即「抽繹推演而發揮其義」,龔自珍《知歸子贊》該句所在文段為:「自羲、炎以來文字,無不受也;日星河海之行,帝王、妃後、臣宰、農工、徒隸之法,無不籀也;當世人民、鳥獸、龍魚、昆蟲之情狀,無不隨也;身命色力,畢耗於是,久久而自思其何所返?且求諸外,且索諸內,皆不厭吾意。」前面的「自羲、炎以來文字,無不受也」中「受」針對「文字」,是「閱讀、習取」之義,「籀」針對前面的「日行河海之行」「……之法」,表示研習其規律、法則等,故「籀」釋為本義「抽繹推演其義」更為準確。例(3)「籀」表面上看似是「閱讀、誦讀」義,然照應後面的「臩然若有悟者」,則並非僅限於「文辭」之誦讀,仍是事關「義蘊」之「讀」也。例(3)「籀」解為「誦讀並抽繹其義」更為準確。段玉裁改《說文解字》「讀,誦書也」為「讀,籀書也」,批評「誦書」乃「淺人改也」,並註:「諷誦止得其文辭,讀乃得其義蘊。自以誦書改籀書而讀書者尟矣。」誠如此言,「讀」之本義後漸失,多將其理解為與「誦」同義,即側重於誦讀文辭。由此可見,龔自珍、章炳麟用「籀」而不用「讀」或「誦」亦有其深意,即重在「義」的抽繹,而不是文辭之誦讀。
由上可知,三例書證「籀」均當解為「抽繹其義」,而不是「誦讀」之「讀書」,可見修訂第一個義項釋義是非常有必要的。
《漢語大詞典》「籀」義項二「抽取;引出」義,有兩例書證:
(4)揮兔豪而匪固,籀魚網而終滅。(唐·李儼《益州多寶寺道因法師碑文》序)
(5)而一偏於內籀,則其不崇外籀之事,固非得已矣。(魯迅《墳·科學史教篇》)
例(4)「籀」為行為動詞,表「抽取」義,與「抽」同源;例(5)「內籀」「外籀」之「籀」用法與例(4)不同,語義更為抽象,是「抽繹」之義。
「內籀」「外籀」兩詞是近代新詞,屬於意譯外來詞。「『內籀』『外籀』是嚴復譯著中對『歸納推理』和『演繹推理』分別使用的譯稱。」(羅檢秋等,2013:307)孫常敘(2006:197)講同義詞中的歷史性的「古詞」時舉到「內籀」「外籀」兩詞:「邏輯上從特殊事實以推見普遍原理的方法,Induction,起初譯成『內籀』,後來改用『歸納』;從普遍原理以推斷特殊事實的方法,Deduction,當初譯作『外籀』,後來改用『演繹』。現時『歸納』『演繹』已經取得穩固的全民地位,『內籀』『外籀』已經很少人能懂得。『內籀』『外籀』相對地變成古詞。」對照英文單詞,可見「內籀」之「內」或是對譯「induction」的前綴in,而「籀」正是其本義「抽繹」之用。「外籀」乃與「內籀」相對成詞,deduction與induction形成照應。兩詞中「內」「外」方位名詞作狀語,表示向內抽繹或向外推演。「內籀」「外籀」後來分別被「歸納」「演繹」所取代,究其原因,可能還是因為「籀」本義的用法並不常見,致使新名詞「內籀」「外籀」缺乏語言基礎,而隨著白話的發展,「歸納」「演繹」的說法語義更為直白明確,故最終取代「內籀」「外籀」。
綜上可知,例(5)「內籀」「外籀」之「籀」也是「抽繹推演而發揮其義」,這一例不當列為義項二的書證。《漢語大詞典》與《漢語大字典》「籀」義項二所引書證相同,前者釋為「抽取,引出」,後者釋為「抽取,抽繹」,釋義中各用兩詞當是分別對應例(4)、例(5)二例,或是將例(5)之「引出」「抽繹」看作例(4)「抽取」之近引申義。《王力古漢語字典》則將「抽繹」作為「籀」的第一義項,而第二義項釋為「抽取」,僅舉例(4)一個書證。其立項釋義更為合理。
儘管「內籀」「外籀」中「籀」確實為「抽繹」之義,但考慮「籀」在二詞中作為一個構詞語素使用的特殊性,我們認為可以為其單立一個義項,即增加一個義項:「近代用於翻譯邏輯學術語,表示抽繹推理。嚴復《〈天演論〉自序》:『及觀西人名學,則見其于格物致知之事,有內籀之術焉,有外籀之術焉。』魯迅《墳·科學史教篇》:『而一偏於內籀,則其不崇外籀之事,固非得已矣。』參見『內籀』『外籀』。」
以上我們針對《漢語大詞典》「籀」字前兩個義項的釋義,重點解析了段玉裁對《說文解字》「籀」「讀」字條以及《敘》「諷籀書九千字」的註解,梳理了「籀」的本義及其與「抽」的關係等問題,對兩個義項的釋義提出修訂建議,即義項一改為「抽繹推演而發揮其義」,義項二改為「抽取」。此外,義項二的第二個書證歸類不合適,宜為「內籀」「外籀」之「籀」的用法增加一個義項。
對每一個詞及其義項、書證作出進一步深入的思考,對義項釋義再做斟酌,追求更加準確易懂的表述,這對於《漢語大詞典》的修訂無疑是有益的。
引用書目
《漢語大詞典》(縮印本),漢語大詞典編輯委員會、漢語大詞典編纂處編,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0年版。《漢語大字典》,漢語大字典編輯委員會編,湖北辭書出版社、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年版。《上古音手冊》(增訂本),唐作藩編著,中華書局2013年版。《王力古漢語字典》,王力主編,中華書局2000年版。《中華字海》,冷玉龍等,中國友誼出版公司1994年版。
參考文獻
[漢]許 慎(撰) [清]段玉裁(注) 1988 《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龔書鐸(主編) 羅檢秋等(著) 2013 《中國文化發展史·晚清卷》,山東教育出版社。
錢基博(著) 文明國(編) 2013《我之讀經教學之旨趣及學程》,載《二十世紀名人自述系列·錢基博自述》,
安徽文藝出版社。
孫常敘 2006 《漢語詞彙》(重排本),商務印書館。
王 力 1982 《同源字典》,商務印書館。
楊 琳 2012 《漢字形義與文化》,南開大學出版社。
微刊投稿:hanzixueweikan@126.com
網站連結:http://www5.zzu.edu.cn/hzwm/
鄭州大學漢字文明研究中心
國家語委科研機構漢字文明傳承傳播與教育研究中心
編輯|孫夢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