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從來容易醒,自古多情空餘恨!
初看《了不起的蓋茨比》只覺得這是一場愛情悲劇,是男主角蓋茨比遇人不淑,是女主角薄情辜負造就,當時還為蓋茨比的病情無比惋惜。
後來再重讀這段故事,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自我幻滅而已,蓋茨比的悲劇,絕非簡單地遇到了錯的人,又錯誤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所造成。
若說人生如錯綜複雜一盤大棋,則人生至關緊要的環節走錯一步,都可能會導致最終的滿盤皆輸。
而蓋茨比的悲劇,是金錢,是女人,但更是他自己的人生格局所造成。
1、 金錢,是動力,亦是咒語
金錢是一個男人向上的動力,是他向一個女人,也是向整個社會炫耀的資本。一個男人努力賺錢去證明自己這無可爭議,年少的蓋茨比也的確是勤奮又自律,一心要擺脫低微的出身,成為報紙上那些衣著體面,舉止優雅的人。
他堅持讀書,儲蓄,改掉吸菸陋習,每天早六點到晚九點被安排得井然有序,除了工作,他還學習演講、儀態、棒球等各項技術。
後因搭救他生命中的貴人而開始被一路提攜,他一路快速成長,離自己的理想形象越來越近。入伍後一路高升,眼看階層跨越指日可待,但蓋茨比還是太著急了。
他認識了從事非法交易,擅長投機取巧的沃爾夫山姆,並與他一道做起了走私生意,短短三年,他賺得盆滿缽滿。
看到同行的生意夥伴有的入獄,有的備受唾棄,蓋茨比自然知道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而且還很危險。他一面惴惴不安地編造自己的家世背景,一面享受著表面的風光旖旎。
「她那時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價格」。這是茨威格寫在《斷頭王后》裡的一句話,用到蓋茨比身上,其實再合適不過。
蓋茨比想要擁有更多金錢沒錯,但他卻錯誤地選擇了一條本不該選擇的捷徑,以至於他人生最盛極一時的時候,其實也活在一種惶恐不安裡。
2、 女人,是紅顏,也是禍水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女人的妖嬈嫵媚往往令男人如痴如迷。
正是因為有了女人,男人在這個世界才不至於百無聊賴。好的愛情能夠滋養愛情中人,給人一種向上的動力,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愛上對的人,自然會生活幸福甜蜜。反之,如果愛錯了人,生活也可能一敗塗地。
蓋茨比是一個深情之人,但深情給錯了人,帶來的傷害無疑是致命的。
通書來看,黛西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傻子,她虛榮拜金,她勢力,她只享受所謂愛情帶來的歡娛,絕不願意去為愛冒險,她的愛就是不停地權衡利弊。
黛西或許愛過蓋茨比,但後來再相遇之際,她已為人婦,為人母,她有自己的家庭及責任,蓋茨比在她生命中,不過是一段美好的青春回憶,一個未完的仲夏夜之夢而已。
她只是渴望激情,想要片刻的歡愉。但蓋茨比卻幻想能重回5年前,而這註定了他們愛情的悲劇。
3、格局 ,決定人生
說蓋茨比的悲劇是因為在金錢上走捷徑,是因為選女人眼光有問題,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人生格局太小造就的。
譬如說他放著康莊人生大道不走,卻為了黛西而想要一夜暴富,卻最終走向人生歧途。
譬如他搬到黛西家對面、甘願替黛西頂罪,都是愛得太過用力,而太過用力的愛情,最終即使燃儘自己,也換不來想要的生活。
譬如他未曾想到就算擁有很多錢,他與黛西之間的貴族門第之差也是無法抹平的,而這也是蓋茨比謊言被揭穿後,黛西明哲保身隨丈夫而去的根本所在。
蓋茨比人早已混跡於物慾橫流的上遊社會,但心卻停留在單純質樸的少年時代。這些年,他成長的只有財富,但在心智上卻未見成長。
說他被愛情蒙蔽雙眼,說他被金錢蒙蔽雙眼其實都不全面,他不過是活一個自己編織的美夢裡而已。夢中萬物生長,一切都在翻天覆地,可只有他活在原地。
所以終其至生命盡頭,蓋茨比不過是在為年輕時所犯的錯誤埋單而已。